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罗他们回到祥瑞堂的时候方倾涵已经把祥瑞堂霍腾的不成样子了,见曼罗进来方倾涵微微一怔,随即看到祁渊也跟着进来了,略显尴尬的把敲在桌子上的腿放下,同时边站起来边将长鞭收到手中,心中却在诧然,刺史府三阵合并又加入机括暗器和满刺史府的火药居然没有将他俩置于死地?
这个祁渊,能力好像超出了她的预估,若是放他们回山,将来定然是云池的大敌!
曼罗把祥瑞堂的混乱扫视了一圈,只见桌子椅子除了方倾涵跟前的一桌一椅其他全都横七竖八的倒在地上,连药柜都是斜歪着,里面原本就不多的药材洒的满地都是,地上破碎的花瓶杯子被摔的到处都是,门边还有几个人一动不动躺着的人,看那摸样都已没了气息,祥瑞堂众人皆是瑟瑟发抖的站在墙角,惊恐惧怕的看着方倾。
曼罗的视线逡巡一圈后定格在方倾涵身上,语气平静似漫不经心的问道:“师姐这是做什么?怎的发这么大的火?”
“哼!”方倾涵鼻孔朝天不屑的冷哼一声,“你用银针把我的胳膊封了Xue道一整天了,胳膊疼的我心里难受发发火而已!”
“这些人是怎么死的?”
听着曼罗声音里的冷意,方倾涵突然怒指曼罗,“怎么死的?你还有脸来问我?师父让咱们下山是来治病救人的,你倒是好,将这些病人往祥瑞堂一扔就跟着祁渊四处乱跑不见人影,你们究竟是来驱治瘟疫的还是来谈情说爱的?”
面对方倾涵的质问,祁渊似是没有听到一般,敞袖轻挥将地上的狼藉全部集中到方倾涵脚前,他尚未走到里面便有一个黑衣人突然出现扶起歪倒在地上的一张椅子,又用袖子飞速的擦干净,待他随意优雅的坐好,那黑衣人又捧来一盏茶递给他。
祁渊接过茶,那黑衣人便闪身隐在了黑暗之中,一切都在极短的时间内完成,除了祁渊没有任何人看清那黑衣人的摸样,包括站在离他们几步处的方倾涵。祁渊揭开茶盖,一股清香顿时溢了出来,他用茶盖拨了拨茶梗,饮了一小口,随即眉头微微皱了一下,道:“下次茶叶少放两片,这茶喝着有些浓了。”
他随即合上茶盖将茶杯随手一丢,恰丢到方倾涵脚跟前,吓得方倾涵急忙跳开,面色不善的瞪着祁渊,冷声道:“师弟,你这是做什么?”
“没做什么。”祁渊伸手扶起一张椅子,袖子在那椅上一掠而过擦了擦上面的灰尘,随即招手让曼罗过来坐,他瞄也不瞄一眼方倾涵就淡声说道:“我敬你是大师姐才让你在此诸般放肆,既然你不喜欢待在这里,我便着人送你回山吧。”
回山?方倾涵眉梢顿时飞扬,云池马上就来了,她才不要回山,她要待在这里等云池!“你既知道我是你大师姐,说话做事就该对我客气些,我不回山,你能奈我何?”
“奈你何?”祁渊笑意盈盈看向方倾涵,那笑容让方倾涵心里一凉,这个祁渊简直就是个笑面虎,总是将一副无害的笑容挂在脸上,底下却做着万般狠毒之事!她真想不明白,师父怎么会收这样一个人在山上,云池走后还将山中大多权力下放给祁渊,真真是不可思议!
“我自是不能将你奈何,毕竟你还是师父的首席弟子,但凡事自由师父做主,还能任你这般肆意猖狂下去么?你在山上总是摆出一副温婉善良关心师弟师妹孝敬师父的摸样,一旦下山你就原形毕露,你以为你在山下的诸般行为师父一概不知么?”
方倾涵心底一沉,随即怒道:“好你个祁渊,你敢在师父面前污蔑我?你看我不杀了你!”
祁渊淡淡瞥了一眼恼羞成怒的方倾涵,抬手捏住她甩过来的鞭子,淡淡一笑,“师姐方才说要杀了我,这句话也会原封不动的传进师父的耳中。”
“你——!”方倾涵神色一凛,想抽回自己的鞭子却不能够,只得抬腿将旁边的椅子踢向曼罗,祁渊将她将攻击的对象转向了曼罗,嘴角含着的笑意当即变成了冷笑,随意地吐出几个音节,“不自量力。”
他随即两臂撑着椅子飞腿将已逼近曼罗的椅子反踢回去,同时握住鞭子的手骤然使力,方倾涵的胳膊猛地一疼不自觉的就松开了鞭子,只得扭身飞快的避开那反攻回来的椅子,然后另一只手捂着右臂忿忿不平的看着祁渊,“你敢以下犯上?”
祁渊淡淡一笑,“小弟妄自对师姐出手,还望见谅,不予计较。”然后他招来一名暗卫,吩咐道:“沧州天寒地冻,大小姐不幸染上恶疾,不便再待,送大小姐回山。”
“谁身染恶疾了?我不回……”方倾涵话未说完,突然觉得天旋地转,身子一歪就倒向了地面。
曼罗疑惑的看向祁渊,“你对她做了什么?”
祁渊微微一笑,“不过是让她安静些许时日,等她醒来应是已到山上了。”
“让她回去也好,万一这瘟疫传染给了她咱们也不好向师父交待。”便看着几个人将方倾涵抬进了一辆马车,送走了方倾涵众人心中都松了一口气,尤其是安顺等一干沧州药堂的人。这方倾涵是凤翔山的大师姐,身份尊贵不说,武功也很是厉害,这里除了凤翔山来的人没人能制住她,现在五公子和小小姐着人将她送走了,大家做起事儿来也能放开手脚了。
曼罗召来听风听雨问道,“我走之前让你们准备的汤药可有准备好?”
“都依着主子吩咐备好了。”
“嗯。”曼罗看了一眼外面,已然是黄昏时分了,再过两个时辰她便能驱除毒蛊了。她转身看向安顺,询问道:“门口那边死的几个人是怎么回事?”
安顺看了一眼门口地上躺着的几个人,嗫嚅道:“公子和小姐离开祥瑞堂后不久这几人便突然发了病,浑身抽搐不止,捂着肚子满地打滚,当时大小姐说她的胳膊不疼了让我们为她准备饭菜,厨房就用今日刚发下来的粮食给大小姐做了一些饭,可大小姐嫌饭菜不好吃说我们故意敷衍她,便发了怒,又恰赶上这几人发病,打滚打到了大小姐跟前,大小姐一怒之下便将这几人用鞭子活活打死了……”
曼罗心中猜想这几人发病定然是蛊毒发作,毒蛊咬噬他们的内脏才会让他们疼的在地上打滚,只是没想到方倾涵竟然狠心如斯将他们几人活活打死。她看了一眼祁渊,见他正看着门口几人出神,眉头微微皱着,像是在思考什么问题就没去打搅他,只低声吩咐安顺道:“这几人腹痛应是毒蛊发作,你着人将他们的尸体焚烧,将他们的骨灰深埋进地底,记住,抬动他们尸体的时候千万不能用手直接触摸,在手上绑上一层布。”曼罗从袖袋里掏出一包药粉递给安顺,继续道:“将这包药粉冲水,用这药水洗了手之后再去包布抬尸体。”
安顺领命下去了。曼罗又招来祥瑞堂的掌柜吩咐道:“你去五公子那里领些银两,给这几人的家人做抚恤费用,好生善后。”
祁渊闻言,无奈一笑,随即从袖带中掏出几张面值千两的银票递过去,同时看向曼罗,“你怎知我身上带了银两?”
“你素来都是富有的,出门怎会不带银两。”
此时一个黑衣人突然闪身进来,在祁渊跟前站定,曼罗识得此人,就是那有些桀骜不驯的清奕。他们两人用只有他俩能够听到的声音交流了几句清奕便又闪身离去了,曼罗看向清奕消失的方向叹道,真是来无影去无踪。
再看祁渊,嘴角的笑意更浓,他看向曼罗,笑道:“粮食的事情搞定了,云池的人没有劫走粮食,华丹诚的人也没有守住粮食。”
曼罗轻笑,“你倒是渔翁得利,外面冰天雪地,星罗阁的人费了那么大的力气才将粮食运到这沧州城外,你倒好,直接抢了过来。”
“按照正常速度,这二十万石粮食明日早上才到,我本打算今晚再动手的,不过也好,底下那帮人也该历练一下了。”
此时他的眼中有些坏笑,有一种阴谋得逞的感觉。此时的祁渊无疑是开心的,因为他的笑很真,他想有了那批粮食沧州百姓就有救了,他的子民就有救了,而这从他的皇宫里发出政令的赈灾粮必须从他手上发给沧州子民,所以不管有没有韩筱依有没有命令他去星罗阁要粮,他都必须要将这批粮食要回来的。
祁渊看了一下外面的天,转头对曼罗说道:“我让人准备些吃食,你吃点东西,今晚还有得忙。”
“那些粮食什么时候能运到城里?”
“今夜,城中的百姓就会收到粮食和冬衣。”
“如此甚好。”曼罗转身对听风听雨吩咐道:“亥时之前你们将病的较为严重的人集中到内堂,若是挤不下就再另找房间,总之要将病的较为严重的人全部集中,亥时我回来为他们看病。”
祁渊看了一眼曼罗,漫不经心的说道:“快到年下了,若是……”
他的话尚未说完,一个紫色的身影突然闯了进来,满身血污,他扫了屋子里的人一眼,突然邪魅一笑,跌跌撞撞走到曼罗跟前,一把按住她的肩膀,半笑半怒道:“你对我下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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