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嗜血如命之萧如玉

当日亲眼目睹陈蓼是如何受伤的只有屋内那么几个人，站在屋外的小厮是看不到的。不论陈吉和陈泰如何问，陈蓼始终没有说出来到底是谁伤了他，就算说了，他也知道没有人会相信他的。所以，陈吉和陈泰只能自己猜测。陈府安插在大长公主府的人几乎都被全数清除了，如今他们想打探公主府内稍微秘密的事情也很难了。

陈吉和陈泰问过留在陈府照顾陈老爷的济宝堂的钟大夫，钟大夫也只是说是钝器所伤，能够被钝器伤成这样重，下手之人必是习武之人且功力不错。

听到钟大夫如此说，陈吉和陈泰相互对望了一眼。待钟大夫离开，他两眉头紧皱。

“我们安插人在长公主府内这么久，竟然没查到有如此武功高强之人？”陈吉稍有责备的望向弟弟陈泰。

陈泰不仅在外是经商一把手，陈家在外打探消息的人也是陈泰一手调教的。培养这些人可是花了不少心力，更重要的是很烧钱。京城里四品以上的官员家里，或多或少都有他们陈府安插的人。

就连多年前，陈蓼把自己的嫡长子陈吉送到端康亲王手下做一个护院，也是为了得到康亲王的信任好打探消息。陈吉也是习得一身好武功，脑子也是比较灵光的，如今也算是康亲王的左右手，但却还不是心腹。端康亲王并不是一介容易糊弄的武夫，能和先帝在夺嫡中联手打败那么多皇子，岂能轻易糊弄？

“看来公主府里有我们不知道的势力，这下防不胜防了。”陈泰没有推脱，也没有解释。如今公主敢把他们父亲伤成这样还公然的送回陈府，连一身血衣都来不及更换，足以说明，公主并不惧怕他们陈府。

“这事我们不宜出面，得让姑父去跟皇上说说。”陈泰望着哥哥陈吉，似询问也似决定。姑父，也就是皇卫营副使萧如玉。

萧如玉，妻陈氏，是陈蓼的亲姐姐，膝下有一独子名萧梵，年二十二，比陈吉大一岁。萧如玉人如其名，长得温婉如玉、翩翩君子类型。但他的性子却不如他的面貌一般谦谦有礼，反而是一个嗜血如命的人，追随珡珏多年，为珡珏暗杀了多少人，早已数不胜数。

萧如玉此人来头不小，在当今皇帝还是太子时，萧如玉就是太子东宫的皇卫营侍卫。从太子五岁一直到二十岁登基，萧如玉都是珡珏的贴身皇卫。萧如玉也从一个小小皇卫营侍卫升到了皇卫营副使。虽说和其他四位副使同一等级，但萧如玉凭借自己是皇帝的心腹，对其他三位副使一向是趾高气扬的。皇卫营副使上面，只有一个行踪缥缈的正使褚建德。萧如玉的独子萧梵如今也在皇帝跟前行走，虽只有一个普通皇卫的身份，但谁也不敢小瞧了他。

皇卫营，是珡皇朝开国三百余年来，由第一代开国皇帝在各个非达官却显贵的家族直系血脉子孙中挑选出来，在通过种种锤炼后才能成为皇室里最受皇帝信任的侍卫。

而往后一代代皇卫的选拔机制，依然是从最初第一代的皇卫的直系血亲中挑选出来并经过跟他们的先人一样的磨练合格后，才能成为皇卫。他们的专职是做一个最最最顶尖的侍卫，只忠于皇帝。一旦背叛皇帝，将是一个大家族几百年历史的覆灭，而且执行该剿灭行动的，是其他所有的皇卫，其抄家所得到的所有财富和奴仆，均由负责执行任务的皇卫家族平分！

每一个皇卫的家族所有的财富和荣誉，均不亚于其他世家。而皇卫其家族所有的成员均不得入朝为官，珡皇朝皇帝在位一日，便可保他们的生活堪比亲王。这种奖与罚的极端就像天与地的区别，使得皇卫营这个机构更加坚不可摧。

皇卫营成员还有一个苛刻的条件，那就是禁止纳妾。如果其妻早亡则再明媒正娶，其所娶的必须是家世清白的大门大户，以保证皇卫营后继者皆是家世纯良的有为才俊。即使有通房丫鬟，也不能生下子嗣，以保证没有妾生子女来干扰其家族。除非陈蓼的胞姐早逝，否则陈蓼只可能是萧如玉的唯一的小舅子。所以陈蓼和萧如玉的姻亲关系亲如手足。陈吉陈泰和萧梵的关系，也胜过表兄弟。

陈泰的建议，陈吉也觉得合适。他们陈府还没胆大妄为到去告什么御状，让皇上处罚公主。这是在公然打脸，他们可还没忘记，把他们爹送回来陈府的奴才说，陈管家是惹怒了公主，在礼仪上怠慢了公主，所以公主一怒之下，才成了今天这模样。而姑父萧如玉在皇帝面前说话的分量就不一样了。

但陈家两兄弟并没有就此罢手，他们没有直接面圣的机会，但他们还有自己的手段。让人如此欺负却不还手，今后还如何在京城立足？陈泰迅速吩咐下去，用一切手段让公主名下的所有商铺都以最快的速度滞销并尽可能倒闭。陈吉则吩咐管事的，近日内就宣称陈老爷突发意外，不宜见客，闭府。

自从任晴暂代大长公主府里的管家后，公主名下的各个商铺的的掌柜就接到通知要求每日收了铺子后都要到公主府叙事。为此，任晴还和公主申请把一个长期不用的院落改成了专门和掌柜们议事的商会堂。

公主名下众多产业，掌柜们每次一来，就来近百人。而且，掌柜们都不从正门进来，全走了偏门。那个商会堂就在偏门进来不远的一个院落里。偏门之外是一条少有人过往的小巷，因此也没有多少人留意掌柜们每日都来公主府报道。

所以，公主名下各个商铺受到恶意攻击以至于流失了很多稳定的客源及供货商，没出两日，任晴就把这事告诉公主了。

“损失大吗？”蓝筱问。想也不用想，这是陈家在开始报复了。

“回公主，目前还在可控之内，之后就难撑了。陈家二爷陈泰做得来皇商，定有其过人之处。”任晴看到公主并无慌张，心下淡定了许多。

“动不了我的人，就想让我的商铺大出血，不愧是萧如玉的妻弟一族，果然都不把长公主府看在眼里。”蓝筱轻蔑一说，但并无愤恨，好像说的并不是她的商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