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一层红盖头,望出去的一切,都朦朦胧胧的,刘七巧忍着饿,从早起到现在,一口饭食也没有吃,从家里抬到这沈府来,一直坠坠不安的一颗心,现在也还悬着。
四面很静,只有烛花偶尔爆裂发出的声音。
送嫁的人送她到这里就都走得不见踪影了,她一直坐在这里,不敢乱动,直到太阳落山,这屋内的一切,都已经模糊了。
就在她想着,要不要起身,去那桌边寻摸些吃的,就听到房门突然的动了。
有人走进来,刘七巧从红盖头下,看到那移到自己身前的一双靴子,她不由得有些好笑,自己嫁给了这个沈大少爷,却是从开始到现在,都没怎么看清他的人,只听得旁人嘴里,对着他,是没口的称赞,什么玉树临风,风姿绰约,那样文诌诌的词,她记不太清,但就是一个意思,她嫁的沈玉浓,不光有钱,人长得也俊。
“不好意思,前面一直忙,竟把你忘了,你还戴着它?”来人说道,声音清越好听,刘七巧正沉在他这样一副好嗓音里,想像着他的人是什么样时,却感觉头上一轻,罩了她半天的红盖头,就这样突然被揭了去。
眼前一亮,刘七巧惶然地抬头,对上一张脸,她不由得呆住了。
面前的人也有些呆住,半晌才笑了出来,他这样一笑,刘七巧就更是软了半边的身子,果然,那些传言都是真的,这沈大官人,真是太俊了,简直,比她这个女人,还好看。
刘玉浓笑,是因为记得自己娶的是个小美人的,可现在,露在他面前的一张脸,抹得雪白,腮上又涂得红通通的,简直比得过猴屁股。
那劣质的香粉胭脂,不知道用了多少,竟然把一张容颜尚可的小脸,弄成了个小鬼模样。
他轻咳了一声,掩了笑,轻言道:“去把脸洗了,怎么这样的难看……”
刘七巧不由得羞愧难当,出嫁时,后娘叫着邻里几个妇人,按着她一通的收拾打扮,她当时也看到镜子里自己的脸吓了一跳,她们非得说这样好看,喜庆。
现在,刘七巧匆忙地起身,打量了一下这个屋子,才看到西窗下,一个水盆,里面倒是有现成的水,她忙走过去,仔细地洗了脸,露出本来的面目来,她擦干了脸,回过身去,那沈玉浓已经脱掉了外衫,回头,看到她站在那里发愣,就伸手招她过去:“还不过来,帮我更衣!”
刘七巧犹豫着走过去,那沈玉浓看她过来了,就伸开了手臂,半天没见她动作,就歪头看了她一下:“没服侍过人吗?”
“嗯?噢……”刘七巧是没做过这样的事,但是,也知道他是要她帮他脱衣服的,她走近去,这男人身上有股好闻的味道,是花香还是什么,清新的,不浓烈,隐隐地从他衣服身上传过来。
刘七巧慢慢地解着他穿着的内衫,褪下,里面还有中衣。刘七巧的脸红了,手抖了起来,不受控制的。
听到一声轻笑,似笑谑,似捉弄,刘七巧的手抖得更厉害了,然后,她的小手,就被他捉住了。
在后娘那些人含糊不清的解释下,刘七巧知道这晚上,是要发生什么的,这男人,是要对她做一些事的,只是,脸颊上一湿,竟然是他凑过来,刘七巧又痒又难受,他怎么开始舔自己的脖子吗?时上时下,时轻时重,刘七巧扭了下身子,万般的不自在:“你……”
“你叫我什么?”男人含着笑的声音,还是好听的。
“相……相公……”刘七巧不自在地说,一手被他拽住,身子却被他揉进他的怀里,他看着并不壮实,但手却有力,捧着刘七巧的后脑,就那样慢慢地放她到了后面的床上,而与此同时,他的唇一直没有离开她的脖颈,刘七巧忍着不适,记得婶娘说过,会有些不舒服的,但只要忍一忍,一会儿就过去了。
许是她生硬的动作,紧皱的眉头,让沈玉浓觉得好笑,他突然间停了一切,一边胳膊肘支着床边,手掐着她的脸蛋子,直拧到她疼得睁了眼睛。
“你不喜欢服侍我?”他问,这世间还有不喜欢他的女人?
他的眼睛真好看,亮如晨星,鼻翼如削,唇的轮廓也好看,刘七巧看得呆了,他离得这样的近,说话的时候,他呼出的气息扑到她的脸颊上,竟然很好闻!
沈玉浓看着她呆呆傻傻地样子,自嘲似地一笑,说道:“算了,你还是个孩子呢!”
是的,刘七巧不过十七岁,她身量细长,身子如庄稼地里的苞谷,刚刚地抽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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