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跪祠堂

慈璐堂中，孔老夫人看着淡然微笑的欢喜，脸上的神色也很淡漠：“你有心了，不过你年纪小，应当好好保重自己的身子才是。”

“多谢祖母关心，不过祖母是长辈，欢喜来请安是应当的。”欢喜轻声细语的说道，“不知表姐可在？”

孔氏深深的看了一眼欢喜：“欢喜，我知道你表姐是爱慕虚荣了些，这段日子给你和你娘添了不少麻烦，不过咱们左相府家大业大，你不会真的在乎那点子东西吧？”

欢喜忍不住一笑：“祖母说笑了，表姐喜欢欢喜的东西，欢喜是很高兴的，怎么会不开心呢！今天欢喜找表姐，并没有别的事情，只是将这白牡丹送还给表姐。另外，欢喜看表姐似乎很喜欢牡丹花，欢喜这里有一套新打的牡丹头面，正好趁这个机会借花献佛，送给表姐好了。”

孔氏看到欢喜手中的头面，瞳孔微微一缩，她是认识这套头面的，这是一个月前司空俊特意命内务府给欢喜打造的，听说这上面的花心都是用的南海珍珠，上面的粉花瓣也都是暖玉的：“这，太贵重了。”

“姑祖母！”这时，一声略带着几分娇俏的呼唤响了起来，随即一个身着粉红色衣裙的艳丽女子挑帘走了进来。当她看到站在一旁的欢喜的时候，眸子中闪过一抹小小的惊讶，“欢喜妹妹也在呀，不知道叔母的病是不是好点儿了？”

“多谢表姐关心，家母已经好多了。”欢喜淡淡的说道。

孔敏随即看到了绿芜捧着的白牡丹，略微有些“吃惊”：“妹妹这是怎么了？怎么好端端的把牡丹花给送回来了？莫不是因为三皇子的人送错了地方，惹得妹妹不开心了？”说到这里，孔敏忍不住开始流泪，“妹妹你要相信我，我跟殿下真的没有任何的事情的。”

“表姐多虑了，我没有多想。”欢喜轻笑着，对于这样的事情已经习以为常了，“殿下是知道我不喜欢白牡丹的，所以这花就是送给表姐你的！想来应该是因为表姐跟太子即将大婚了，提前送的贺礼吧。”

孔敏听了这话，脸色微微有些扭曲：她才不会嫁给太子那个混蛋呢！

“是吗？”干笑了一声，孔敏的目光被欢喜手中的牡丹头面吸引了，“妹妹手中这头面还真漂亮。”

“表姐喜欢就好，这是我特意挑选出来送给表姐的及笄礼。”欢喜笑了笑，将头面递了过去。

“这、这应该是三皇子送给妹妹的吧？我收着是不是不太好？”孔敏虽然这样的说着，可眼睛却黏在了头面上面，这一套头面可是比她所有的头面加起来都值钱！

“咳！”孔氏狠狠地咳嗽了一声。不过可惜，还是没能让孔敏将眼睛收回来。

欢喜轻笑一声：“宝剑赠英雄，红粉赠佳人。牡丹为国色，也只有表姐这国色天香的美人儿才配的上。殿下知道了，肯定也不会怪责我的，表姐你就收下吧。”

“那我就却之不恭了。”孔敏笑着收了过来，“不过这花”孔敏有些为难的看着欢喜。

“这是殿下送给表姐的，表姐收下就是。”欢喜笑着说道，“我记得表姐是下个月及笄是吗？”

“是。”孔敏脸色不知不觉有些难看，她跟太子的婚期是及笄后的第二个月，也不知到时候能不能退婚。

孔氏脸色微微一变，看着欢喜的表情带着几分锐利：“欢喜，你这是要赶你表姐吗？”

“祖母，怎么会呢？”欢喜依旧和风细雨，嘴角带笑的说道，“只是今天殿下送花一事，让我略微有些感慨。相府之中只有我一位小姐，自来都没人弄错过，可这次连殿下都弄错了，还真是让我和表姐都有些尴尬。是不是啊，表姐？”

“是！”孔敏咬着牙说道，尴尬个屁，她一点儿都不尴尬，甚至很得意的好不好！

“所以，你就要赶人！？”孔氏脸色更差了。

“祖母，表姐姓孔不是甄。”欢喜轻声说道，“我自然是希望表姐在家中多留一段时间好好陪陪祖母的，只是，下个月表姐就要及笄了，下下月就要大婚了，若这事情都由左相府来办的话……祖母，您觉得呢？”

“你是说我老糊涂了！”孔氏脸色很难看。

“孙女不敢，不过是就事论事罢了。”欢喜温和的说道，“祖母您是我甄家的定海神针，肯定明白我甄家的难处的。欢喜相信祖母您肯定不会让爹爹为难，不会让孔家为难不是吗？”

“甄欢喜，谁给你这么大的胆子竟然敢顶撞我！”孔氏站了起来，怒目看着欢喜。

欢喜一脸惊讶的看着孔氏：“祖母这话从何说起？欢喜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顶撞祖母的。欢喜这是为了祖母您老人家好，不想您老人家一世英名毁在这上面。”

“滚！你给我滚！”孔氏愤怒的说道。

“是，欢喜告退！”欢喜直起了身子，“不过祖母还是尽早送表姐归家才是正理。”

“滚！”孔氏直接将一个茶碗扔到了欢喜脚下。

欢喜笑了下：“气大伤身，祖母还是好自保重为好。”说完，欢喜转身就走了。

孔敏看着这一幕，低垂的嘴角一个向上一个向下：老妖婆也有今天，真是活该；不过看来她是在这里待不下去了，孔家……孔敏的双手渐渐地握紧，瞳孔中也多了几道血丝。

“小姐，您真霸气！”出了慈璐堂，绿芜很激动的说道。

“霸气？”欢喜摇了摇头，不过是身为女子的无可奈何罢了，“看着吧，今天晚上孔氏一定会折腾的，你去给我准备护膝，一些好克化的糕点。另外，让人将三皇子给孔敏送花的事情说出去，别太刻意了。我倒要看看，到时候，皇帝是不是还有脸不退婚！”她之所以这样一点点的谋算，还不是因为龙椅上坐着的那个吗！若只是一个孔家，何至于让她畏手畏脚！

“是！”绿芜下去了。

欢喜刚回到绣楼，就听到慈璐堂的人说孔氏被气病了，然后让人传了命令，让她去跪祠堂。

欢喜听了，并没有反驳什么：孔氏是长，她是幼，在这个时候对着干，对她没什么好处。更何况，这跪了祠堂，孔氏可就……欢喜幽幽的笑了下，未来的日子一定会更加的有趣的，更何况，这次孔氏可是帮了自己不小的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