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儿拿来的化瘀膏,给苏浅雪的脖子涂了一些,清清凉凉的感觉却是比不上苏浅雪心中的悲凉。
那一双本该明亮的双眸,变得黯淡无光,却平白给她那绝色容颜增添了一抹忧郁美。
“太子妃您饿了吧,奴婢去给您拿些吃的来。”
“谢谢你,竹儿。”
“太子妃言重了,奴婢去去就来。”竹儿放下化瘀膏,转身就去御膳房帮苏浅雪拿吃的去了。
苏浅雪一人独坐床上,怆然而泪下。
听到脚步声,她便赶紧擦干了眼泪,原以为是竹儿回来了,却不想是个陌生的宫女,只见那宫女走了进来,跪道:“见过太子妃,奴婢奉殿下之命前来请太子妃去阮侧妃寝殿。”
苏浅雪微微一怔,“去那儿作甚?”
“这个奴婢不知,奴婢只是来传话的,还请太子妃赶紧过去吧,不然耽误了时辰,殿下该不高兴了。”
一听到说东方清恒会不高兴,苏浅雪心中就微微一颤,她对东方清恒都有阴影了。
可是她这下床都是艰难的,还如何去阮香秀的寝殿啊。
那宫女传了话就离开了,留苏浅雪一人艰难地下了地,那两腿还有些哆嗦,走路都不大稳当。
可一想到东方清恒还在等着,她也只能咬牙走去了。
当苏浅雪千辛万苦地走到阮香秀的寝殿时,便是听到那娇喘之声,“表哥,轻点儿,你弄疼人家了!”
她脚步一滞,顿时不知是该进去,还是该回去,便是定在了门口。
门口的宫人见到了她,便是行礼道:“见过太子妃。”
苏浅雪有些不自在地点了一下头,很快里面就传来了东方清恒的声音,“来了还不赶紧进来,是想等着本宫亲自去迎接吗?!”
苏浅雪一个激灵,赶紧走了进去,可能是走的太急,加上这双腿实在是没什么力气了,这刚一跨进去,就直接摔倒了。
阮香秀急忙说道:“你们还愣着作甚,还不快将太子妃扶起来。”
东方清恒鄙夷了一声:“在床上就是那副有气无力的样子,怎么连走路都是这个德行,堂堂太子妃,是该你这般不注重形象的吗?”
苏浅雪埋着头,忍着膝盖上传来的疼痛,小声地说道:“妾身知错。”
阮香秀打圆场说道:“好了,殿下,您不是一直等着太子妃姐姐过来么,如今她来了,您也别只顾着责备她呀。”
东方清恒扫了苏浅雪一眼,“今儿,是秀儿的生辰,本宫也没想到要送什么好,便想着,这太子妃可是这夏武第一才女,琴棋书画舞均是一流,不如,就让太子妃为秀儿献舞一曲如何?”
阮香秀掩嘴轻笑一声,“这怎么可以,妾身生辰,哪儿有让太子妃给妾身献舞一曲的说法,成何体统?”
东方清恒挑起她的下巴,眸光微眯,“有何不可,本宫是你们的天,你们都是本宫的女人,什么都是本宫说的算,为了让秀儿高兴高兴,便是让太子妃为你舞上一曲又何妨?”
苏浅雪用力地搓着嫩白的小手,大概也是觉得委屈了。
虽然她不在意这太子妃之位,也不在意这太子喜欢跟谁温存,可是,只让一个正室为侧室献舞一曲哄侧室开心这一点,就已经是对她莫大的羞辱了。
见苏浅雪站在那纹丝未动,东方清恒便是蹙起眉头,“耳聋了吗?让你给秀儿献舞一曲没听到?!”
一旁的宫人被的东方清恒这盛怒的样子吓了一跳,赶紧松开了扶着苏浅雪的手,苏浅雪身形一僵,她现在站都站不稳了,还如何起舞。
阮香秀轻轻拉扯了一下东方清恒的衣袖,倒是格外体贴地说道:“殿下,这太子妃姐姐刚来进门就摔了一跤,只怕是跳不得,妾身看,就算了吧?”
“你啊,这般好心作甚,怕不是她进门时故意摔给本宫看的,哪儿就那么娇气了,摔一跤就跳不了了?”说完,他冷眼看向苏浅雪,“若是不跳,下场是什么太子妃心中有数么?”
“妾身,遵命……”苏浅雪便是觉得委屈至极,却也得跳,不然,东方清恒折磨她的手段,多的是。
她大概是这世上,活的最惨的一个太子妃吧,徒有这光鲜的身份,却是连一个侧妃,乃至侍妾都比不上,所幸,她也不想比,她本就是被迫进的宫,余生也只想就这样了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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