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线索

李颜意识到手机是落在出租车里。

当时李颜就慌了神，看了看周围，荒无人烟。

路过的车辆根本不会有丝毫停留在这荒郊野岭的意识，李颜看着眼前飞速穿过的车辆，让她有些手足无措。

暗暗骂自己大意。

这手机是李颜在大学留学的时候购买的，是当时的最新款。

先不管说是手机里有多重要的翻译资料，李颜现在的经济状况根本就不能支持她再换一个新的手机。

李颜在慌张之后冷静下来，不得不向身后的工人大叔求助。

李颜走向前。

李颜：“大叔，我的手机落在了出租车上，趁现在司机还没有走远，能不能麻烦借一下你的手机，我想拨一下我的电话号码？”

距离李颜最近的工人听到了李颜的声音，回头看了看李颜，眉头皱着，直到李颜说完，似乎没有听懂李颜的话。

那位大叔用地道的C市方言说道：“姑娘，我是听不太懂你在说什么？”

幸好李颜是C市长大的，现在还能在大脑中搜索依稀的方言，于是再用撇脚的方言复述了一遍刚才的话。

在经过了几次轮番的交谈，大叔总算也是明白了李颜的意思。

虽然有一丝犹豫，但大叔再仔细看着李颜的穿着打扮，也不太像是骗子。

还是掏出了自己的手机，还是用方言说道：“你的电话是多少，我给你输。”

李颜赶紧道了谢，说了一串电话号码。

李颜一边说，大叔用他布满老茧饱经风霜的手一个键一个键地摁，难免让李颜有一丝心酸。

等电话拨通，大叔将电话递给李颜。

李颜拿过再次道了谢，幸运的是，当时的出租车司机接了电话，李颜耐心地给他说明了情况。

司机也算通情达意，听了李颜的话之后，很干脆地就答应说给她送过来。

这也让李颜松了一大口气。

等挂了电话，李颜看到了锁屏是一家人其乐融融的照片，关了屏幕将电话还给大叔：“谢谢大叔，多亏有你啊。”

大叔：“这都是小事，不用谢的。以后出门还是要多留一些，注意随身携带贵重物品。”

在这个小小的公交车站，李颜感受到了社会底层的温暖，用最市井的方言，没有任何技巧的语言，是作为陌生人的关怀。

是李颜踏入社会后，鲜少有过的触动。

愿所有人都能够被温柔相待。

......

经过这一段小插曲，在公交车长达一个小时的颠簸后，终于抵达了目的地——巨能集团。

李颜父亲李赫宗因开具空头支票入狱的罪魁祸首，最终的得利者——聚能集团的老板——赵世祥。

不仅是自己渔翁得利坐收所有空头支票赔款，更是让李颜家破人亡。

如今的巨能集团只剩下了一具空壳。

公司的大门前被大大小小的废弃零件堆满，废品回收站来形容这里更加贴切。曾经挂在大门前辉煌的“巨能集团”四个字因为没有人清理监管都已经生锈。

李颜走近，看见治安亭里仍旧还有一个值班的保安。

在小屋子里，一旁的烤火炉燃得旺盛。

李颜走上前，有礼貌地问道：“麻烦问一下，这里还在营业吗？”

保安也觉得稀奇，现在居然还有人问营业，说道：“这里以前巨能公司早就倒闭了，你是来找人的吗？这里除了我在这里，可能就没有其他人了。”

李颜：“那你知道倒闭之后职员们都去哪了吗？”

保安：“这倒不是很清楚，我也就是按指令做事值个班，现在这片地在改造，可能过不了多久这里也就有其他该公司接手。”

李颜：“那以前巨能的人全都搬走了，现在哪家公司接手了呢？”

保安：“听说是一家房地产。这我也只是听说，小姑娘，现在想要在这里找人，我劝你还是换个地方吧。”

保安有些不耐烦，想要赶李颜走。

李颜：“我想进去看看。”李颜暗酌巨能的资料多半是没有带走，现在空着的办公室应该会有巨能作案的蛛丝马迹，尤其是财务资料。

保安：“你自个进去看吧。荒废了这么久这么大的地方，安全问题我可不保证。”

李颜走进办公楼，资料全都乱七八糟的散落在地上，桌上，到处都是。

费了很大的力气，寻找到三楼的时候，李颜找到了财务办公室，拉开办公室大门。

里面的场景跟办公室外的截然不同。

除了办公桌上有少数凌乱的几年前的财务流动信息资料之外，书架上的资料很明显是被人为清空，果然巨能的财务有猫腻，总归还是李颜晚了一步，慢在这个收拾资料打包带走的人。

李颜最后无功而返。

......

等走到大门的治安亭。

李颜想到之前空空的财务室，忙上前问道：“大叔，这里最近有没有人拿走过很多资料？”

保安见又是李颜，想了一会，说：“你这小姑娘问这么多干嘛？不过这个倒是有，有人来了好几趟搬了不少文件离开的，就在这两三周。”

李颜：“这人长什么样？你知道他搬到哪里吗？”一听到有消息，李颜马上就警觉起来，连续追问道。

保安：“就是一个中年和我年龄差不多，秃顶。这些资料就是送到这附近的船厂，之前这人拿着一大推资料走出来，看着挺多，我就上前问了句需要帮忙吗，他自己说的。”

这不就是巨能的财务总监——黄剑国吗？

之前在法庭上咄咄逼人，口口声声称父亲是凶手的那人。

在法庭上既然这么有气势，之后还在巨能偷偷摸摸取什么资料？

李颜：“那师傅船厂离这里还要多久？”

保安：“这样一带都是工厂，你就沿着这条路走，沿江最近的就是船厂，船厂的对面有个钢厂。”

谢过了保安，李颜接着想要循着保安指的路，去找到黄剑国现在的踪迹。

巨能集团的阴谋，他可能获知一二。

李颜心想：黄剑国今天你必须要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