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回报

莫蘅绾很是感激楚璃的出手相救，只瞧他一眼说：“不知殿下现在有无时间。”

“时间是有，”楚璃淡声说道：“不知你可是有什么事情？”莫蘅绾看了一眼四周，眼见鹊楼已经被闹得不成样子，并没有回答楚璃的话，只吩咐吓坏的小斯等人来收拾桌子等东西。

楚璃眼见她开始忙了起来，也不多言，只寻了一处干净的地方坐下来等候。

等待莫蘅绾将鹊楼之中收拾的差不多了，这才温婉出声：“因为殿下方才的出手相救，所以蘅绾自作主张，为殿下吩咐了一桌子的菜，不知殿下可否赏光，留下来一叙。”

楚璃不由眉头一挑，却笑道：“姑娘盛情难却，在下亦没有拒绝的道理，也算是成了姑娘的光，有幸再一尝这鹊楼的饭菜。”

“殿下说笑了，”莫蘅绾不由微微一笑，抬手指着二楼的雅间，道：“还请殿下移步。”楚璃便在莫蘅绾的带领下去了二楼的雅间。

这样的雅间素来是不对外开放的，可因为今日情况特殊，倒去了这规矩，也无妨。莫蘅绾打开了门，请楚璃进去。只见雅间中的摆设很是别致，格局错落有致，楚璃四下打量往里走去，方才转过那八扇绘荷屏风，坐在一处座位下，回头看向莫蘅绾，说：“这地方不错。”

“殿下觉得可还好？”莫蘅绾微微一笑，道：“如果不错，可要记得常来。”她眼中闪过一丝俏皮，楚璃心中一动，半晌无奈摇头，道：“你倒是会做生意。”

莫蘅绾绽放出一朵笑容，道：“殿下不觉得我这是在邀请你么？怎么是会做生意。”楚璃亦不想她能说出这样一番话来，不由摇头道：“险些入了你的圈套。”

“殿下稍等片刻，”莫蘅绾忽然紧张地说道：“我吩咐人上菜快些。”说罢也不等楚璃回话便走出了雅间。

方才也不是什么旁的原因，而是楚璃那眼神，似乎与往日相见，有所不同。而她……竟然是有些畏惧那眼神。心中跳的直如擂鼓一般，她好半晌平复下心绪来，走下了楼。

而楚璃在雅间中，四下里静谧无声，推开窗户，窗外街道上人声鼎沸，人流如织乃是一片繁华。从这里能清楚的看到京都内的盛世，小贩叫街的声音，各路人马穿过的景象，一眼便足以全数游览。他不知为何的，今儿的心情忽然极好，正在此刻，有人推开了门，回头一瞧，原是上酒菜的小二进来了。

他很善意地笑了一笑，只是那小二仿佛受到了什么惊吓一样，竟是落荒而逃。

他心中无奈，耸了耸肩，只听莫蘅绾的脚步声亦近了。她一进来，手中端着桃花酿，只不过……楚璃眼神落在酒杯之上的时候，却孤零零的只有一个。

他眼神一沉，却极快笑起来，道：“怎么，你这个老板不与我一同？”莫蘅绾顺着他的视线移去，只略略笑道：“我这鹊楼还未处理完善，恐怕今日不能与殿下一同吃酒了，还望殿下莫要怪罪。”

“那可不行，”楚璃忽的一笑，道：“一个人孤零零的吃菜喝酒有什么意思？”莫蘅绾听他语气坚决，似乎必须让自己留下来，也不由微微犹豫起来。

今日毕竟是楚璃出手相救，不然她这鹊楼能不能保下来还是个问题，她留下来也不是不行，可是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毕竟是有所不妥。

“行了，”楚璃走去坐下，抬手示意她过去，又道：“坐下吧，别犹豫了。”莫蘅绾不好多说什么，便走过去坐下。

他们喝酒吃菜，只是气氛稍微的有些尴尬。

莫蘅绾不知为何的，总觉得楚璃身上有旁人没有的一种气势，而这种气势竟然让她这个重活一世的人都有了畏惧……这男人身上的气场未免也太强大了。

她喝了一口酒，只是低着头慢慢吃菜。

“你知不知道……”楚璃放下筷子，看着垂着头的莫蘅绾，道：“你的母亲，何丞相夫人为何会是西凉人。”

莫蘅绾不想他此刻问了这个问题，只是抬起眼睛来摇一摇头，道：“我并不知。殿下是有什么问题？”

楚璃并不答话，只是怔怔的盯着她看。这眼神看的莫蘅绾心中发慌，只是勉强笑起来。却忽见楚璃眼神阴沉，瞬间拔出腰间的佩剑，只听“嘡”地一声，尖峰划过桌子一角，瞬间出现在了莫蘅绾的脖颈处。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却并未使得莫蘅绾惊慌抑或惊惧，只见她清凌凌的一双眼睛直直的瞧着楚璃，眼神中并无害怕，有的亦不过是清澈如水的诚实。楚璃自查失态，放下了心中的怀疑，将剑收了回来。

“不好意思，”他淡然出声，替自己倒了一杯酒，“是在下着急了。”

莫蘅绾脸色有点涨红，倒不是害怕他会杀了自己，只是这人脾气这么阴沉不定，她方才吃了一口菜，刚要咽下去，就被楚璃吓到了。吓到也就算了，可那口菜堵在嗓子里，咽也不是，吐出来更加不行。

她连忙喝了一口酒缓缓这种不适。只摇一摇头，道：“殿下不必这样……”话还未说完，只听门忽然被人打开了，楚璃眼神一暗，只是他被发现了无所谓，可是莫蘅绾毕竟是个未出阁的女子，让人瞧见了，传出去对于他们二人都是不利。

来的男人却是楚琅。

二人不约而同的松了一口气，楚琅见到他们二人在用膳，眼中闪过一丝惊讶，看向楚璃却道：“母后找你，说有事情要跟你谈。”楚璃听他这样说，已经站起身来，有些歉意地看着莫蘅绾，道：“实在是不好意思，我可能要先走了。”

莫蘅绾亦站起了身子，只说：“殿下有事先去忙便是，不必理会小女。”可是虽然这样说，眼中的担忧却是难免的。

楚璃只点一点头，便大步走了出去，不过走到门口之时，却让自己的贴身侍卫留下来‘照看’莫蘅绾。

是保护还是监视，便就是谁也不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