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七巧嫁了,嫁得还挺好,以她一个十七岁的老姑娘,嫁得这样的好,都让她的后娘嫉妒了,但那嫉妒也不敢放到名面上,因为,刘七巧嫁给了现今富可敌国,号称这大昱朝首富的沈家大少爷沈玉浓。
当然不是做沈玉浓的正牌夫人,那沈玉浓不过二十五岁,但却已经有了妻妾六房,刘七巧嫁过去,是沈玉浓的第七房小妾。
沈家这样的有钱,却只给了刘七巧的爹三百两银子,说是聘礼。来迎娶的架势也有些马虎,不过是个四人抬的小轿,银子送过来,人就要抬过去,倒也说得清楚,不要刘家付一点嫁妆,只人过去就好。
刘七巧一早就被后娘叫来的几个妇人打扮了一通。
脸抹得雪白,劣质的胭脂,将她腮上涂得像个猴屁股,开脸的时候有些疼,一边开脸,一边她后娘生的妹子刘小蝶,站在她的身后,好奇地看着她。
终于要离开刘家了,刘七巧说不好心里的感觉。
刘家穷,这突然嫁到那样的大富之家,刘七巧简直是成了村里人眼中的飞出鸡窝里的金凤凰了。
可是,没想到,这凤凰还没有做上一天,却突逢变故,洞房之夜,相公就被官兵抓走了。
刘七巧,这一夜过得太过凄惨,前半程是又饿又窘,后半程是又冷又惊。
沈玉浓被抓走后,沈老太太急火攻心,一下子晕了过去,沈夫人惊惧之余一边叫人去请大夫来给老太太瞧病,一边又把众人叫到了前厅,商量着对策。
刘七巧也被叫到了那里,坐了满厅的女人,沈家男丁向来不旺,娶她这个七房小妾,也是娶她过来传宗接代,开枝散叶的。
沈玉浓只有个同父异母的庶弟沈玉渊,现在在乡下管着沈家的田庄与一应的买卖事务。
沈玉浓一被抓住,这沈家能商量事的男人,也只有家里的大管家,并一个账房先生。大夫来了,直接去的后堂,给老太太把脉看病去了,而也有家丁跑了回来,向着沈夫人说道:“回夫人,小的一路跟着他们,见他们真是回了知府里,大官人被推了进去,问着旁边的衙役,他们也说不知,好像是上面来了什么官文,直接叫捉拿我们大公子的!”
“上面?”沈夫人吃惊地说道,比知府还要大的衙门是哪里?“这可怎么是好?我们要找什么人去打听打听,这可怎么是好?”
大管家多少有些阅历,向着沈夫人提议道:“夫人先不要急,待得天亮了,我就派人去几方打听,到底官人犯了什么事,知府大人与咱家少爷向来有来往,我与他们的管家也相熟,我现在就去问。夫人,若说起官家来,咱少夫人家里,是不是您也叫人去通个信,说不定,他们那里有些消息呢!”
沈夫人这才意识到了,自己是遇事则迷了,自己的儿媳,沈玉浓的嫡妻皇甫皓月的父亲,就是本朝的一品尚书大人,现在,她忙着叫一个小厮过来,吩咐他快去皇甫家送信去。
待得有了些眉目了,众人才从慌乱中回神了一些。
这时,才有人注意到了一边站着的,畏畏缩缩的刘七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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