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边说边瞥了一眼身后的马车,就在那两人神色稍有放松的刹那,突然翻掌运气推向楼主,强劲的掌风将他推回了马车上,而后她纵身跃起,一脚踢在驾车马匹的肚子上,只听得马儿一声凄厉的长啸,奋力冲了出去。
前方的人欲阻拦,疏离紧跟着撒出一把银针,拦住一批人,余下的人见拉车的马冲得凶猛,也不敢强硬阻拦,慌忙躲到一旁,任由马车离开。
那蓝衣护卫愣了一下,看了看疏离,又看了看离开的马车,疏离一拧眉,喝道:“还不快滚!”
他这才回神,来不及多言,只是冲疏离抱了抱拳,提气追了上去。
“追!”有人喝了一声。
疏离却哪里给他们追上去的机会,堵在马车离开的路口,运气卷起地上的落叶,用力一掌推向那些杀手,原本已经干枯的落叶犹如一柄柄锋刃,擦过皮肤便留下道道血痕。
眼看着楼主的马车走远了,绯衣首领的火气越来越大,恨不能一掌劈了疏离,提剑就要上前。
“不可。”青衣首领拉住他,“惊阙阁的人伤不得。”
“惊阙阁又如何?惊阙阁就能如此不顾江湖道义,多管闲事?”
“江湖道义?”疏离对这个绯衣首领实在是百般不喜欢,“你们自知光明正大地打不过别人,便又是设陷又是下毒,近百人围杀寥寥数人,便是顾及江湖道义?”
“你住口!”绯衣首领甩开身边的青衣首领,伸手指着疏离,“就算今日抓不到夜辞,我也必须要将你这个不知好歹的小子拿下,回去好向阁主交代!”
青衣首领忙道:“可是你若因此伤了这位小兄弟,得罪了惊阙阁,只怕贵阁云阁主也不好向江湖同道交代。”
“少拿惊阙阁来唬我,你真以为我怕了他们?”绯衣首领说罢,提气朝着疏离掠来。
疏离后退一步,拉开了架势正要好好教训他一番,却发现那青衣首领突然上前来拦住了他,冲她喊道:“这位兄弟,我等无意冒犯,不论你究竟是谁,还望你速速离去,今日之事权当没有发生过。”
疏离微微一愣,很快便又回过神来,今日他们两方联手,就算其中一方不出手,一旦在场有人真的伤了她,在他们看来,惊阙阁势必会将责任算到他们两家身上,谁也躲不掉。
这么想着,她不由挑眉笑了笑,回身看了看,见马车已经消失无踪,便放了心,冲那青衣首领点了点头,而后提气跃起,掠出十丈余后吹了一记口哨唤来一点白,策马而去。
九因城北,玉辞山间,听七楼。
夜深冷,四更将尽,月色渐浅。
夜辞未及细细整理,随手抓起一件外袍披上,直奔行云阁而去,待他赶到,那人已经进了阁内,除了守在他身边十余年的隐卫,其余人全都屏退。
刚进门便嗅到一股血腥味儿,夜辞脚步霍地一滞,盯着屏风后的那道身影看了片刻,直到里面那人开口,他才大步走上前去。
“看什么?又不是头一遭。”依旧是那清冽如经冰濯的嗓音,带着几分慵懒,以隐藏他有些虚弱的气息。
夜辞走过去在软榻旁坐下,一声不吭地抓住他的手腕号了号脉,神色骤然变得森寒,“修罗殿。”
“不仅仅是修罗殿。”他抬起手摊开手掌,掌心里躺着一只拇指大小的铃铛,轻轻一晃便发出飘渺的铃声,“青衣修罗殿,绯衣玲珑阁……”说罢,他不由摇摇头,淡淡一笑。
夜辞的脸色更加难看,“他们联手了?”
“为了除掉我,暂时的利益合并而已。”玄衣男子倒是不以为然,“准确地说,是为了除掉你。”他说着朝夜辞挑了挑眉,随即轻叹一声,“我可是又替你挡了一劫。”
夜辞神色沉凝,紧紧握着他的手腕,“你实不该去冒这个险,你可知道,万一你有什么闪失,我赔上整个听七楼也挽不回……”
“我能有什么闪失?”玄衣男子抽回手,打断他的话,垂下的眸底划过一抹狠绝的冷色,“再说,不试这么一下,又怎能查出这个隐藏在楼里的奸细究竟是谁?”
“你查出来了?”
“此番听七楼主夜辞前往南疆一事,上上下下、里里外外,知道的就那么几个人,而能准确地知晓行程时间安排的人就更少……”他朝夜辞挑了挑眉,“这还查不出来?”
夜辞顿时心领神会,点了点头,“你放心,这件事我会处理。”顿了顿,他低头看了看玄衣男子受伤的手臂,“倒是你这伤……”
“破了点皮而已。”
听着他淡然的语气,夜辞不由皱眉,看了看他苍白的脸色,略一迟疑,瞥了蓝衣护卫一眼,“司陵,把情况说一下。”
他说着抬手扯下玄衣男子受伤手臂上的衣袖,替他清理伤口、包扎,司陵下意识地朝着玄衣男子看了一眼,夜辞明了,冷着声音又吩咐了一遍:“说。”
司陵这才点点头,徐徐道:“我们从南疆回来的一路上都安然无恙,直到离开封国地界,入了王州,便开始有人跟踪。属下本想联络楼里的弟子,可是……”
“可是清倬想要瞧一瞧妄动此念的都是些什么人。”夜辞接过话,看向玄衣男子的眼神更加无奈,怨不得,气不得。
“是……不过我们等了一路,他们却一直都没有真正动手,只是时不时偷袭一下,失败之后便等着下一个机会。”
夜辞满脸了然之色,“他们在等清倬中毒。”
司陵连连点头,“必是如此,他们以为此行的人是楼主,知道楼主功法深不可测,不敢硬拼,只有确保楼主中了毒,他们才敢露面。可是,属下想不明白,为何他们一路上都只是佯装试探,偏偏快入九因城了才动手。他们不可能不知道,九因可是我听七楼的地界,他们稍有疏忽,可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玄衣男子冷笑一声,似乎想解释什么,刚开口,夜辞替他包扎伤口的力道突然加重了些,惹得他下意识地皱了皱眉,收了声。
“他们是故意的。”夜辞开口,“一路上都不紧不慢地跟着你们,让你们放松警惕,麻痹大意,实际上早已提前在九因城外的荒郊设下陷阱,如果我没有猜错,今天晚上,人应该都到齐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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