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随军出征

铁蹄声划破了天空中的寂静，一行人驾马在官道上驰骋着。

也不知过了多久，隐隐能看见前面驿站的影子了。曲靖远回头看了看后面的士兵，经过一夜的赶路且未眠，个个都已疲惫不堪了。

曲靖远看着他们的脸色，心中略微有些不舍，“来人，传朕口谕，前方驿站，小憩片刻。”

后面的士兵听见这个消息时个个都欢呼雀跃。到了驿站前，曲靖远清点人数，却发现队伍中有一个娇小的士兵一直躲着自己，有意避开自己的目光，“五排左起第四个出列。”

顾锦辞慢慢走了出来，将自己的头埋得很低，仿佛希望曲靖远以此看不见她的容貌，就让她回到队列之中。

“给朕抬起头来。”曲靖远走过来看见顾锦辞仍旧没有任何反应，带着些命令的口吻。

顾锦辞没有犹豫抬起来埋得很低的头，恰巧与曲靖远对视，曲靖远眼中的一抹震惊一闪而过，自以为隐藏得很好，然那一抹迟疑早已落入顾锦辞心上。

“原地休息。”曲靖远已顾不上其它，拉着顾锦辞的手进驿站，却不忘留下一句军令。

曲靖远对于顾锦辞跟在军队中略感不满，对于顾锦辞也没有什么好脸色，“怎么？锦妃不向朕解释一下此事是怎么回事？”

“臣妾没有什么好向皇上解释的，事实亦如皇上看到的这般。”顾锦辞声音清冷却嘹亮。

曲靖远的心中一阵刺痛，原来……顾锦辞连敷衍都不愿了吗？

手放在桌上，力道大得好似要把桌子个从中劈开，“锦妃身为后妃，不在宫中带着随军来到此处，朕不追究，不过下不为例。来人离开送锦妃回宫。”

“皇上不是曾答应臣妾，不再管臣妾做什么了吗，既是如此皇上此举莫不是想毁诺？臣妾既然有本事出来一次，自是有本事再出来，这朱墙红瓦还拦不住臣妾。”顾锦辞不知怎的，竟连质问的话语也脱口而出了。

曲靖远一下也被噎着了，“此事与先前的并不是同一概念，锦妃莫要以此为借口。”

“皇上尽管送臣妾回宫吧，既然能出来一次那臣妾何不能再出来一次。不过就是在费一次事而已。”顾锦辞看似无所谓却颇有耍懒的意味。

曲靖远有些无奈，“罢了，留下吧，不过服从军令。”

两人聊了会从驿站走出去，外面的士兵皆在附近随便找了个地方席地而坐，连夜的赶路，竟使他们短时间内就睡着了。曲靖远唤醒了心腹，再让他去叫醒其他人。不一会就全都醒了，再一次清点人数，朝着潍县赶去。

刚到潍县，便能听见厮杀的声音，骑马加快了速度，不一会就看见成文肆带领着附近的壮士士兵与胡人厮杀在一起。附近的其它普通百姓皆锁紧家门，不敢出来，就连做事也是都是刻意放慢动作，减小声音，小心翼翼极了。

看到前面的情景，曲靖远与顾锦辞也明白了为什么刚才敲门时，明明有人在家却没有一个人敢出来开门。

原本是成文肆这一边的兵力要稍逊胡人，但是有了曲靖远带来的人加入这场战争，故而没多久就打败了胡人。带领胡人作战的人见势不妙，趁着曲靖远他们还未曾反应过来就撤出了潍县内。

城内原本是青石板路，但却因为刚刚结束的一场战争使得青石板上全是血迹。成文肆带的皆是壮士，虽然蛮力不错，但终究是从前未曾上过战场的。刚刚只知道搏斗，而不知投机取巧，损伤还是挺严重的。

曲靖远看着这一眼瞧去，分不清是是胡人还是成文肆带的人，心中不禁一阵唏嘘，“好生入土为安吧，给牺牲了的士兵多送些银两吧。”

顾锦辞虽从小跟随族中长辈学习兵法一类，但他们念及顾锦辞为女子，也没让她见如此血腥的场面。初次见，顾锦辞心中有些不舒服，为了不在曲靖远面前丢脸，也不让曲靖远瞧不起自己，便强压下去。

一部分人收拾了逝者的尸体，一部分人提着水清洗血迹斑斑的街道，一切都是那么秩序井然，如果不是刚刚发生了一场战争，这一切都是多么美好。

曲靖远带着顾锦辞准备去客栈的，但是来到客栈前，客栈大门紧闭，任凭曲靖远怎么敲也没人开门。曲靖远只得带着顾锦辞转到去了县衙。

县衙的大门也是紧闭，不过告诉他们身份后，立刻有衙役来请二人进去。心中的预感骗不了曲靖远的心，他有种直觉成文肆会来找他。

坐在县衙的木椅上，曲靖远炯炯有神的双眼只是目不转睛的盯着正前方那黑漆涂抹的木门，只为等那一个人。

果然，没等多久，木质的大门再次响起，走进来一个青衣男子，那人正是成文肆。

“草民叩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成文肆进来就向曲靖远行了跪拜了。

曲靖远的心落了回去，“不必多礼，既带领百姓守了朕的大好河山，不愧应验了那句，谁能载舟亦能覆舟，你们便是水而朕便是那舟。此事多亏了你们，才能守住等朕带兵赶来。”

“谢皇上盛赞，草民担不起皇上的夸赞，不过是为了自己的家园而反抗罢了。”成文肆面相看着就老实忠厚，对于夸赞竟如此淡泊。

听着成文肆的回答，曲靖远觉得自己确实没看错人。这成文肆果真是个可造之材，若有好的机遇，将来必定有一个好前程，“不知，文肆是学什么的，在这如此紧要的关头，带领百姓反抗，而且领导得井然有序。”

“实不相瞒，草民自幼便熟读兵法，然无好的机遇，只得籍籍无名于这山间。恰逢此事可以让草民一展身手，既然陈奕逃走，而草民的能力皇上已然知晓，草民想毛遂自荐接替陈奕的位置。希望皇上成全。”成文肆果然是个直肠子，就这样一股脑的倒了出来。

成文肆这一番话，正符合了曲靖远的心意，言语中极其高兴，“希望爱卿以后以百姓为重，守护好这里。”

他点点头后，当下就赐给了成文肆兵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