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血蛊反噬好怕怕

蓝筱的担忧不无道理，独木难支、众木成林，要是哪天这四个婢女联起手来对付她，那她会不会连死都找不到影？何况这四人还各有所长。

四人思绪良久，终于，齐韵出声了。

“公主可还记得陈管家是谁的妻弟？”齐韵说话的语气特别软，软得都不似一个有主见的人。

蓝筱听了，很认真的翻了个白眼。看得齐韵等四人很无奈也没办法去“要求”公主不要这样做，主仆有别啊。

齐韵默默的“收”下了公主的这记白眼，并不受影响的默默道来。

“陈管家是皇卫营副使萧如玉的妻弟，只是一个小管家就能对公主不敬，可见这萧副使并不把公主放在眼里。而我们四人，来自皇卫营暗卫司。暗卫司归属正使褚建德大人管理，我们从小就是在暗卫司的安排下学习各种技能。”在齐韵软声软语的说明下，竟把一件严肃认真的事说成了另一种你侬我侬的格调，着实不易。

“你的意思是，你们和萧如玉不是一个阵营的？”蓝筱直言。

“是的。”四人齐刷刷的回答。

能把皇卫营正使褚建德的名号都说出来了，如果要造假，其代价应是不小。

“既然你们来自皇卫营暗卫司，那么你们也同属于皇卫营的大家族？”蓝筱直视她们，脸上一丝表情也没有。

“回公主，暗卫司的人大部分来自皇卫营那些世家大族，但少部分并不是。比如我们四个，从小就是孤儿。”莫兰回。

“暗卫营的身份并不会让他人知晓的，所以我们明面上，是先皇赐予公主的宫女。公主下嫁驸马爷后，我们就是您的大丫鬟。除了我们，还有许多武功高强的隐藏在背后的没名没分的暗卫在保护着公主。皇室的嫡系血亲，都会有暗卫在保护。”齐韵柔柔弱弱的声音再次响起来。

“也就是说，假如你们背叛我，会有暗卫司的人收拾你们了？”蓝筱很明显的一脸的不信任，同时用一种流里流气的口吻说出这句话。

齐韵等四人看到公主这样的表情不自觉的皱了皱眉头，她们跟随公主二十年，从未见过公主如此这般“痞子”似的语气，这让她们哭笑不得，想笑又不敢笑，想怒也不敢怒，只能尴尬的相互对望了下。

忽然，齐韵向竹曦递了个眼神，竹曦心领神会。齐韵并不打算瞒着公主，因此这两人的动作都被蓝筱看在眼里。

竹曦向公主微微行了礼，说：

“公主有所不知，皇卫营是直属于珡皇朝的最高统治者的，所以皇卫营的地位几乎不可撼动。世人皆知皇卫营的侍卫是有定数的，但外人却无从得知暗卫司具体有多少人。暗卫如同鬼魅，无名无姓，他们既肩负着保护珡皇朝嫡系血亲的使命又同时被其他暗卫监视着，环环相扣，重重相叠。而那些能够有名有姓近身保护嫡系血亲的都是被下了血蛊，这种蛊用的是珡氏嫡系血脉且有缘于皇位的人的血液来喂养的。平日里并不会对人体有害，但是当它意会到所寄居的宿主有意要伤害珡氏嫡亲之人，则被反噬，骨血皆被食。”竹曦一番解释，让蓝筱似懂非懂。懂大概意思，但却不甚了解这血蛊。

竹曦这不仅仅是略懂医礼啊。

蓝筱像是听着天书一样，又把眉头皱成了“川”字。

“那你们被下了谁的血蛊？”蓝筱再次庆幸：幸好她是公主，幸好她是公主。

“先皇。”四人再次齐声回答。

“为何不是珡珏的？”蓝筱习惯了直接叫人姓名，但是听在齐韵等四人耳里不由得讶异。

除了乱臣贼子，应该没有谁会直呼皇帝之名吧？

“回公主，君王要有后嗣才能滴血养蛊。今上至今并未有子嗣，只有几位公主。”齐韵柔柔的回答，略带尴尬。

她们四人逐渐意识到，为何作为嫡系公主却不知道这皇室血蛊秘闻？

“有话直说。”蓝筱看得出齐韵的尴尬。

“今上是公主您的哥哥且还是皇帝，公主……您不好直呼其名。”齐韵这次不仅弱弱的，还特别没存在感的说完了这句话。

“你们说珡珏吗？”蓝筱说完又翻了个白眼。

这下齐韵等四人声都不敢吭了，公主这就是故意的啊，可怜了她们做奴才的了。

“珡珏如今都二十五了，竟然还没有儿子？”蓝筱不仅是故意的，甚至是略带鄙夷的说了这句话，好似在笑话当朝皇帝竟然还没有儿子，那朝臣不是急死了？没有儿子的皇帝是犯了大忌啊，很容易影响朝局的，电视剧不都这么演么？

齐韵等四人默默汗颜，同时也加深了自己的疑惑：公主连自己亲哥哥有没有后嗣也不知道吗？

见四人没有回答自己的意思，蓝筱环视四人，最后在竹曦身上停住了。

竹曦见避无可避，只要硬着头皮说了自己知道的一些秘闻。

“回公主，今上似乎有意在避开后妃们诞下后嗣。”竹曦说的后嗣，是指儿子。

自古中医就博大精深，通过把脉识别胎儿性别也是八九不离十的准。况且能在宫中做到太医的，医术岂能差？

“是谁一直在给珡珏请平安脉的？”蓝筱问。

“是太医院院首，章严章太医，也就是如今在府里的章太医。”竹曦回。

“也是章太医协助珡珏落了疑似后嗣的胎儿的？”蓝筱冷冷的问。

竹曦默默点头。

蓝筱对珡珏又有深一层次的了解，能对自己亲儿子都能下得去手的，绝非善类。而章太医，不过是听命行事罢了。

“谁给你们传的消息？”这种近乎是皇室秘闻的事，肯定不会被外人容易得知，况且，哪个后妃不想生下一个儿子来稳固地位呢？她们是不可能主动打掉男胎的。

“回公主，宫中会有和我们保持联络的暗卫。”竹曦轻轻说着。

听到竹曦如此说，蓝筱并没有很高兴听到珡珏去子这么个故事，反而想到了另外一个问题：既然公主府能得知皇帝的秘闻，那皇帝是否也对公主府了如指掌？

蓝筱想到此，莫名心慌，但却没有一丝表示出来。

那就假装愚蠢吧，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假装自己的无知，见招拆招。

“那礼荷呢？她真的是木屽的人？”蓝筱故意发问，这不问还好，一问，就彻底吓到了齐韵等四人。

这个问题，让她们确定了，公主的记忆，出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