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怎能为后

张墨客和李奉谨为了防止顾家女为后，壮大顾家实力，以威胁到自己，故而联合诸位重臣上书不肯立顾家女为后。

次日一早的早朝，谁也不肯第一个启奏，毕竟枪打出头鸟，怕皇帝不合心意迁怒于自己。张墨客看着这个情形咬了咬牙，“禀皇上，臣有事启奏，顾家本已是权重之人，顾家女再为后恐有功高盖主之嫌。”

“臣附议。”有了人带头后，一瞬间殿内又跪倒了好一部分人。

陆千飒声音冷淡得听不出喜怒，“哦？爱卿何以见得？”

“顾家女出身已经是十分贵重，且臣听闻此女子不爱红装爱戎装，此等女子何能为后。”张墨客也不顾顾锦辞父亲盯着他的犹如要杀人般的眼神，就一股脑的在那说。

张墨客的话落，高位上的曲靖远一言未发，张墨客以为他不准，正准备悄悄退下。

可耳边那道清冷的声音，竟如将他当头棒喝一般，“准奏，既是如此，便封顾家嫡长女为妃，赐号锦，住娆玉宫。”

此话音一落，张墨客满脸惊讶的抬头看去，只见高台之上，那龙袍着身的男子已从侧道离去。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只剩下太监尖细的嗓音在大殿中回响。

曲靖远的心思隐藏得着实太好了，没人看透他其实不想让顾家嫡长女为后，本不知如何拒绝此事，恰巧张墨客等人进言，为了不表现得急切，还特意迟钝了一下。

刚刚下朝的张墨客拽了拽走在前面的李奉谨的衣袖，“不是说好了一起吗？怎地留我一个人，你还有没有点用？”

“我没用，你欺软怕硬算什么，不敢自己去，非拉我当出头鸟？”李奉谨用力的甩开张墨客的手。

二人你来我往谁也不相让，也丝毫不顾这是在金銮殿外，竟就吵了起来。走在较后面的的大臣实在看不下去，拉了拉他俩，提醒他们俩注意一点。他们还是无反应，最后快要打起来了，旁边的人见事情不对，也顾不上什么了，只得强制将两人拉开。

曲靖远一整个下午都呆在殿内处理国事，突然思绪流转，想起太监曾跟他说起过顾家嫡长女的闺名唤作“锦辞”。他轻笑了一下，“锦辞，你说竟如此之像，还是为了讨好朕而故唤锦辞的呢？”

还未曾见面，他便已将她认作那等争宠的女子。

晚间用完饭，他去了娆玉宫，娆玉宫静得就跟无人居住似的。

“奴婢给皇上请安。”茶烟看见曲靖远过来，连忙行礼。

曲靖远朝殿内看了看，“免礼，锦妃呢？”

“禀皇上，主子不在娆玉宫。”茶烟的半扶身。

曲靖远声音又清冷了，有这种帝王的不怒自威，“哦？锦妃去哪里了？”

“禀皇上，奴婢不知？”茶烟恭敬而疏离。

曲靖远对锦妃不在宫中，也不知去向颇为不快，撂下了一句，“朕不会逼迫锦妃的。”

遂离去，等回到自己的殿中，曲靖远屏退服侍的宫婢。

殿内一侧的窗户微微留了些缝隙通风，今晚不知是窗开大了些，还是风猛烈了些，只吹得殿内的烛火摇曳生姿。曲靖远的心仍不平静，他并未想到这个女子并不在殿中，“朕的锦妃，真有意思。”嘴角的弧度出卖了他的心，他竟暗暗的对她起了兴趣。

烦躁的情绪并未消减，但曲靖远的心中对顾锦辞起了浓厚的兴趣，不禁想起他的顾锦辞。

夜，漫长而又寂静……

几近清晨，顾锦辞赶在了天亮前回去，天已经不在黑透已是灰蒙蒙的了。

早朝下了，宫外的谣言就满天飞了。原来，昨日就有人散布，皇上移驾娆玉宫，锦妃不见驾，皇帝拂袖而去。本来人多传些消息就快，在这宫中更是生活无聊，没事也只得乱嚼舌根，这消息竟慢慢的就传出了皇宫，各个大臣也就知道了。

刚下朝，还未曾回到府中，李奉谨就被夫人派来的小厮耳语了几句。突然开怀大笑，一旁的人都以为他疯了。

他可顾不上什么，连忙转身往着皇帝的书房前去，笑意不减的对侍立在门外的大太监说道：“有劳公公通传一声，臣有事禀告皇上。”

“劳丞相大人稍等，奴才这就禀告皇上。”太监声音有些献媚，他不过是个人精罢了。

李奉谨双手背在身后，立在殿门的一侧，等着曲靖远的传召。

不一会，殿内跑出来一个小太监，“传李丞相进殿。”

“臣拜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李奉谨就行了个大礼。

主位上的曲靖远挥了挥手，“爱卿免礼，不知爱卿有何事禀报？”

“臣有一女，不知皇上可曾瞧得上眼，想送入宫中。”李奉谨毫不拐弯抹角，直接点明了重点。

曲靖远未曾有任何反应，只是一贯的冷淡，“丞相大人可是管的有点太宽了，都管到朕的后宫来了？”

“皇上说笑了，臣哪敢，只是听说皇上不喜锦妃娘娘，臣家这个嫡女可是温柔可人，善解人意的。内人细心教养了多年，保证不扰皇上，只要皇上一见小女，就一定能心情舒畅。”也不知李奉谨有何勇气，能保证如此之多的事情。

曲靖远的心里对着这位丞相大人不禁有了些嘲讽，“丞相大人真的是说笑了，这世间一切未知太多了，丞相大人如何敢保证呢？”

“臣了解小女，自是有信心的。臣方才差人回府唤来了小女，目前她就在殿外，不若让她进来拜见一下皇上？”李奉谨笑着侧了下头。

主位上的人一言未发，李奉谨只当他默认了。

门一声轻响，外面走来一位白衣女子，素纱覆面，盈盈一拜，“臣女见过皇上，皇上万岁岁万万岁。”

曲靖远的心里一抹冷笑，这丞相当他是冤大头吗，别人不知，他可不会不知，这李清苑是个庶女，真当朕身边的人是些无用的草包吗？

“皇上，这是小女李清苑。”李奉谨回头看了一眼李清苑，压低声音，“清苑，快把面纱摘下，让皇上好好看一下。”

那女子不禁有些失措，“是的，爹爹。”她素手取下面纱，姣好的容颜露了出来。可这皇宫之中，最不缺的就是容颜姣好之人。

曲靖远并未细瞧，“怎么？丞相大人的嫡女，朕记得是没有待字闺中，云英未嫁的了？这是？”

“禀皇上，清苑确实是臣的嫡女，皇上有所不知，清苑自小被内人宠着，并未让人知晓，今日还真是错怪了。”李奉谨这时还是有点虚心的。

曲靖远并未拆穿他，不过这李清苑着实是个庶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