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初来到这个世界已经三天,也连续高烧了三天。
幸亏还有晴儿在身边照顾自己,不然怕是死在这偏僻的王府别院也没人知道。
这三天身体虽然难受极了,但她的意识却无比清醒,慢慢的整理好属于原主李云初的所有记忆。
大周朝,李家本是百年世家,且因先祖医术超群,又有从龙之功,所以大周朝立国建都临安之时,就封了李家与其他三大世家为国公,世袭罔替。
李家世代行医救人,更得百姓尊崇,所以在四大世家中以位翘楚。
可李家却在十年前发生了巨变。
她的祖父学医奇材,算得上医术牛耳,深得先帝信任,一直为皇家子嗣看诊施药。没想到的是,先帝却因食了祖父亲手配出的一副风寒药,一病不起,卧床一年后驾崩。
太后悲怒不已,削去李家国公之位,将她祖父当日凌迟处死,李家一家老小关入大牢三日后准备处斩。
满朝文武联名上书,全城百姓跪地求情。
太后不为所动。处斩的前一日,刑部尚书上官旭求见了太后,私下说了什么话,无人知晓,只知道隔天太后将李家老小都放了。
从此,李家的人都不准入朝为官。可以继续留在皇都临安城行医济世,李云初的父亲和母亲想要救助更多的人,决定携手云游四海。
李云初十岁时就被上官旭收为义女带到上官府上抚养,上官焉与她情同姐妹。可后来她却为了得到晋王,不顾姐妹情谊陷害上官焉,让她落下病根,每逢天凉就会寒气入骨生不如死。
上官旭对她们李家有救命之恩,对她有抚育之情,她却恩将仇报,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白眼狼。
李云初翻了个身,想让被汗水打湿的衣服不要贴在身上,晴儿也许是怕她发不了汗,将屋子里能用上当被子的东西都翻了出来盖在她身上,现在她感觉自己身上压着一座山。
晴儿推门进来的时候,李云初已经翻了八次身,怎么睡都不舒服,正想起身将身上压着的小山掀掉,晴儿已经快步走到床边,一个抬手又将小山压到了她身上,“王妃,我给你煮了碗白粥,你要不要起来喝两口?”
李云初捂在被子里瓮声瓮气道:“能不能让我先洗个澡,换身干衣服,身上黏乎乎的怪难受的。”
来这里三天,浑身臭汗还不能洗澡,这那是人过的日子。她在心里叹了口气。
晴儿连连摇头,“那可使不得,王妃还发着烧,怎么能洗澡,要是吹了风受了寒,怕是又要晕迷几天。”
李云初觉得头痛,撑着床坐了起来,晴儿麻利地给她披了衣服,将一碗温热的白粥端到了她面前,不得不说晴儿虽然精神粗条,但照顾起人来还是很细心的。
“等王妃吃完粥,就把干衣服换上再睡一会。”晴儿拿手帕给她擦了擦头上的汗水。
“许妈妈的后世办完了吗?”李云初边吃粥边问了一句。
晴儿呆了呆,“已经都办完了。许妈妈也没有亲人,就一个孙儿跟在她身边,王爷给她办得相当体面。只是苦了虎子那孩子……”说到这里,晴儿突然想到了什么,停下了后面的话,有些害怕地看着李云初,“王妃,奴婢不是那个意思。”
“不是那个意思?”李云初用瓷勺在白粥里搅着,抬眼问道。
“就,不是,就不是想提王妃不小心打破虎子头的事……啊,奴婢该死,奴婢知道错了。”晴儿哆嗦着。
“你很怕我吗?”李云初望着她。
“嗯。啊,不不不,奴婢是不怕王妃……”
“既然怕我,我说什么你就做什么。明白吗?”不等晴儿说完,李云初就打断了她的话。
晴儿点头如摘葱,“奴婢一直听王妃的话。”
“以后不要再叫我王妃,请叫我云初。”每听别人叫一声王妃,李云初就觉得浑身发痒起鸡毛疙瘩。
“王妃,这怎么行。尊卑……”晴儿睁大了眼睛。
“刚才不是说都听我的吗?”李云初提高了声音。
“没有,没有……”晴儿急得想跪下去,被李云初一把抓起来。
“不想叫云初,就叫姐姐。还有不要动不动就下跪,这辈子除了父母长辈恩人谁都不要跪。”李云初把没吃完的白粥递给了她,“我换完衣服,你带我去看看虎子。”
怎么说许妈妈的死也跟自己有关,李云初心里十分不好受。
“看虎子?!王妃……姐……姐还生着病,不如等病好了再去看吧。”晴儿迟疑道。
“躺在床上这么多天,我也想出去走走。”李云初已经下床开始换衣服。
晴儿有点急,“王……姐姐,你别出去了。”
“为什么?”
晴儿眼睛里已有了泪光,开始哽咽道,“王府里的人都说许妈妈是被你逼死的。王爷已经下令让你在别院闭门思过半年,还命宋管家送来《礼记·学记》《师说》《内训》《女则》《列女传》《女孝经》,让姐姐都抄写一千遍。”
“王府的人都是怎么说的?”李云初对抄写什么书的事并不挂心,倒是想知道现在外面的人是怎么骂自己的。
晴儿支支吾吾半天才说:“大家都在说晋王妃因为老嬷嬷煎的药不合自己味口,逼迫年过半百还尽职尽责为王府卖命的老嬷嬷饮毒自尽,现在已经传遍临安城内外了。”
古代人添油加醋的水平一点也不比现代人逊色。
“奴婢给王爷解释了,不是王妃……不关姐姐的事,是许妈妈给姐姐下的毒……许妈妈是内疚自尽的。”
“那王爷是怎么说的?”
“王爷说那王妃为什么没有死,许妈妈却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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