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一见如故

“不知道奶奶特地把画儿支开，是想跟我谈些什么？”

随时顾初画的背影消失在顾家大门的转角处，霍敬谦才开了口。

“你小子，可别跟我贫，跟奶奶说实话，你跟画儿之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顾老夫人就不信，两个人能走到一起会没有霍敬谦的功劳。

“奶奶，您这么说，我可冤枉啊，真的是画儿主动找我的，我可没有违背跟您的君子协定。”

霍敬谦笑着说，这模样倒真有些像是一个阳光的白衣少年，而他这少见的模样也只有在见顾老夫人的时候才会有，也许未来，还有在顾初画身边的时候也会常常有吧。

所谓君子协定，因为霍敬谦十岁就知道了自己跟顾初画的婚约，顾老夫人怕等顾初画长大之后不愿意跟霍敬谦在一起，也会因为长辈的约定委曲求全，便跟霍敬谦约定好，他不能够主动找顾初画说任何有关婚约的事情，就算是对顾初画有感情，也不能追她，如果这样两个人都还能走到一起，那老夫人便也不会阻拦他们的婚事。

“霍敬谦，你可别给奶奶装，外人都以为你是什么翩翩君子，我可清楚你那一肚子的坏水。”

顾老夫人瞥了霍敬谦一眼，又人不胡冷哼了一声，霍敬谦是什么样的人，她可比霍家的那个老头子还清楚。

顾家老两口一直都不跟儿子顾明山一起住，而是夫妇俩带着顾初画住在顾家的老宅，等到顾初画大一些了，才把她送到顾明山夫妇的身边去。

霍敬谦小的时候常常跟着顾家老爷子回顾家老宅小住，大概是因为霍家实在是太没有人情味了吧，所以他宁愿在顾家把自己一个人关在房间里也比在霍家自在，这一来二去的，顾老夫人自然也就跟霍敬谦熟了，也算是看着霍敬谦长大的。

“奶奶，您可别这么说。”

“你跟画儿之间现在到底是什么状况了？”

"我跟画儿已经领证了。"

这霍大少爷撒起谎来还真是脸不红，心不跳的，毕竟这假的说多了，自然也就会成真的了。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

“你说什么！”

顾老夫人闻言，随手抄起茶几上的报纸就朝着霍敬谦砸了过去，那自然也是不痒不痛的。

“奶奶，我跟画儿迟早都是要结婚的，您也别动怒，气坏身子不值当啊。”

也不知道霍敬谦是怎么做到一口一个“画儿”喊得这么顺口的，他跟顾初画正式“认识”明明也才没几天啊。

“霍老头子知道吗？”

顾老夫人虽然气霍敬谦和顾初画两个人的“先斩后奏”，但却又不得不无可奈何的承认霍敬谦的话没错。

“知道，我带画儿回霍家的时候，就跟爷爷说了。”

“我要是不让画儿把你叫来，你准备什么时候告诉我？”

顾老夫人这下更加不服气了，自己怎么就比霍家那个老头子还更晚知道消息？

“奶奶，您这不是已经知道了吗？”

这人老了，还就爱较真。

“行了，看在画儿的面子上，我懒得跟你计较，你以后要是敢委屈了画儿，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其实顾老夫人也不是无理取闹，她也只不过是希望霍敬谦和顾初画能过得好而已。

“您大可放心。”

“看你们霍家内部乱的，我可不敢放心。”

顾老夫人又讽了一句，霍家内部那些破事，她可是清楚着的。

霍敬谦：“……”

“还有，画儿跟你在一起，这心里多少会有些自卑，你可不能仗着这点欺负他”

“奶奶，您有这么多不放心，为什么还同意我跟他在一起啊？”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顾初画突然从顾家老宅的后门绕进了顾家，正巧听到了顾老夫人叮嘱。

“你这孩子，走路怎么都没动静。”

顾老夫人这下可真是被顾初画吓得不轻。

“你们聊得太投入了呗，奶奶，别扯开话题啊。”

她是真的好奇，顾老夫人为什么这么痛快的同意了她和霍敬谦的婚事，接受了她跟霍敬谦已经结婚的“事实”。

“你以为奶奶愿意啊，还不是那两个老头子吃饱了撑的背着我约定这些。”

顾老夫人一向是有原则的人，言出必行，是不会在除非常情况下违背曾经许过的诺的。

顾初画闻言，嘴角忍不住一抽，机灵地转了话题：“对了，奶奶，这是您要的画。”

“打开看看吧”

顾老夫人也没伸手去接顾初画递过来的画，而是示意霍敬谦去把画打开，霍敬谦自然也会意。

“奶奶，您什么时候这么文艺了？”

这居然是一副海边落日，夕阳西下，佳人相伴的画，并不像是顾老夫人喜欢的风格。

“怎么，谁心里还没有一个少女了？这是奶奶送给你的，傻丫头，你不是从小就爱鼓捣这些东西吗？”

顾老夫人笑了笑，看着霍敬谦和顾初画二人，一脸慈祥，没成想，这两个人结果还真的走到了一起，成了夫妻。

“那就谢谢奶奶了。”

顾初画也没有客气或者是推脱，而是大大方方的收下了顾老夫人送她的画，而对于画，她也是真的喜欢。

“你们两个之间的事情小两口商量着办好，我可就不管了。”

“您放心。”

两个人陪着顾老夫人吃过晚饭之后，才一起驱车回霍敬谦的公寓。

“霍敬谦，你是不是早就跟我奶奶认识。”

回想起自己从贺家回来时，顾老夫人和霍敬谦交谈的样子，简直不像霍敬谦。

那种感觉，就像是他突然放下了自己所有的防备，卸下了自己所有的伪装，让人感觉很舒服自然，却又一往反常。

“没有。”

霍敬谦想了想，还是决定否认，关于这些，顾初画并不需要知道太多。

“那为什么你们两个聊起天来看着这么不对劲。”

“你难道没听说过一见如故这个词吗？”

霍敬谦反驳。

顾初画：“……”

能这么邪门吗？

一座冰山，跟她奶奶一见如故？

这不是扯淡吗。

不过，顾初画也看出来了，霍敬谦这是不想告诉她，所以她再问下去也只能是徒劳无功，就暂且当做是他说的“一见如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