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玉面修罗沈大少2

第18章 玉面修罗沈大少2

沈玉浓向来锦衣玉食,仆拥婢围的过着日子,突然被投到这大牢里,当真是过得恍恍惚惚,担惊受怕的,现在来了刘七巧,又突然换到这个单独的小房间,他有些放宽了心,又有些诧异:“是奶奶叫你来的,怎么独派了你过来?”

他走过来,坐到椅子上,刘七巧拿着毛巾,轻轻地擦过他的脸,纵使轻,擦到下巴的时候,还是听到沈玉浓轻叫了一声,她低头看,原是他右边脸颊,青了一块面皮,刚毛巾擦掉了浮灰,才看到皮肤之下,隐隐的沁出丝血意来。沈玉浓见刘七巧看着自己,就伸手摸了下:“第一天被他们推摔了,撞到了墙上,很严重吗?”

刘七巧摇了摇头,再小心地擦着别处,脸擦好了,再弯下身,将沈玉浓的两只手,也轻轻的擦了下。

沈玉浓并没有太在意,他一小就被人服侍习惯了,被刘七巧这样的服侍,也没有觉得有什么可感动的,还有些不满,刘七巧总是垂着脸,木木的神情,一点情趣都无,他撇开脸,向着外面看了看:“外面还有人看着啊?不知道他们为什么给我换到了这里,换来换去做什么也不知道,怎么还不放了我呢?到底什么时候能放了我啊?”

刘七巧给他收拾了一通,又给他换了衣服,再拿出木梳来,细细地给他绾了头发,梳头发的时候,沈玉浓还有逗她:“你都嫁人了,怎么还梳着这样的头发,不像个姨娘,倒像个丫鬟!”

刘七巧垂着脸笑了笑,她将东西收拾好了,放到床上去,床上仅有一床被子,单单薄薄的,好在现在还是夏天,倒不怕凉。

沈玉浓见刘七巧收拾好了东西,竟然就上床去铺床叠被去了,不由得有些奇怪,他看看外面的天色,倒是要黑下去了。“你不走了吗?”他奇怪地问。

“不了,大……大少爷,老太太派我来服侍您!”刘七巧说道。

“这样?”沈玉浓有些奇怪地说道,他走过来,床铺上只有一床,他有些笑得邪邪的:“奶奶派你过来什么意思啊?”

他伸手,“你老是垂个脸,让我看看!”纤长的手指,挑起刘七巧的下巴:“瘦点,但若是长大一点,一定是个美人的,你今年是十七?”

“是,大少爷!”刘七巧欲点头,沈玉浓抬着她的脸,不让她低下去:“别老低个头,看着我!”

刘七巧闻言,只有抬着脸,却不敢直视沈玉浓,她垂着眼睑,因为紧张,两排睫毛,忽闪忽闪的,像蝴蝶的翅膀,颤颤地发抖。

沈玉浓觉得好笑,就伸手抿她那睫毛,害得刘七巧紧闭了眼睛,生怕他一个不喜欢,就要捅她的眼睛。

沈玉浓笑道:“你好像很害怕啊,我那么让你害怕吗?”

刘七巧惶惶然摇了摇头,沈玉浓松开手:“算了,不逗你了,你走吧,这里有什么好留的,你回去和奶奶说,叫她赶紧着找人,把我放出去!”

他这样说完了,见刘七巧也不动,就侧过脸,挑了一边眉毛,不悦地说:“你怎么还不走?”

刘七巧抖了下,沈玉浓这样摞起脸子说话,声音冷得不行,她还没有见他这样过,很是忐忑地,她回道:“奴,奴婢今夜里不走,是奶……老夫人叫我来的,叫我来……服侍您!”

“服侍我?服侍什么,这里是什么好地方,坐牢没必要再搭上一个,你走吧!把我的话带到就行了,这个鬼地方,我是多一天也不想待的!”沈玉浓说道。他伸手摸了摸床铺,倒是比那个牢里强多了,他坐到上面,还是不习惯,左右拍了拍席枕,想他出身富贵,何曾受过这样的腌臜气。

他欲躺下试试,一扭头,却发现刘七巧还站在当地里,并没有离开,他奇怪地问道:“七巧,你咋还不走,还要我送送你吗?”

刘七巧能感觉到沈玉浓对自己的催促,甚至语气里有一点点的厌恶,但她不能走。

“你还站这里干嘛,这不是什么好的地方,你快些回去吧!”沈玉浓说道,奇怪刘七巧这时扭扭捏捏地站在那里做什么。

“大,大少爷,是老夫人特意叫我过来,过来服侍您的!”刘七巧说道。

“不用,回去就和奶奶说,我不用你服侍!去吧,就这么和奶奶说就行,她不会怪你的!”沈玉浓终于躺下去,却觉得处处恪着骨头恪着肉的难受。

不想刘七巧没有走,还是站在那里,他嗯了一声,侧过身子,用手肘支着床,看向刘七巧:“我说你这个女人怎么回事?听不懂话吗?走吧,走吧!”

刘七巧听他这是分明的赶她,厌烦是真实的,她一急,就跪了下去,垂着脸,再硬着头皮说:“老夫人说了,要七巧来服侍,服侍少爷……”

“嗯?!”沈玉浓这才觉出刘七巧这话里有话,他慢慢地坐起身子,看着下面跪在那里的刘七巧,她有些瘦小,但是体格匀称,细颈子细腰,许是在乡下家里吃得不好,才这样瘦弱,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他原也想过,嫁到沈家来,吃得好一些,她定然能长得丰满些,她个子不小,长得胖了,自然就是好的身形了,现在看来,还真是太瘦了,跪在那里,有些不安,手里绞着一只帕子,垂着脸,下巴露出小小的一点,雪白的尖下巴,虽然生在农家,但是她皮肤雪白,所以,他料定她是个美人胚子,假以时日,一定能长成他想要的美人。

“服侍我?怎么个服侍法?”沈玉浓半是认真半是玩笑的,这个丫头,那天若不是官兵突然出现,她都已经是他的人了,想她那时在自己的怀里瑟瑟发抖,像个小兽,蜷成一团的样子,他那时是喜的,当天喝了一点酒,那几个友人非得拉着他听曲,都是坏人,明明知道他那天娶了个小妾,还不放他走,待他应付了那些人,终于回到新房时,这个小丫头盖着个红盖头坐在那里,让他一阵的怜惜。

怎么服侍?

刘七巧被沈玉浓问住了,她不知道,只知道要同他圆房,生个孩子出来,这孩子是沈老夫人要的,是沈家要的,至于如何服侍,她不知道,亦说不出口。

沈玉浓看着她的窘迫,颇觉有趣,他本来关在这里十余日,性子都要磨没了,开始时叫嚷着,冤枉冤枉,可是,没有人应他,隔壁被关的人,一脸的流氓相,脸上横肉直飞,听他叫冤,就吐着牙花儿子笑着说:“喊什么喊,关在这里的,哪个不冤,没看谁凭喊,就能出去,你得出这个……”他手里做了个元宝的样子。

沈玉浓有得是钱,他沈家缺什么也不缺钱,但是,没有人理会他的喊冤,再喊,就吓他,“嚷什么,再嚷,就让你吃凉水拌鞭子!”

沈玉浓见狱卒那凶神恶煞的样子,终于不再喊了。

一直关了十余日,简直没了盼头,今天终于有人提他出来,送到这里来,他以为,这是好兆头,家里人使了银子了,一定就能放他出去了,不想,家里谁也没来,就送来这个他刚过门,还不及圆房的小妾,这是什么意思?

沈玉浓走下床,向前两步,站在刘七巧面前,他笑着弯身对她说:“你起来吧,这么急着服侍我?嘿嘿,等我出去的,让你好好服侍服侍我,这里吗?”他环顾一下四周,不由得摇了摇头:“你起了,快出去吧,一会儿这里晚了,什么鬼哭狼嚎的声音都有,别吓着了你!”这几日,让他最怕的,就是夜深人静之时,不知哪个牢房发出来的,哀号一样的声音,不知道是受了刑半夜里疼的人,还是被关得疯了的人,都有可能,这里可是刑狱大牢,像那个流氓样的刑犯说的,哪个不冤。

沈玉浓的声音有些不耐,他的动作也有些粗鲁,直接从地上拽起刘七巧来:“走吧,快走!”刘七巧被他推搡着向门好边踉跄了两步,勉力站住了,她回头:“大少爷,奴婢不走!”

沈玉浓再回过头来看着她,刘七巧没有抬头,就没有瞧见他,通红了的眼睛,一张粉白面颊,此时泛了青色,脑顶青筋蹦起多高来。

“奴婢奉老夫人的命,特意来服侍……服侍大少爷!”刘七巧嗑嗑绊绊地说道。

她刚说完,还不及抬头,一只大手却一下子拎起了她的衣领,她的脖子一下子如上不来气一样,抬眼,她看到沈玉浓红着一双眼睛,脸上如罩上一层寒冰:“服侍我?说,是不是我不行了,出不去了,他们才送你进来!服侍?!”他狠狠地咬牙,说出的话,一个字一个字的,带着灼热喷向着刘七巧,这是一个刘七巧从来不曾熟悉的沈玉浓,不是两年间,含糊的一个出尘的影子,也不是洞房那日,风流蕴籍的沈大少,他此时如修罗一般,唇被咬得,要沁出血色来,眼角暴起,他的手,竟然这样的有力,捏得刘七巧,感觉脖子下一时就要被扭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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