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管家怕六少生气,也不敢擅自做主,呼来保镖,要把楚千荨扔出别墅。
千荨缩在阳台边,小手抓住雨花石柱子,睁着一对乌俏俏大眼,拼命摇头,那架势,仿佛白管家等人拿刀把她杀了,她也绝然不会离开。
白管家暗自叹息声,他也只是做做样子。
毕竟,撵走了这位六少奶奶,他也没办法向老夫人交待。
她可是老夫人在万千少女中,选出来与六少八字最相合的女子!
许久,新房门始终不曾打开。
天空飘扬的雪花,洋洋洒洒落在千荨肩头,肌肤泛起小颗粒,冷得她直打摆子。
费南城脾气太怪了,她……惹不起。
她不是故意的……
“楚小姐,你电话。”
白管家脸色难看的走过来,递给她一部手机,示意她接电话。
“喂。”
“千柔,怎么回事?费家刚才打电话过来,说你很不乖,昨晚,你妈妈晕倒了, 我把她送进了医院,如果她知道你不听话,肯定会特别着急的。”
“我……妈妈怎么了?”
喉头一涩,楚千荨从阳台上站起,毯子从她肩上滑落,露出了白皙的肌肤,诱人的胸线,模样极性感、撩人,撩人的一幕尽数落入屋子里临立的男人眼中。
“老毛病又犯了,所以,你别让她担心。”楚清泉尾音咬得极重。
“爸,我没有不听话。”女子面上梨花带泪,可怜兮兮,亲爱的妈妈为了要给她一个好生活,已耗掉大半辈子,无论如何,她要救妈妈。
“那你就乖乖讨好费六少,费家还没打我一毛聘礼呢。”
“嗯,好……”
电话切断了,楚千荨捏着手机,脸上的泪,似断了线的珍珠坠落,喉头酸涩难受。
她从地上爬起,打着赤脚,不顾形象一遍又一遍擂门。
娇娇软软呼喊,“六少,我不敢了,对不起。”
抹了抹眼角的泪,她告诉自己,不能哭,妈妈还躺在医院里,等着她救助,她必须坚强:“开门,六少,我知道你听得见,求你,开门。”
白管家与喻妈缩躲在角落,心里虽着急,却不敢上前阻拦,更不敢通知老夫人这边发生的事。
咣!
门开了!
冷风袭来,冷不丁她又打了个喷嚏,
走进屋子,视线对上了一双眸色寒凉的眼,坐在轮椅上的他,容颜隐藏在面具下,让人探不出喜怒哀乐!
“六少,我错了……”瞟了眼他的腿,掩盖在丝绒毛毯下一双腿,根本瞧不出半丝问题,毕竟是她有错在先,向他道歉理所应当。
见那两片薄唇,仍然骄傲噙着。
千荨转身跑出去,回来时,手上多了那份协议,写上自己的名字,恭恭敬敬递到他面前。
终于,难得地,男人唇角似乎勾出了抹笑,但,那笑极淡,若有似无。
接过的协议,看也不看,放在指尖把玩,莫测高深地,就像是把玩着芸芸众生。
“喻妈说,有几名佣人请假了,你可以去厨房帮帮忙。”他看了眼她身上披挂的黑毯,白色的衬衫衣摆比毯子长,白与黑形成强烈视觉冲击,尤其是那两条白得耀眼的腿,分开来,笔直站着,似乎正无声地向他发出邀请,面具下的长眉微微一拧,眸色更深了。
“好的。”千荨点着头,他让她做家务,那她就做,她不能再惹怒他了,伸手摘了身上的黑毯,拿来三把扫帚并排合用,小身子在宽敞明亮的屋子里不停晃动,抹布用水沾湿、拧干,小手捏着湿抹布,在复古家具上来来回回擦。
“我……做好了。”
坐在轮椅上,翻着财经杂志的男人头也不抬,谁让她打扫屋子来着?
捻着珠子的指节滑动的更快了,音色清冷,“煮杯咖啡来。”
“好的。”
楚千荨进厨房时,厨房空无一人,炉子上却煮着香喷喷的咖啡,灶台上放了一包咖啡豆,应该是喻妈在暗中帮她!
心里对喻妈说了句感谢的话,捧着热腾腾的咖啡重返回屋子。
递出的杯子,男人久久未伸手来接,楚千荨不知道要怎么办,只能端着咖啡立在他面前。
缓缓抬起眼,眼里的那抹女人影,手里端着的杯子,似乎一直在上下晃动,咖啡一点一点散了出来……雪白的玉砖开出几朵小黑花。
凝视着那几瓣儿黑花,他问:“真那么想上我的床?”
千荨做了个深呼吸,屏住气息,小心冀冀地回,“想。”
“说谎。”嘶吼声似要震破耳膜,小身子情不自禁就打了个哆嗦,手上杯子差点落地。
“行,即然你这么想成我费南城的女人,我成全你,今夜,咱们就洞房,做事时,我可是不喜欢戴面具的额。”为了钱,这女人真是什么都可以做,吓不走,那就直接凶狠一点……吓死。
想到面具下的那张脸,楚千荨眼眸颤了颤,呼吸加剧,吞咽了口口水,艰难道,“我……会很乖的。”
“期待。”费南城嘴角的笑,又变得令人毛骨悚然了。
喝了咖啡,暖流入胃,费南城又问:“你嫁给我,楚氏收聘金一亿,咱们这婚姻可不是买卖,你说,楚氏会给你置办多少嫁妆送来?”
嫁妆可是楚千荨从来不敢奢望的事。
从小到大,她从没得到过楚清泉一点关爱,楚清泉把他的父爱全都给了楚千柔,还有楚丽,她们俩才是楚氏的心肝宝贝儿,她只是一朵无人问津的小花而已。
“我……”暗吸了口气,面上努力挤出甜美的笑,“没有。”
“白管家。”
“我在,少爷。”
看来白管家时时刻刻都会带着保镖守在门口,听候霸道少爷差谴。
“问一下楚清泉,能送多少嫁妆过来,他这个养在深闺的女儿,眼睛小、额头宽、鼻子塌陷、嘴巴大,我是怎么都看不顺眼,丑得天下无敌,反正,我是下不了嘴,不额外补贴一点的话,就送回去吧!”
第一次有人说自己丑,楚千荨有点无所适从。
记得在灵岛时,古慕飞每来探望她一次,就夸她一次,说她比满岛绽放的樱花还要美上万倍。
难道是师兄为了让她高兴故意那样说的?
“不要,别……”不论如何,她只能讨好这男人,不然,楚家没好日子过,她也没有。
楚千荨放下身段,软软的身子靠向前,伸手想给他按摩,亮晃晃的拐杖尖差点就抵上了她胸口,怕被伤到的楚千荨急急一退,白织灯下,她的肌肤白得似雪,眸色清浅,容颜璀璨,她正冲着他笑,笑容羞涩又带着窘迫,更透着点狼狈,却也华丽动人。
感觉男人目光越发眸色深深,楚千荨总觉得哪里不对,顺着他视线往下望,不过一秒,她就惊悚了。
昨晚某坏蛋扯掉了她衬衫的扣子,现如今,衣扣没了,衬衫衣襟大力敞开,她那漫妙的身体曲线,已完全暴露在空气里,着急妈妈的病情,一心想讨好费南城,都忘记自己身上除了件衬衫外,再无其他。
腾地,楚千荨脸颊红润,嘴唇嫣红,火速抓住衣襟尽力收拢,整个人窘迫极了,抬头,接触到那两道变得比平时不太一样的深沉目光,她羞愤得恨不能找个地逢钻进去,跺了下脚,惊呼一声,一手裹着衣襟,一手捂着发烫额头,一溜烟跑得无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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