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声音很冷,冷到了极致。
看着他的眼睛,如同一个浩瀚的黑洞,看不出任何的情绪,更猜不透他的心里在想些什么,只是出于直觉,觉得这个男人很危险。
她抿了抿唇,终是无法解释,只好沉默,任由他盯着。
良久,只觉得空气都变得稀薄了,压抑的令人喘不过气来。
“轶哥,大家都等你半天了,你怎么还愣在这呢?”
突然,从里面走出来一个穿着花衬衫,身形高挑的男人,在看到她时顿住了脚步,“这是,嫂子?”
傅轶宸并没有回答,迈着大长腿往里面走去。
抬头看了看门上的“天上人间清吧”几个字后,她小跑着跟了过去,在穿过装修豪华的大堂后,坐电梯上了六楼的606包厢。
一入包厢,就能看见两个穿的很正经的男人,起身迎接傅轶宸。
而她,也是第一次在傅轶宸脸上看见了笑容,即使是那种很难察觉到的浅笑。
默默地跟着傅轶宸走到最右边的沙发前坐下,察觉到其余几人抛来打量的目光,被盯得浑身都不自在,意识到可能坐着不礼貌,她又赶紧站了起来,对他们点头微笑以示打招呼。
其中就数那个穿花衬衫的男人最为明显,从在楼下开始直到现在,眼睛一直都没从她的身上挪开过。
突然他鼓起了掌,边“啧啧啧”边摇头感慨,“轶哥,你可真是艳福不浅哪,能娶到这么一个文静有礼貌的大美女!”
“不过是别人送的花瓶。”
傅轶宸说这话时一脸的冷漠,顿时,包厢里诡异地寂静了。
花瓶……这样说都算是抬举她了,她不过是用来讨好傅轶宸的工具而已。
沐清词在心中冷笑,却是一脸的无所谓,仿佛并没有听到似的,脸上的笑容依旧保持,只是因为勉强有些难看。
穿花衬衫的男人与其他二人相互对视一眼,尴尬地笑了笑,“老婆嘛,本来就是放在家里当摆设的花瓶,你也不需要她工作能力很厉害是吧?”
傅轶宸并没有搭话,眸子又暗了几分。
气氛,再一次沉重起来。
“哎,不说这个了!轶哥,你来的这么晚,让兄弟几个等了那么久,是不是应该自罚一杯?”
说着,花衬衫男人便倒满了一大杯白酒递了过来,自己也端了一杯一口灌下,冲傅轶宸挑了下眉。
傅轶宸接过了酒,举起手放到了嘴边准备喝下。
猛的,沐清词扑了过去一把夺过他手中的酒,与其相互对视,察觉到他眸中的几分不悦,连忙解释,“你胃不好,还是别喝酒了。”
目光转向对面三脸震惊的男人,也意识到自己此举可能不太礼貌,可傅轶宸本来就有胃病,要是再喝酒的话,肯定又会发作了。
看了眼手上的这杯白酒,沐清词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道,“这杯酒,我替他罚了。”心头一横,闭着眼一股脑地将白酒灌了下去。
酒一吞下去,就感觉像是熔岩般燃烧着喉咙,一路往下,侵入胃里,引起了一阵翻江倒海,像是有什么东西要一拥而上。
她捂着嘴赶紧跑了出去,在洗手间里一阵呕吐。
呕吐过后,洗了把冷水脸,看着镜中的自己,整张脸以及耳朵脖子都是红彤彤的,身体在不断地发热,她长呼一口气,回了包厢。
一进去只见桌子上摆满了几十小杯白酒,心中涌入一种不安的感觉,讪讪地走了过去,问,“你们这是?”
“哦,轶哥觉得摇色子太无聊了,提议喝酒比赛,你,还好吧?”
沐清词微微摇头示意自己没事,呆滞地看了眼沙发上坐着的男人,男人抬眸直直地看着她,眸子里满是冰冷。
他明明知道自己不能喝酒,明明知道她会挡酒,或许,他是在惩罚她吧?
既然如此,那她就接受惩罚,只要他能消气,不去找父亲的麻烦。
良久,才黯然开口,“那就让我替他比赛吧,你们不用手下留情。”
说完,她站在了桌前,直直地盯着桌上的这些酒,忍着想要吐的冲动,紧紧抿唇,做好了豁出去的准备。
那三人齐刷刷地看向沙发上一脸冷漠的男人,终是犹犹豫豫地应下了。
在计时器按下之后,沐清词双手拿起两杯白酒,闭着眼睛灌下肚,因为喝的太急,酒又太辣,呛得狂咳嗽,却依旧没有停止灌酒的动作。
看着她明明喝的很难受,却还是一杯又一杯的灌下,傅轶宸不禁皱着眉头,只是依然不动声色,也不出言阻止。
十几杯过后,酒劲都上来了,沐清词只觉得整个人都是晕乎乎的。
看着对面几个男的都有了重影,还摇摇晃晃的,用手撑着桌面,用力晃了晃头,艰难地伸手拿了杯白酒准备灌下。
突然,一只大手抓住了她的手,将她手上的酒扔在了桌子上。
她抬眸看着眼前的男人,五官如同雕刻般立体,一双黑眸微微眯着,薄唇轻抿,如此俊朗的脸庞,真是令人忍不住多看两眼。
明亮的眸子直勾勾地盯着他,或许是因为在酒精的刺激下,沐清词傻傻地笑着,手指轻轻地点了点他的鼻梁,笑出了声。
“你长得,可,真,真好看,就是……”
她歪着头,一脸可惜地嘟着嘴,牙语,“就是一直板着脸,你怎么就不笑呢?”
身子因为站不稳向傅轶宸扑了过去。
男人本能地往后退了两步,用力攥紧她的手,让她保持平衡。
手被攥得生疼,沐清词这才清醒了一些,看着眼前的人变成了两三个,脚步踉跄。
猛的,男人拉着她径直往外走,硬生生地将她塞进了车里。
坐在车里,身体烫的厉害,像是被火燃烧一样难受。
她用力扯着衣领,热的汗流浃背,脑袋里的意识已经模糊的差不多了。
良久,车停在了别墅门口,她的胃里一阵翻江倒海,赶忙冲下车蹲在一旁呕吐。
见状,傅轶宸不禁皱眉,眸中露出几分嫌弃,拿了一包纸巾扔给她。
捡起纸巾擦了擦嘴,好一会儿她才缓了一些不再呕吐,起身摇摇晃晃,怎么也站不稳,猛的身子栽了下去。
一旁的傅轶宸眼疾手快地拉了她一把。
看着眼前的男人,沐清词呆呆地愣在原地,渐渐地嘴角下弯,突然一把抱住他,任由男人怎么推都不愿意撒手。
她带着哭腔喊着,“我不放!你是我这辈子最重要的男人,为了你,我什么都愿意做!我只想好好地陪在你身边!”
男人的瞳孔蓦地一缩,微微张嘴,扶着怀中女人的肩膀将她推开,见她小脸通红,正委屈无辜地眨着眼睛,泪水流了下来,心头微颤,不由自主地盯着她的红唇,想要吻上去……
头渐渐地往下凑,眼看着就要亲上了,只见女人红唇微张,轻声地喊了声,“爸爸,我好想你。”
说完,便扑进了他的怀里。
身子蓦地顿住,傅轶宸看着怀里已经昏睡过去的女人,竟不承想这女人是喝醉了,把他当成爸爸了!
他心中不由得不爽,强压着躁动的情绪,直接拎着沐清词的衣领,将她拎进了房,甩到床上,却被这女人拉着一块摔在了床上,紧紧地抱着。
这姿势,就像是树袋熊抱树一样。
看着眼前的女人,柳叶细眉紧皱,闭着双眼,睫毛上还粘着泪珠,睡着了还依旧一副不安的模样。
她的心里,究竟藏了多少事?
不过,就这样看着她,还挺舒服的。
傅轶宸不自觉地勾起了嘴角,想起了白天的那一幕,任由她抱着,渐渐地闭上眼。
次日清晨,阳光透过窗帘撒在女人的脸上,沐清词恢复了意识,只觉得头痛欲裂,用手揉了揉太阳穴,蓦然睁眼,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放大了无数倍的俊脸!
她被吓得直接弹了起来,本能地低头看了看被子中自己的身子,居然是光着的!
她脑袋“翁”的一声响,一脸惊恐地瞪着眼前被吵醒,眼睛微眯的男人,颤抖着声音,“你,你做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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