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从挈一怔。
南雅咧开一个难看的笑:“你为什么坚持要帮我?我妈妈,我哥哥,都觉得我狼心狗肺,要杀一直照顾我疼爱我的姐姐,为什么你却觉得我是无辜的呢?”
叶从挈张了张嘴,最后什么话都没说,坐在了床边,伸手抹掉了南雅的眼泪:“因为我觉得,你即便要杀人,也不会用这么笨的办法。”
这么聪明的人,怎么可能用这么蠢的杀人方式?
人证物证俱在,她想逃也逃不了。
南雅的手指紧紧抓着叶从挈外套的边缘,把头埋在叶从挈的肩膀上,咬着唇不发一言,身体颤抖久久不止。
叶从挈叹息一声,拍了拍南雅的背:“如果你不想背负着杀人凶手的名头在外面偷偷摸摸的过日子。那我答应你,等你出来,我会在公司给你安排一个位置。你年纪还小,未来还有无限可能,别因为此时的挫折一蹶不振。”
叶从挈能够理解南雅不愿意出狱的理由。
他所能用的最简单的方法必然是粗暴的。
用他的方式,南雅即使离开了监狱,也没办法光明正大地过日子。南雅不能像以前一样在校园里看书算题做实验,南雅甚至不能和自己亲近的朋友问好联系,南雅更不能离开这座城市。
每天躲在阴暗的角落苟且偷生,对于某些人来说总好过现在,但对于南雅而言,她不愿意。
“真的可以?”南雅抬头看着叶从挈,黑色的眼瞳里泛着水光,但那光里带着无限希冀。
叶从挈点头,看着南雅这副模样,没忍住伸手摸了摸南雅的头发。
叶从挈清楚的记得,南雅的头发是柔软的顺滑的,而此时,南雅的头发是干枯的甚至有些分叉。
叶从挈皱起眉头:“你的头发……”
南雅不明所以,手指卷起一缕头发看了看,看到自己分叉还有些偏黄的发梢,低头轻声解释道:“我最近……不太习惯。”
谁能一下子习惯监狱的生活呢?
一个天之骄女,原本过着学校里三点一线的规律生活。一朝入狱,南雅根本无法适应监狱生活,最初几天,她整夜整夜的失眠,听着其他人或粗或细的呼吸声,怀念着偶尔会说梦话的室友。
监狱的伙食自然也是比不得外面的。食堂虽然也是大锅菜,但她至少可以选择自己相对喜欢的菜色,这里的饭菜都是固定的搭配,她偶尔遇到不喜欢吃的,食不下咽,常常一饿就是一整天,后来饿得狠了,才学会逼着自己即便想吐也要咽下去。
叶从挈的眼神暗了暗,他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南雅,叹息了一声:“真的没有证据能证明你的清白吗?监控?证人?”
南雅摇头。
“南雅,你到底是不想出狱,还是不想我帮你?”叶从挈直视南雅的眼睛,他想看明白这双波光潋滟漂亮无匹的眼睛深处藏着的到底是什么情绪。
南雅愕然,然后苦笑:“真的不用你费心思了。当时是在酒店的房间里,门是关着的,走廊的监控里没有任何可以证明我无辜的内容。至于人证,对方就是想要置我于死地,他怎么可能改口?”
南雅恨南婉,也恨楚盛楠。
她和楚盛楠无冤无仇,就因为她不肯顺他的心意,他便肆无忌惮地提供假证词栽赃陷害,他怎么能这么可怕?
“再多的钱也撬不开他的嘴?”叶从挈皱眉问道。
南雅深吸了口气,徐徐吐出,缓缓道:“我那可笑的一千万的初夜,就是他定的价。”
愿意花一千万睡一个女人,证明对方的确不是能用钱打动的。
即便对方能被钱打动,叶从挈也断没有道理为南雅付出这么大的代价。
看到叶从挈脸上微微讶异的神色,南雅扯开嘴角:“谢谢你能来看我,也谢谢你的承诺。你让我知道我出狱之后,并不只是一片黑暗。”
这段时间,南雅时常在想。
出狱已经是五年后,外面已经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她在那个时候带着一身污点,又该怎么谋生?
叶从挈的承诺,将她的这个担忧抹去,她很感激。
叶从挈不知道该说什么,大手搁在南雅的脑后,附身在南雅额头上轻轻落下一个亲吻。
叶从挈没有再说任何话,便离开了这阴暗逼仄的地方。
他很遗憾,遗憾自己没能早点认识这个清新漂亮聪明通透的女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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