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欧阳若莺的猜测不错,丹图儿国内确实出了问题。
其实无论对于丹图儿还是天玄,想要灭掉对方,若是能联合安阳,都会有更大的把握,只是这么多年来三方都按兵不动,只因安阳国皇帝的态度一直很坚决,不与任何一国联盟。
两国皇帝气恼,但是为了怕对方占到便宜,便都没有擅动,这个局面才持续了如此之久。
可是不久前,丹图儿和安阳的太子皆外出办差事的时候巧遇了,还发生了争执。
具体的原因和过程,丹图儿和安阳都讳莫如深,结果就是安阳的太子意外的去世了。
安阳国小,皇上只有太子这一个儿子,此番身死,这笔账,自然要算到丹图儿的头上。
丹图儿知道此事一出,与安阳联盟之事便再无可能,所性先发制人,趁着天玄还不知道这件事情的时候,灭掉安阳。
只可惜丹图儿打算的不错,却没想到安阳没有他们想象中那么容易攻克,而且前不久,他们国主动请缨的太子殿下在出战之时,被安阳设计诱敌深入,送回来的只有一颗人头。
如此一来,丹图儿国的各个皇子都开始蠢蠢欲动,整个国家都带着一股风雨欲来的味道。
不管怎样,太子不能就这样白死了,仇还是要报的,所以丹图儿朝廷下令,不计代价加派兵力,以求短时间内拿下安阳。
安阳再怎样也无法与丹图儿的铁骑抗衡,权衡之下,只得求援天玄。
华阳帝收到了安阳国皇帝密信之后,考虑了良久,来到了慈宁宫。
“皇儿你真决定了?”
“是的,母后,丹图儿有野心,再次兵戎相见是迟早的事,这场战事我们已经拖的够久了,无论军中还是民间对朝廷都已很不满,此次安阳示好,若能与他们合力拿下丹图儿,再纳安阳为附属,对我们的好处可就不是一点半点了。”
李太后蹙着眉头问:“那你可有把握?”
“战场上的事瞬息万变,没有哪场战争会有十足的把握,况且若是真被丹图儿吞并了安阳,三足鼎立的局面失衡,对我天玄的威胁太大了。”
“可是皇儿想过没有,他,已经死了,欧阳若寒虽未起二心,到底心中存有芥蒂,余下的将领都已年迈,不堪重用……”
“母后,儿臣此次想御驾亲征。”
李太后心下一惊。
“母后说的对,此次出征,谁去儿臣都不放心,唯有儿臣亲自去看着欧阳若寒,防止他在外不受调遣,生出不该有的心思,而且虽然时间已过去七年,但是民心一直不稳,儿臣还可以趁此次亲征争取民心。”
李太后想了想,也觉得此法可行。
“皇儿既然决定了,可要准备周全些。”
“母后,儿臣走后,由太子监国,就得劳烦母后暗中监视太子和皇后会有什么动作了。”
“你且放心,那母子两个若安分就罢了,若真有胆子谋划什么,哀家也不是吃素的。”
“有母后在,儿臣自然放心。”
李太后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皇儿,你将那个丫头放在边关不会有事吗?”
“母后放心,她对丹图儿的仇怨深,定然会尽心守着边关,况且她也翻不出多大的浪来。”
“你心里有数就好。”
华阳帝至死都不知道,他为自己的这句话,付出了多大的代价。
边关营帐里,欧阳若莺正打着哈欠听夜雨背诗,突然有人急匆匆的过来禀报。
“副将!”
换了副表情,欧阳若莺喊道:“什么事,进来回话。”
“副将,是将军密信。”
“知道了,放下,你下去吧。”
“是。”
欧阳若莺揶揄的笑着说:“密信?该不会是写给你的情话吧!”
“呸,你哥有那么不靠谱吗,肯定有事,快打开看看。”
看完了信,欧阳若莺沉默良久。
夜雨着急的问:“到底什么事?”
“这信中的意思,我只看懂了最后一句。”
“什么?”
“照顾好夜雨。”
“我真想一巴掌乎你。”
“你打不过我。”
夜雨顿时泄气。
欧阳若莺收起笑容,有点严肃的说:“看来我猜的不错,哥哥来信说,安阳国有跟咱们联盟的打算。”
“联盟?他们挺不住了?”
“不知道,不过说是联盟,而不是求援,说明情况还没有那么糟糕。”
“皇帝恐怕不会同意吧。”
“那要看安阳国有多大的诚意了,如果给出足够的好处,他说不定会同意,比如说,成为附属国。”
夜雨瞬间激动起来:“你哥还说什么了。”
“还说为了能扬我国威,以便于更好的跟安阳国谈条件,我们可以适当的帮一下安阳,很快,圣旨就要下来了。”
“太好了!哇哈哈!”
欧阳若莺话锋一转,说道:“不过,他劝我归京,尤其是你,必须回去。”
夜雨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转而又气鼓鼓的说:“我不听他的,我又没嫁给他呢,哼!”
欧阳若莺失笑:“你就不怕你见他的时候挨收拾吗?”
“哼,我什么时候怕过他。”
“好了,去召集人手议事吧,呆了一年,终于可以活动一下了。”
皇帝陛下决定联合安阳,御驾亲征,虽然圣旨未下,但是还是有很多人提前得知了消息,而知道这个消息以后最兴奋的人,当属太子冷昭文了。
皇帝亲征,必然由太子监国,而且谁也不晓得战争会打多久,这期间,足够他做许多事情了。
他第一时间来到坤宁宫找皇后,这几年,他与皇后极为亲近,仿佛真如亲生母子一般,当年他的婚事被耽搁了,皇后在那之后也没有再勉强,仿佛没有发生过一样,毕竟她亲生儿子被发配了,冷昭文成为了她最后一道依仗,不可做的太过分。
皇后得知他来了,忙让人请进来,脸上慈爱的笑容让人看不出丝毫破绽。
“儿臣参见母后,母后,这是儿臣新得的一株人参,特意拿来给母后补身子用的。”
“你这孩子,你自己的身子更重要,不用总想着母后。”
“母后待我亲厚,儿臣还的十不足一。”
皇后笑的越发开心。
“今日来找母后,可是你也听到了消息?”
“是的母后,父皇竟然要御驾亲征,着实让儿臣惊叹。”
“哼,他若不亲征,也是无人可用,他向来多疑,这没什么可奇怪的。”
“那母后觉得父皇出征之时,我们能做些什么?”
“凭我对他的了解,他出征以前定会做一些安排用以防备我们母子,所以此事急不得,待到圣旨一下之时,你反而要劝诫他不要亲征,这样才能消除他的戒心,懂了吗?”
“是,儿臣听母后的。”
“好孩子,我们可一步也不能踏错,你父皇那个人若是硬起心肠,可不会顾念任何情谊的。”
“儿臣知道了。”
从坤宁宫出来,冷昭文长叹一声,皇后说的,他都懂,可是这样如履薄冰,何时才是尽头?他究竟要什么时候才能坐上那个位子!
安阳国军营。一位一身戎装,相貌有些清秀的女子步履匆匆的走向帅帐,她虽然没有寻常女子那种弱柳扶风之美感,可是这身戎装穿在身上却别有一番风味,沿途将士见了她纷纷与她见礼道:“公主殿下。”
这位公主殿下却没有任何回应,一直走到帅帐外才停了下来,向门口守卫问道:“驸马呢?”
“在里面。”
掀开帘子进去,此时天色已擦黑,里面却未燃一丝光亮,也没人侍候,只有一个男子坐在案前。
朦胧中看不清男子的长相,只见脸上有半侧带了银色的面具,夜色下闪着寒光。
绿箩公主进来之后也不说话,将帐中蜡烛点亮,便来到男子对面坐下了。
男子未曾开口,她也不敢说话,良久,她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驸马今日怎么了?听说你下午时分草草的收了兵,便一直一个人在帐中,连晚膳也不曾用,到底是有什么烦恼,可是天玄国那边不配合吗?”
“并没有。”
绿箩公主心中疑惑,却不敢再发问,那情形倒似是十分忌惮一般。
又过了很久,男子才开口道:“你可知,天玄国如今戍守边关的人是谁?”
绿箩公主思索起来。
“根据我们的消息,天玄的守边将士是一年多前换的,新来的这个,还未曾打探到来历,不过据传言是个女子,怎么,这个女子是驸马的故人吗?”
“女子……天玄皇帝允许一个女子来戍边?”
“听说她跟大将军欧阳若寒的关系不一般,不过这些都只是传言。”
“替我打探一下她的来历,越详细越好。”
“好,我会吩咐人去做的。那明日我们还出兵吗?”
“你父皇答应你去出使天玄了吗?”
“是的,父皇说既已做了打算,那动作就要快。”
“那你去打点一下,我们尽快出发。”
“驸马你,真的要一起去吗?”
“哼,有些人近些年过的太好了,好日子,终归是要有期限的。”
“那我去安排了。”
绿箩公主走后,这位驸马又一个人坐了许久。
拿出胸前碎的只剩半块的玉佩,他浑身都有些颤抖。
“该不会,真的是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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