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
“盛家真正染病的人,并不是盛联,而是少主盛才继,且这病也不算怪病,而是丑闻,这盛才继成婚已经三年,至今却无一儿半女,究其原因,是这个盛才继……不能人道。”
“哈!”不出风先生所料,疏离闻言,一直阴郁的面上终于浮上一抹笑意,忍不住笑出声来,啧了啧舌,“不孕不育、断子绝孙的节奏啊。”
风先生跟着笑道:“坏事做多了,报应不爽。”
顿了顿,又收敛了笑意,一脸正色地看着疏离,“盛家人心狠手辣,就我所知的,自从盛联病了之后,府中无故消失或者枉死的已不下十人,这其中有庄里的下人,也有进庄的大夫,只怕是因为他们撞破了盛才继染病的真相。”
“杀人灭口。”疏离语气沉冷,“盛家最擅长的伎俩。”
风先生沉默了半晌,终是忍不住叹了口气,从怀里取出一份卷轴交给她,“我知道你既不愿牵连无辜,又一定要手刃盛家人,否则前两次你也不会轻易罢手。这是盛家庄的地形图,对你兴许有用。”
疏离接过地形图在手中掂了掂,放入怀里,“那平风县主是什么来头?”
“秦舒袖的父亲是十多年前宫廷政变的得力主将之一,一直深得祁晔器重,正也因此,她一个外姓之女才得以被封为县主。”
听到这里,疏离冷笑一声,原来盛家想尽一切办法阻止曾与疏家定亲的消息传出去,是因为攀上了朝中权贵。
“至于祁晔,此人城府极深,精于谋略与算计,稍微留下一丁点的蛛丝马迹,他都有可能查出真相。所以盛家那边,不如此事交予我……”
疏离想也不想便摇头否决,“盛家我要亲自动手,这个仇我必须亲自去报。”
见她如此坚定,风先生便不再多劝,“对了,你让我查的事我查到了,那晚护送夜辞的护卫叫司陵,不过他平日里一直都是跟在倬公子身边的。”
“倬公子?”
“嗯,夜辞虽是楼主,却很少亲自露面,听七楼里的事多半是交由这位倬公子步清倬去打理,此人二十出头,在听七楼的身手仅次于楼主夜辞,不过此人行思诡谲,很难琢磨,做事手段狠绝,雷厉风行。听闻他自幼便跟在夜辞身边,深得夜辞器重和信任,他的话便等于夜辞的话,算是听七楼明面上的当家人。”
“倬公子……”疏离轻轻念叨了两遍,站起身来,将其中一壶酒丢在风先生怀里,“替我照顾好一点白,千万别把它饿瘦了。”
风先生边点头边跟着起身,“没问题,不过你还没告诉我,你这几日在何处落脚。”
疏离淡淡笑了笑,拍了拍风先生的肩,“等处理完盛家的事,我自会慢慢说与你听。”
“你还要去盛家?”
“放心,我不会辜负你的一番心思,你今天的话我听明白了,这份地图我也会好好研究,盛家的人……且让他们再多活一日。”
说罢,她朝着城北的方向瞥了一眼,轻轻念叨着“步清倬”,提气掠去。
入夜之后,玉辞山越发冷寂,尤其是入了深秋,夜间凉风阵阵。
“阿嚏!”夙夜阁内,身着一袭苍色长衫的年轻公子正半躺在软蹋上,正好好谈着话,冷不丁地连着打了几个喷嚏。
夜辞坐在桌旁,接过司陵递来的茶盏抿了一口,抬眼向软榻望去,“怎么了?受了风寒?”
步清倬揉了揉鼻子,摇摇头,继续低头把玩手中的东西。
司陵上前伸头一看,只见他的手中捏着半截断箭,锋利的箭头正抵在指腹上,立刻瞪了瞪眼,“公子,你哪来的这个?”
步清倬勾了勾唇角,手指一转,断箭在手心里转了一圈,“跟修罗殿的人借的。”
“借……”司陵不由皱眉,“公子,你出去了?”
“闷得慌,出去转了一圈。”说着,他坐直身体伸出手,司陵会意,端过一碗药汤送到他手中,只见他仰头一饮而尽,脸色一变不变,司陵在一旁看着,嘴里却忍不住泛出一丝苦味来。
“公子,苦吗?”
步清倬侧身看了他一眼,突然轻笑一声,“下次给你尝尝?”
“那倒不用。”司陵连连摆手。
步清倬轻呵着将手中的箭头递给夜辞,“其实钻云箭并没有什么太独特之处,只不过这个箭头被改动过,穿透力更强,说什么钻云,吓唬人罢了。”他笑得狡黠,清俊的面上拂过一抹厉色,转而又消失不见。
夜辞似是听出他话中有话,撩起衣摆起身走到门旁负手而立,“既然玲珑阁和修罗殿先动了手,我们总不能一点表示都没有,吩咐下去,从现在开始,所有途经或者已经出现在九因附近三州的玲珑阁和修罗殿的人,一律截下。”
明明是平淡冷静的嗓音,却似藏着一股凌厉的杀意,司陵听得心头一振,面露喜色,“是,属下这就去传令。”
司陵刚走,屋里的步清倬便朗朗而笑,不紧不慢地走到夜辞身后,“啧啧,终于见到夜楼主动怒了。”
夜辞却是始终面色平静,似乎什么都不曾发生过,“动了不该动的,总是要付出些代价的,不管他是谁,就算是我听七楼十余年的老管事,也不例外。”
他停了一下,瞥了步清倬一眼,突然想到了什么,“倒是你,这几日该失望了吧。”
步清倬挑了挑眉,以目光相询。
“说好的六六之时,如今这三天已过,你要等的那个人不仅没有出现,反倒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看来,她不是你要找的人。”
步清倬面色微沉,欲言又止,迟疑了好一会儿,又恢复那般不以为然的神色,“只要人在九因,就一定能找到她。”
听着他带着些倔气的语气,夜辞也不点破,转而又问道:“盛家庄的事你听说了吧。”
“有司陵在,我就算闭门不出,也能通晓九因诸事。”
“有何看法?”
“没什么看法,盛家是咎由自取,若再无义士出手,我可就忍不住了……”
话未说完,夜辞骤然回身,沉冷目光落在他身上,“盛家背后是秦家和祁晔,你最好别乱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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