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对峙

侯敏虽说心里担心的紧，但见侯掌柜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也稍稍放宽点心，她想着这宁馨儿昨个被叫到了宫里去，这哪有时间去使坏？

不过她也没掉以轻心，把宁凝霜也叫了去，“凝霜，这我总觉得心里面有些不安，你跟着去瞧瞧，万一出点事情你也帮着他能圆圆。”

“姨娘，当时我便说让他安安生生的在善仁堂里干，偏是不听，这会子出了事倒是知道害怕了！”宁凝霜虽然嘴上这样说，但还是跟着去了善仁堂。

侯掌柜首先下了车，将铺子门打开，宁馨儿扶着老夫人也随之下了车。

候掌柜见人都齐了，对着宁馨儿发起了难，“二小姐，方才您非说这我把药材偷偷的放到耀清堂去卖，若是我没有呢？二小姐又当如何？”

宁馨儿满脸笑意的看着侯掌柜，“若是没有，那我便当着众人的面向你道歉，并且承担这耀清堂接下来一年的药材费。”

周芮看着侯掌柜那副得意的样子，皱皱眉想要对宁馨儿说些什么，宁馨儿偷偷的拉了一下她的衣袖，周芮又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当然了。”宁馨儿接着说道，“若是侯掌柜当真将善仁堂的药材偷到了耀清堂，那侯掌柜就自动离开善仁堂，同时，还要将耀清堂的这一年的收入交到宁府！”

“凭什么？！”侯掌柜听到这里火气便上了来，这耀清堂自己处处仔细的打理，这一年多可是挣了不少钱。

“侯掌柜，我给你许下的也是付你这一年的药材费，这要你一年的收入可是不过分吧！再者说，若是真的发现你偷拿善仁堂的药材，那可是要将你送到官府的，我这已经手下留情了！”

“妹妹这话说的就不在理了，你这一口一个偷的，这事情还没有调查清楚，这污水可别随便往别人身上泼啊！”宁凝霜一副苦口婆心的模样劝到。

“这随便泼脏水的事姐姐可是做的最为顺手了，何必在这说妹妹呢？”宁馨儿对着宁凝霜皮笑肉不笑的扯了扯嘴角。

“妹妹总是抓着这件事不放，姐姐也无话可说，我可是怕你待会打了脸，那丢的可是我们宁府的面子！”宁凝霜挑挑眉无所谓的说道，方才她在路上让丫鬟偷偷去问了问侯掌柜这铺子的情况，知道这药材是昨日才刚刚上满的，怎么可能还有缺的？本以为这宁馨儿学聪明了，没想到还是这么的傻。

宁馨儿没再搭理宁凝霜，对着侯掌柜问道：“侯掌柜你可应我方才所说的？”

“我行的端坐的正，有什么不敢的，自然是应的。”

“好，那也请祖母做个见证。”宁馨儿对着老夫人说。

老夫人从方才听见宁馨儿的赌注心里就有些不满，这一个小丫头随便与他人做赌注成何体统，她沉着声音说：“可以。赶紧检查药材吧。”说完便摆摆手让自己身边的老嬷嬷带着丫鬟上前去检查。

一个一个的药斗子被打开，只见每一个都是满满当当的，周芮的表情随着他们的动作越来越紧张，死死的捏着帕子，而侯掌柜这边越发得意，宁凝霜努力压下自己心头的欢喜看向宁馨儿，却见她还在那不紧不慢的喝着茶，哼，这会子装的镇定，一会看你怎么收场！

稍高一些药斗子底下的人的都看不到，但看他们的动作也大概能知道一二，那些里面装的是满满的药材。

大家也不再盯着上面，看向这件事情的两位主人公，一个得意洋洋似乎已经看到了那一年的药材费，另一位似乎强装镇定的坐在位子上喝茶吃着橘子。

老嬷嬷下来仔细的问了所有的情况后走到老夫人面前，“老夫人，所有的药斗子都是满的。”

侯掌柜满是胜利的看向宁馨儿，然而那老嬷嬷还在继续的往下说：“除了最东边的最上面那个药斗子是空的。”

侯掌柜一愣，抬头向着那个方向看去，那是……佛心果！

宁馨儿看见侯掌柜突然睁大的瞳孔就知道他反应过来了，“祖母，现在我们是不是该去耀清堂看看了。”

“妹妹，这只有一个药斗子是空的说不定是底下的人一时大意忘了，这其他的都是满的，那就说明并无此事，你还在这纠缠！”宁凝霜不满的说道，全然没有注意到侯掌柜已经变白的脸色。

“姐姐这话说的也对，确实是不必去耀清堂看了，毕竟这事实已经显而易见了。”阿宁在这时也领着一个男人走了进来。

“老夫人。”他对着老夫人行了礼，然后接着说道，“听说您想要问问这善仁堂最近购买药材的记录，我就跟着来了，不知您要从什么时候的问起？”

老夫人满头雾水的看着来人，自己何时说这事了？

宁馨儿对着老夫人跪了下去，“请祖母恕馨儿的罪，我临时让丫鬟去请了这一直与咱们有药材往来的钱掌柜，咱铺子的虫，这次一定要除掉了！”

老夫人此时算是搞清楚怎么回事了，她抬头看了看侯掌柜，心中已经有了定数，“钱掌柜，那就麻烦您将善仁堂所有的账目说与老身听听吧。”

“祖母，只需听听近三个月的账目即可。”宁馨儿突然出声说。

老夫人点点头。

“这善仁堂最近三个月共进了四次药材，除了每个月的十三正常的交易外，突然在昨个加了一次。”

“馨儿，你来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老夫人直接吩咐道。

“馨儿出来为三王爷选礼物那日，在路上看到了侯掌柜往耀清堂进，馨儿自然心头奇怪，便跟着进去了，意外中听到了那耀清堂的掌柜与侯掌柜说此事，馨儿回来后也不敢言语，生怕是自己当时听错了，平白生出事端。”

“于是第二日便自己先去了瞧，正好撞见这侯掌柜的儿子说是最近铺子收入极好，心中一恼便跟他们争执了起来，谁料侯掌柜便纵容这侯宁出手，也是馨儿命大，躲过了此劫。”

“那今日又是怎么回事？”老夫人接着追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