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隐疾

“咦，你们这是干什么，有什么事情大家坐下来慢慢谈，不要激动嘛。”

这时，方才离开的柳学人陪着两个白大褂很凑巧的去而复返，撞见了这一幕，惊讶的拦住了王富贵。

“柳主任！”王富贵满目悲怆，一把抱住了柳学人的大腿：“柳主任！您要给我做主哇！这个扬帆，他就是个庸医！我爸就是个小感冒，可他给我开了一摞单子，可非但没把病治好，反而把人给活活看死了！你要给我做主啊！”

“什么！竟有这样的事情！简直丢我们温医的脸！黄主任、赵主任，你们两位领导都在这儿，你们说，该怎么办！”柳学人大义凛然，向身边两个白大褂说。

“那还用说，当然是开除！这样的人怎么配留在温医！”黄主任、赵主任对视一眼，异口同声道。

柳学人重重点了点头，三人旋即来到办公室门口，就看到扬帆蹲在老人的身边，食指按在脉搏上，眉头皱得紧紧地。

“庸医！谁叫你碰我爸的！他死了你都还不让他安心！快给我滚开！”王富贵着急地大叫一声，挥舞着拳头冲扬帆袭来。

扬帆连头都没抬，抬起手掌平平地对王富贵的胸口一抹，王富贵脚步一滑，立即就被扬帆推出了一米开外。

“放肆！扬帆你敢打人！”柳学人大怒。

扬帆充耳不闻，又翻看了一下老人的瞳孔和舌苔，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

扬帆旋即把老人抱起，伸手对他的背后猛拍了几下。

“咳咳——”

老人咳嗽两声，虚弱的睁开眼睛。

“醒了？怎么醒了？哎，你看这人醒了，没死啊。”

围观的人群看到这样的情况，全都议论纷纷。

“我靠！”王富贵顿时大急，赶紧冲到了老人的耳边，低语道，“什么情况，你怎么醒了。”

说着，赶紧拉起老人就要离开。

但扬帆却伸手拦住了他们的去路，“等等，你们不能走！”

“怎嘛，这医院你家开的，还不让人走了？”王富贵扶着老人，脸上呈现出一丝丝慌乱。

“就是就是，扬帆啊，你看既然误会已经解除了，那就快点让他们离开吧，老聚在这儿对医院的影响也不好。”

柳学人说着，更朝男人瞪一眼，偷偷挥动着右手，显然是命令他们快点闪人。

王富贵也正郁闷着呢，明明今天早上的时候自己已经给老头子吃了安眠药了，怎么好端端地就醒了。

以前做事，可从来没有到这种情况，今儿个，真是邪了门儿了。

正心虚呢，就看到柳学人的手势，那还有什么好犹豫的，快闪啊！

可这时扬帆却淡淡的开口了：“王富贵，如果你不想让你爸死，我建议你最好还是留下来。”

扬帆说着又转面朝着老人问道：“老爷子，你是不是经常胸口疼痛难忍，有时候连呼吸都特别困难？”

“你怎么知道？”老人满是震惊的看着扬帆，继而想到自己的身份，脚步不禁朝后面退一步，脸上满是警惕。

扬帆微微一笑：“不仅如此，我还知道你晚上睡觉的时候，都是右边侧着睡，因为左边身子疼痛，但第二天起床的时候，右边身子又常常是麻木的对不对？”

“对对对，医生你说的全对！我这是得了什么病啊！”老人什么也顾不得了，激动地握住扬帆的手，连问道。

他这个情况持续都快有一年多了，开始就是微微的刺痛，所以也没在意，可是这几天晚上，病情却突然加重，就像是有刀子在胸里面割似的，常常疼得他整宿整宿无法入睡。

“如果我没有猜错，你得的应该是胸主动脉夹层动脉瘤。”扬帆轻轻言道。

王富贵父子两腿一软，立刻就站立不住，社会发展到今天，肿瘤已经成为严重威胁人类健康的一种疾病了，几乎到了谈癌色变的地步。

“胡说八道！”柳学人面色阴沉：“扬帆，你少在这儿危言耸听，没有严谨细致的检查，仅凭借三言两句，就说病人身患脉瘤，你想干什么！”

扬帆毫不在意柳学人的质问，耸耸肩：“不相信，你可以带你的父亲去做个病理筛查，到时候自然知道我说话真假。”

“爸，快走，快走，去查查看。”王富贵这时候也再顾不得什么其他了，搀着老爷子就往外面走去。

剧情反转太快，围观的群众没有得到自己想象当中恶医生被正义惩治的快感，纷纷大感无味，不大一会儿功夫就散光了。

一场精心设计的闹剧就这样在扬帆的三言两语中被化解，柳学人真有一种一拳头砸在棉花上的感觉。

可就这样灰溜溜的走掉，又难免心有不甘，便往自己的位置上一坐：“好，那我就在这儿等着，看你扬大神医到底是不是真长了双火眼金睛！”

“这当然不可能！”一旁的黄主任冷笑连连，“脉瘤疾病，就算是政务院的大国手都不可能仅凭肉眼断定，你扬帆何德何能敢下这样的断语，你自己弄虚作假就算了，可现在代表的可是温医的脸面，出了什么事，你要负全责！”

“老黄你跟他啰嗦什么，如果一圈下来，发现是你胡说八道，扬帆，你就从哪儿来回哪儿去！”赵主任命令道。

等了半小时不到的功夫，就看到王富贵急吼吼的搀着他父亲赶了回来。

不等开口询问，王富贵噗通一声直接跪在了扬帆的面前，大声哭诉：“扬医生，求求你，救救我老爸吧！”

柳学人看着跪在面前、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王富贵，心里就是一惊，呵叫道：“王富贵你干什么！快点起来。”

“不！我不起！”王富贵的膝盖朝地上拖了一下，避开柳学人的手：“柳主任，你快帮我求求扬帆，他既然能看出来我爸身上的情况，就一定能治好他，我求求你扬帆救救我爸，救救我爸啊！”

柳学人三人大吃一惊，怎么，难道真的被扬帆说中了，这怎么可能？

见柳学人迟迟不肯表态，王富贵也有些怒了：“柳主任，你就这么不肯帮忙么，这些年我帮你做了那么多事，你别逼我都把它说出来！”

“你放屁！”柳学人猛地上前一步，到了王富贵的面前，“王富贵，你是不是活腻味了，我提醒你，这世上会看病的不止扬帆一个，想拉我下水，信不信叫你们父子俩吃不了兜着走！”

“扬帆，救人诊病是你身为一个医生的职责，身为胸外科主任，我现在命令你，给这个老爷子看病。”

柳学人傲慢地对扬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