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初遇4

柳如意得到消息后就在檀香苑的门口守着，看见冷紫宸来了，露出一个得体的笑容，给他见了礼。

“王妃不必多礼，天气还不算暖，不用在门口等着本王。”

“礼不可废，妾身甘之如饴。”

“王妃有大家风范，此处风大，进去吧！”

“是，王爷。”

进到屋内，柳如意给他端了一碗参汤。

“王爷操劳国事辛苦，这是妾身特意为王爷准备的。”

“王妃辛苦，最近府里可有什么事吗。”

“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事，只是听闻欧阳大将军的亲妹要过生辰了，不知此番还是由妾身独自去吗？”

冷紫宸想了想，说道：“备份厚礼，本王亲自去。”

柳如意有些诧异，却没有再问，只说知道了。

小小一个王府，几乎没有什么消息是能够瞒住的，王侧妃知道以后，脸色极差的问道：“怎么突然就去了她那？”

陪嫁丫鬟宝琴回道：“听说是张叔去请的，不知道用的什么理由。”

“她不是自诩端庄知礼的吗，怎么也用起了如此不堪的手段。”

“也许是小姐近日让王妃感到了压力，不得不如此吧。”

“哼，她难受的日子还在后面呢，王爷去她那一次，她能得意好几天，真不想去看她那副沾沾自喜的样子。”

“小姐明日若是不想去请安，称个病就是了，谁也不敢与您计较的。”

“去，干嘛不去，不然她还以为我怕她了呢！”

“那小姐早些歇息，明早奴婢给你画个娇嫩的妆容，好好气一气王妃。”

“这主意不错，歇了吧。”

“是，小姐。”

转眼就到了欧阳若莺生辰这一日，天还未亮，冰清作为院里的掌事大丫头，非常负责的把睡的正香的欧阳若莺从塌上抓了起来，不停的唠叨着：“今天的日子很重要，小姐可代表着将军府的门面，要谨言慎行，一点儿都马虎不得。”

欧阳若莺尚未清醒，迷迷糊糊的只觉有四五双手在她身上、脸上、头上不停的忙活着，冰清念咒般的声音直穿脑仁，感觉整个人脑袋里都是浆糊。

约么过了一个多时辰，几个丫鬟才纷纷整理好，退到一旁。

冰清看着自家小姐目若含星，肌肤胜雪，穿一身收腰罗裙，身披淡蓝色翡翠薄烟纱，更显得容色晶莹如玉，况这罗裙是专为小姐订做的，表面为裙，实则内衬双腿是分开的，不影响行动又十分具有武家风范，娇美当中透出一丝英姿飒爽之气，不觉十分满意。

“小姐，警醒些，时间差不多了，该去前厅候着了，一会儿该有客到了。”

欧阳若莺总算回过神，摇了摇不甚清醒的头，她也知道今天日子重要，再不情愿也只得迈着小步去前厅了。

欧阳若寒今日穿了一身绣了金丝花纹的黑衣，人虽然略瘦了些，却是目光如电，气势如虹，让人丝毫不敢小觑，他看着妹妹自外面缓步走来，不觉十分满意，在他看来，小妹生得漂亮，性子纯真，若能得一心人真心相待，必能成一段佳话。便是嫁的门第低些也无妨。

这一日的将军府上下整日都十分忙碌，来的宾客极多，其实一个小姑娘过生辰，本不该有这样的排场的，可京中体面些的人大都知道此次大将军是准备为妹妹选夫的，故而都来蹭个眼缘。

过了晌午时分，欧阳若莺感觉自己已经笑僵了，脸上像贴了个面具似的难受。这个时辰宾客已渐渐散了，她在席间又陪了几口酒，便偷懒一个人跑去花园儿透个风。

将军府的后花园有一片桃林，此时正值初春，桃花开的正好，入眼满树、满地粉色花瓣，让她不由的高兴起来，毕竟没有哪个年轻女子不爱这娇嫩的粉色，清风袭来，酒劲儿去了不少，她娇笑着跑向那片花海，将落在地上的花瓣抛向空中，看着漫天落英缤纷，她笑的十分灿烂，突然间就来了兴致，打起了那套哥哥曾教她的拳法。

她是女子，自然打不出哥哥那样凌厉的气势，却刚柔并济，如翩翩起舞一般。

舞毕，拳收，她似乎是累了，脸颊微红，更衬得美艳无双。轻笑一声，她直挺挺的躺下了，任由自己砸向铺满花瓣的地面。同时也砸进了不远处朝阳王冷紫宸的心里。

冷紫宸今日并未来参加宴席，只是半个时辰前才拿了贺礼前来，想借此机会见一见大将军欧阳若寒。在去书房的路上远远看见一席蓝衫在花海中若隐若现，走近了竟见到如此恍若天人的一幕。

冷紫宸此时只觉心中感觉有些奇妙，有欣喜有震撼又略微有些酸楚，不远处的女子脸上柔和的笑意还在他脑中回荡，那是一个什么样的女子，才能拥有这如阳光般打在心底的笑容！他封闭多年的心仿佛被这个笑容打开了一个小小的缺口，不停的回味着，不自觉得呆愣了好一会儿。

夜风也很震撼，却没有冷紫宸表现的那么明显，此时看着有些奇怪的主子，不由的小声提醒：“王爷，将军还等着呢。”

冷紫宸回过神，压下心中杂乱的想法说：“走吧。”

将军府书房里，虽然大将军和王爷都不说话，夜风仍然觉得这屋里的气氛诡异的让他十分不适。

良久，欧阳若寒开口道：“王爷这是在逼我。”

“本王没有为难欧阳将军的意思，只是时势如此，将军位高权重，总不能独善其身。”

“王爷误会了，我并不是想明哲保身，只是官场是个染缸，我不想牵涉其中，战场才是真正属于我的地方。”

“无论官场还是战场，只要将军身处其中，若想保住家族荣耀，如何能做到不牵涉？”

“若我交出兵权呢。”

“哦？先不说欧阳将军舍不舍得，若真如此，你还护得住自己和令妹吗。”

欧阳若寒皱了皱眉：“王爷应该知道我并不是贪恋权势之人。”

冷紫宸的脸上难得流露出一丝无奈：“欧阳将军以为本王是吗，本王如今的处境，想必将军心中十分清楚。”

欧阳若寒自然是清楚，所以他才不能冒这样的风险，自古手中有兵权的人，都是皇上忌惮的对象，冷紫宸如此，他亦然，只是如今有冷紫宸在前面挡着，皇上还没心思管他，此时若是在冷紫宸这边站了队，岂不跟合谋无二？他与冷紫宸加起来掌握了天玄国近六成的兵权，皇上岂能容得下！

见他不说话，冷紫宸说道：“既然将军为难，本王也不勉强了，将军再好好考虑一下吧，本王也是为康圣朝的安危着想。”说罢起身准备离开。

“王爷，虽然你的要求我不能答应，但若有其他方面需要我相助，我一定在所不辞。”

冷紫宸本想开口拒绝，却突然想起花园中跳舞的那个女子，便没有做声。

回府的路上，冷紫宸一直在想，她是谁？欧阳若寒尚未娶妻，也未曾听说有什么侍妾，难不成是他那个妹妹？

夜风看着冷紫宸，以为他在为了欧阳若寒的拒绝烦恼着，便宽慰道：“王爷无需过分担忧，外力有限，最终还要看咱们自己。”

冷紫宸回过神，不由地直皱眉，他竟然想那个女子想了一路？还不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