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节当晚,王府夜宴上,欧阳若莺作为府上地位最高的主子,接受了姬妾和下人的拜年礼,并打赏众人。
府里的人都小心的看着带着贤良笑容的欧阳若莺,等她将肚子里的孩子生下来,这府里估计就要是另一番天地了。
夜宴结束后,欧阳若莺就回到院落打算休息了,她带着孩子,不适合熬太深的夜,更何况一个人守岁,只能徒增凄凉。
她何衣躺在床上,想着心事。
冰清见她如此,劝道:“小姐,一会外头就要开始放烟花了,出去看看吧。”
“年年都一个样,有什么好看的。”
“娘子觉得不好看,可是因为没有为夫陪着吗?”
她猛然坐起身,看见他从外面走进来,一副风尘仆仆的样子。
“你,你……”
他走过来,扶她起身,说道:“走,快开始了。”
冰清将她的大氅拿来披在身上,两人就来到了院中。
美丽的焰火照亮了整个夜空,她靠在他肩上,双眼犹如一汪清泉,仿佛让人看上一眼,就会深陷其中。
她知道,他特意赶回来,只是为了不对她食言。
抓紧了他的胳膊,她暗暗发誓,今生,她只为了这个男人而活,不管将来会发生什么,她一定不离不弃,与他同甘共苦。
当她第二天早上被爆竹声吵醒的时候,他已经离开了,她却仍是满心欢喜的起身,张罗府里的事情,与昨天完全不同。
一直到了初五,冷紫宸跟柳如意才一起回了王府,柳如意毕竟只是嫁出去的女儿,能在娘家呆到过了头七,已是十分不易。
冷紫宸回到府里就找来了管家,询问他不在的时候府里发生的事。
当他听说太子来过,还硬是要见欧阳若莺之后,眼神冷的能冻死人。
康圣619年初,新年休沐结束,开朝第一天,御史上书华阳帝,弹劾太子贪渎、卖官、暗杀朝廷官员等等七宗罪名,桩桩件件证据确凿,皇上震怒,将太子幽禁东宫,待案件查清后再行处置。消息一出,举国哗然。
这大好时机,每个皇子都不会放过,开始集结自己的势力蠢蠢欲动,朝中不稳,边境不宁,一时间人心惶惶。
此时的华阳帝在暖阁里看着面前一堆弹劾太子的奏折,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刚刚在御书房太子三师在他耳边唠叨了半天,说东宫也是国之根本,不可轻动,而且也不无心怀不轨之人栽赃的可能。
他长叹了口气,不禁想,这个废物,做事也不知道干净些,如今这种局面要如何?
“皇上,皇后来请安了。”
“让她进来吧。”
“臣妾给皇上请安。”
华阳帝叫退了左右,看着面前风姿卓越的皇后说道:“来说情的?看看你教出来的好儿子,净知道给朕惹事。”
“太子失德,的确是臣妾教导无方。”
“如今你还有何话说?”
“臣妾希望,皇上能保住太子。”
华阳帝怒哼一声,指着面前那些奏折,气愤的吼道:“你看到了吗,现在朝野沸腾,你让朕如何保他?”
“皇上,太子一动,必然牵扯极大,皇上此时在做一件更重要的事儿,万一因此被人钻了空子,岂不得不尝失。”
华阳帝的眼神冷下来:“你是如何知道的。”
“臣妾并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提醒皇上,至少现在,臣妾与皇上是一心的,目前他才是心腹大患,只要有他在一天,皇上和臣妾的心,终究是不会安宁的。如果此时易储,难保这件事不会出现纰漏。”
“哼,他逃不掉的。”
“那臣妾就告诉皇上一件事。想必皇上也知道,欧阳府的小姐出嫁前遇刺的事情。”
华阳帝一挑眉,他知道这事是皇后做的,却不知她此时提起是何用意?
“皇上就未曾想过臣妾这样做的原因吗?”
“为何?”
“皇上可听说过灵远大师吗?”
“那个号称能窥探天机的灵远和尚?”
“没错,就是他,灵远大师一向是一卦难求,可能请动灵远一卦的,却无一不准。据臣妾所知,灵远曾为那位小姐看过命格。”
“如何?”
“灵远大师说,她有凤星之茫。”
华阳帝浑身一颤,他终于知道皇后说出这件事的原因了。
皇后一笑:“不错,皇上猜到了吧,起初臣妾派人去杀她,是因为无论她是取代臣妾还是嫁给太子,都不是臣妾想看到的,所以才在没有准备周全的情况下就动了手,可最后,她却阴错阳差之下嫁给了他。”
华阳帝敛不去眼底的震惊,冷紫宸最宠爱的侧妃有凤星之茫,说明什么。
冷紫宸是未来的皇帝。
良久,华阳帝冷静下来。
“这样的事绝不可以发生。”
撇了皇后一眼:“你不是想保住太子吗?去解决了她,朕就答应你。”
皇后一蹙眉,欧阳若莺被冷紫宸护得何等严实,他们都是知道的。
“既然在他府里插不上手,就引她出来,你一国皇后,不会连这点事都做不到,至少,要解决她肚子里那个小的。”
“是,臣妾知道了,不过此事还得等他离开以后再进行更容易得手。”
“你随意,最好不要让朕等太久。”
“是,臣妾知道了,臣妾告退。”
皇后走后,华阳帝阴沉着脸。
“此事势在必行,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
“高福!”
“奴才在。”
“明日散朝后,传朝阳王御书房议事。”
“是,皇上。”
第二天的朝堂之上,文武百官依旧在说着太子的案子,毕竟他们暗中效忠着不同的势力,不趁势将太子踩下去,这次就白折腾了。
华阳帝却没想在这个问题上纠缠,只说案子如今正在审,到底该如何处置太子,还要等结果。
“众位爱卿,太子之事,还需斟酌,可是如今边疆不稳,每每想起边境百姓处于水深火热之中,朕心难安,往往夜不能寐,不知众卿可有何见解?”
冷紫宸和欧阳若寒不着痕迹的互相看了一眼,这件事之前争议已久,此时听华阳帝的意思,是要做决定了?
“启奏皇上,我天玄国连续遭逢三年大旱,国库不盈,此时开战必定更加劳民伤财,若是引得民情怨愤,岂不得不偿失。”
“御史此言差矣,若是一味退让,失了国威,岂不更加得不偿失,困难可以克服,可是名声一旦丢了,那可是找不回来的。”
“张副将莫要忘了,民才是国之根本!”
“正因如此,我等才要守护国门,不能让天玄百姓忍受他国铁骑的践踏,若是等丹图儿准备充分了再调兵遣将,怕是就来不及了,国土不容有失,为此臣万死不辞!”
他义正言辞的样子让人无法出言反驳,华阳帝眼中露出赞赏,笑着说道:“爱卿说得极是,我天玄的国土是列祖列宗拼死打下来的,便是死,也要牢牢守住!”
欧阳若寒心里有些异样,华阳帝此时决定战事,难道是在保太子吗?
那位御史有些急切的说道:“皇上三思。”
“此事朕已经考虑的够久了,不必再说了,不知众位爱卿以为,此次由谁为主帅合适?”
这话一出,朝堂上鸦雀无声,几乎所有人的眼睛同时看向冷紫宸。
冷紫宸装作没看见,似乎压根儿没有自动请缨的意思,因为没有人比他更清楚,这仗根本就不好打。
此时正是隆冬时节,边境之处更是寒冷,无论是行军还是押送粮草,难度都不小。
若是拖到天气回暖之时,丹图儿国就会熬过最难的冰冻时期,供给不断,更加难以对付。
没人说话,华阳帝有些不满,这时,刚才那位张副将开口了:“皇上,事关重大,还需从长计议。”
“也好。”
退朝以后,兵部的大小官员都被召到了乾清宫。
欧阳若寒快步来到冷紫宸身边问:“怎么回事?事先一点风声也没有,难道真是为了太子吗?”
“不可能,太子不合心意已久,何至费尽周章保下他。”
“那是为何?”
“不知道,总觉得不寻常。”
两人正说着,一个小太监走过来说道:“王爷,皇上有请。”
“好,走吧。”
欧阳若寒神色有些担忧,连冷紫宸都觉得不寻常的事情,定然是有着猫腻存在的。
冷紫宸来到御前的时候,只有兵部尚书和两位侍郎立在一旁。
“参见皇兄。”
“贤弟不必多礼,传你前来,是因为兵部的几位爱卿都举荐贤弟为此次出征主帅,朕想听听你的意见。”
“不知几位大人举荐我的原因何在?”
兵部尚书说道:“王爷,丹图儿的骑兵向来凶悍,号称无所不破,却对王爷十分忌惮,此次若由您出征,光是气势上,天玄便赢上几分,何况此役对我康圣意义非凡,除了王爷,别人怕是不能胜任。”
冷紫宸暗中翻了个白眼,他在想,给他扣这样一顶帽子,是不是华阳帝授意的?
作为一个将才,领兵出征、保家卫国无可厚非,只是此事透着诡异,总让他觉得自己被算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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