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入宫请安

已是第二日，莫蘅绾早早起了床，穿了宫装，打扮得体后准备进宫面见皇后姑姑。每到这一天，莫蘅绾都会无精打采，提起原因，无非就是因为要和莫采薇一起去，莫蘅绾嫌弃她鼓噪无脑罢了。

一人一轿，到了宫门两人步行至皇后处，许是莫采薇因得可以进宫选秀这件事心情好，一路上并未找莫蘅绾的麻烦，令莫蘅绾很是舒心。

二人在那朱红大门处等候通传，莫蘅绾看着皇宫里富丽堂皇的装饰和成群的奴仆，忽然有些理解为什么总是有成群的女子为了进到这里拼劲全力。

就说这皇后所在宫殿，真真当得起那句“五步一栋楼，十步一座阁”，阳光照在琉璃瓦上，折射处别样光彩，如此耀眼的存在，实在是撼人心神。

二人得许后先后进门向皇后请安。礼毕后，二人一抬头，发现皇后身边坐着一个长相英俊的青年，可谓是貌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晓之花。鬓若刀裁，眉如墨画，正是楚璃。

莫蘅绾没想到今日竟是见到了楚璃，还未有所表示，皇后娘娘便开始介绍起来：“蘅绾、采薇，来，这是楚璃，轮关系，他还是你们的表哥呢。楚璃，来见过你两位妹妹。”

三人依言见礼后各自入座，莫采薇先人发声道：“表哥日后叫我采薇便好，我自幼读书，本是很自得自己取自诗经的名字，今日知晓表哥名讳，见得表哥其人，才知表哥当是人如其名，如玉如璃啊。”

这话说的巧妙，虽有献殷勤的成分，配着莫采薇娇俏的面容，竟无法让人生出厌恶之情来。

楚璃看向莫蘅绾，发现她嘴角的弧度，心中不解，来不及细想，又听得莫采薇说：“我来姑姑这这么多次，今天还是第一次见到表哥呢，真是遗憾自己没能早早地见过表哥。姑姑常夸表哥一表人才，今日算是见到了。不止表哥什么时候有空闲，能够指点一下妹妹呀。”

楚璃道好，发现莫蘅绾嘴角又抽动了一下，楚璃心中疑惑，却未表示。

而这边莫采薇说完话暗暗瞟了一眼莫蘅绾，继续到：“表哥，我过一阵子要入宫选秀呢，说来真可惜，我本以为姐姐能跟我一起呢，我们还能做个伴，可是……可是后来我才知道，丞相府只有我自己参与选秀呢。表哥你可要好好指点一下我宫里的规矩，我怕冲撞了贵人呢。”

这话说的有些露骨，莫蘅绾面上已然有嫌弃之色，正巧楚璃看到，不知是不是她觉得自己不值得被人这般献媚，如此这般胡思乱想，不禁心有怒火。

心思一转，楚璃开口说道：“采薇妹妹说笑了，指点不敢当，我倒是可以推荐几个教养嬷嬷，都是宫内的老人，对规矩熟的很。”

听到这番推辞，莫采薇心中泄气，觉得自己并未被重视，在莫蘅绾面前掉了脸面。心想日后进了宫得宠，定然把这一脸面挣回来。

在莫采薇还未想好如何挣脸面时，楚璃又开口说道：“一直都是采薇表妹在说话，蘅绾表妹不说些什么么？”

莫蘅绾不理解为何楚璃会开口提到她，却还是恭敬回道：“蘅绾见过表哥。”

如此一句便将自己打发了，楚璃心中很不是滋味，随即说道：“蘅绾表妹入此内向，当向莫采薇学习一下，多说说话。”

莫蘅绾听到楚璃竟然要求自己向莫采薇学习，不禁在心中抱怨，学习什么，向你献媚？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希望母亲的事情你可以好好调查，不然你不会再出现在我的朋友里了。

许是莫蘅绾脸上的不耐表现的太明显，楚璃已经被彻底激怒，话未考虑便已说出口：“莫采薇已然要进宫选秀，凭此才情，定能得宠做嫔妃，莫蘅绾，你还是收一下自己脸上的不屑和不耐吧，对莫采薇放尊重点，对你没坏处。”

听得楚璃如此讽刺的语气，莫蘅绾心中疑惑，明明自己没有招惹他，何来如此大怨气。

况且那日他还答应自己帮忙调查母亲身世，二人关系融洽，怎么今日……算了算了，有求于人，还是低眉顺目一些吧。

莫蘅绾想到这里，正要开口表示自己定遵教诲，却听得莫采薇说：“表哥，你这就说错了，我莫采薇堂堂丞相府千金，才貌双全，才不屑做什么嫔妃呢。”

莫蘅绾听得这话都有些想笑，心道，无脑就是无脑，皇后还在上边坐着，你不当嫔妃你想当什么，贵妃娘娘还是皇后？还未进宫就如此大言不惭，皇后定是气坏了。

果然，莫蘅绾心思刚落，便听得皇后训斥：“莫采薇！你当这里是你的丞相府不成！这里是皇宫，你一个还未进宫的小小臣女竟在此大放厥词，好大的胆子！你可知，就你这句话，便可以为你丞相府惹来祸灾！”

这句话莫蘅绾听得清楚，心想，皇后姑姑还是惦念她们的，如此严厉的呵斥确实可以堵住一些下人的口，毕竟皇后都已经处罚过，其他人还有什么资格。只是等到莫采薇进宫后，这些话语又会在各嫔妃之间流传，莫采薇还没有入宫就给自己立了不少敌人，也算是有本事了。

莫采薇没想到，自己不过是反驳了一下楚璃的话就招来皇后训斥，听得皇后训斥，暗下心惊，忙向皇后向楚璃道歉，嘴里语无伦次，实有些上不得台面。

皇后看着台下连连发抖的莫采薇，长叹一口气，好歹是自己的侄女，还是提点一下的好。随即苦口婆心的表示：“采薇，你是我的亲侄女，我作为你的姑姑，说话说重了也是为你好，你日后进了这宫里，可不能如此说话行事。做事之前想想自己的立场和后果，万不能再说这么不负责任的话了。”

莫采薇连连称是，姿态放的极低，不停的说：“皇后姑姑说的是，侄女今后万不敢再说不屑当嫔妃这种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