第2章 借粮

眼瞧种苞谷的忙季过去，秦裕才开始锄自己家边上的一亩地，秦月帮着丢苞谷，秦暖要帮忙，可两个弟妹死活不答应，只得帮着煮饭。

可米有两碗，那菜呢？

秦暖瞧着地里有些野菜，就把野菜挖了，拿回家洗干净，烧了开水焯过后，切碎了放锅里炒。

家里没盐、没油。

秦暖想了想，出门朝隔壁大旺家走去。

记忆里的大旺是个很不错的长辈，大旺媳妇为人也好，平日里没少帮衬秦暖一家。

只是，在大旺家门口，秦暖又犹豫了，她真没有求人的习惯。

想了想，准备转身回家。

“阿暖，来了怎么不进去？”秦大旺刚刚从外面回来，扛着锄头，草鞋上有泥巴。

秦大旺三十三四岁样子，长得很高大，因为常年干活，非常日晒雨淋，整个人有些黝黑。

“大旺叔！”

秦大旺笑，“你婶子在家呢，进去吧！”

秦暖略微犹豫。

秦大旺自然明白秦暖想做什么，在瞧见秦暖手中的篮子时，“你篮子里是什么？”

“我从地里摘的野菜，焯过水了，只要炒一下加点盐就能吃，我送一些过来给你们！”

秦大旺笑，“那正好，我和你婶子还说，整日吃咸菜，都吃没味道了，来点新鲜的好啊！”

秦大旺说着，就想拉秦暖，可想着秦暖年岁不小了，也不是秦裕，尴尬缩回手，“走，进去说，正巧我也有事情跟你说呢！”

“好！”

秦暖跟着进了秦大旺家，秦大旺家有四间屋子，堂屋很大，很干净，厨房也修建起来，院子也挺大，院子边上种了几颗枣树，枣树下面是一个菜园子，青菜苗正努力成长着。

大旺媳妇韩氏给秦大旺生了三个儿子，两个女儿，如今又怀着一个，好在秦大旺会木匠活，做些桌椅板凳等赶集就送到镇上去，家里还有头牛，去的时候拉着村民们去，回来拉着回来，才收三文钱，每次去牛车都坐十来个，够买好几升米了。

有时候也帮着村民们卖东西，赚点差价。

秦大旺还是打猎高手，每次进山都收货颇丰，平日卖掉能有不少银子，卖不掉的都腌制起来，等入味了再拿去卖，或者自己吃，所以他家的生活还是相当不错的。

“婶子！”

韩氏笑了起来，“是阿暖来了啊，快里面坐吧！”

秦暖把篮子递给韩氏，“婶子，这是我摘的一点野菜，已经焯过水了，切了炒起来放点盐就好了！”

韩氏笑着接过，递给二女儿秦燕儿，“燕儿，拿厨房去！”

秦燕笑眯眯拿着篮子去厨房，临走时朝秦暖挤眉弄眼的示好。

不一会秦燕拿着篮子出来，秦暖到底还是没有说是来借米、借盐、借肉的。

“阿暖！”

“婶子！”

韩氏看着秦暖，“阿暖啊，有什么困难跟婶子说，知道吗？”

秦暖点头。

韩氏瞧着微微叹息，“燕儿，去给你阿暖姐姐装五升米，在一碗盐，再提一块肉，对了，你爹前些日子腌制的野兔子也给你阿暖姐姐！”

“哎，好！”

秦燕儿应了一声，乐哈哈的去忙活了。

秦暖则错愕的看着韩氏，“婶子，我……”

“拿着吧，等你爹托人带了银子回来，日子就好过了！”

秦暖也知道，如今她是没有拒绝的资格，等秦燕儿把篮子拿回来，看着篮子装的满满，秦暖感激朝韩氏道，“婶子，我会尽快还您的！”

“不急，不急啊！”韩氏笑道。

想到秦暖已经十四，她家大儿子大柱十八，相差四岁，再等上两年把亲事定下来。两家知根知底，以后也会少许多磋语。

“那婶子，我先回去了！”

“回去吧，回去吧！”

秦暖拿着东西回到家里，经历那么多，她自然明白韩氏的心思。

不过她怕是要辜负韩氏的一番好意了，因为她压根不想嫁人。

回到家中，把东西归置好。

看着那野菜，秦暖深深吸了口气，决定再出去转转，这个天，多割点野菜，能吃的吃，吃不了的焯水晒干，到时候和肉一起烧起来，那滋味才好。

最主要她想去河边，看看能不能弄到点小鱼、小虾，给弟弟妹妹两个添点营养。

她不是没心没肺的人，秦月、秦裕乖巧懂事，对她的好，她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找到家里的柴刀，先去砍了竹子，在去河边。

前些日子才下过下雨，这会子河水还很高，想要抓点鱼虾有难度。

“大姐！”

秦月、秦裕捉急、担心的声音传来。

秦暖扭头看去，见两个人心急火燎的跑来，秦月拉着她的手就哭。

“大姐，你好端端的来河边做什么？”秦月低声问。

心里怕秦暖想不开过来寻死。

她已经没了娘，若是连姐姐都没了，她和哥哥该怎么办？

秦暖失笑，抬手轻轻的给她擦拭了眼泪，“我只是想到河边看看，能不能弄点鱼虾带回家吃，你别胡思乱想，我没想着寻死！”

这么好的弟弟妹妹，她还真舍不得死。

“真的吗？”秦月问。

“当然，你看我砍了竹子，咱们回去编起来，到时候可以拿来笼鱼！”秦暖笑着，把秦月抱在怀里。

秦裕站在一边不说话。

十二岁的男孩子，懂事的让人心疼。

“阿裕！”

“姐，我们回家吧！”秦裕说着，拿过竹子扛在肩膀上。

等着秦暖、秦月先走。

“好，我们回家！”秦暖笑着牵了秦月的手，要走的时候，发现河边似乎有什么卡在石头间。

“阿裕，阿月，你们仔细看，那个地方是不是有东西卡在里面？”秦暖指向不远处大石头问。

秦裕看了看，点了点头，“姐，我去看看！”

丢下竹子，秦裕快步跳上一个石头，又跳了过去，但他看见卡在石头缝的男人时，吓了一跳。

“阿裕？”秦暖低唤。

“姐，是一个人，被卡在石头缝隙里！”秦裕大声喊道。

已经准备跳下去救人。

秦暖、秦月也连忙跳过去。

三人分工合作，好一会才把男人给拉扯出来，慢慢的拉扯到岸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