疏离习惯性地打了个响指,“这下明白了?”
风先生恍然醒悟般,“所以,这个人不仅跟江无缘有关,和玲珑阁也有关,最重要的是,他还不能直接接触玲珑阁,也许是因为要避嫌,又或是要隐藏身份。”
见疏离点头,他又问道:“可是这个人究竟是谁,竟然能在听七楼埋下这么深的一个奸细,还与玲珑阁关系密切?”
“我怎么知道?”疏离白了他一眼,“所以我才让你去查。”
“怎么查?”
疏离抿唇思忖半晌,“先从除昭国和晏国以外的朝中重臣查起,记住,要从那种权势广、钱财多、秘密多、又能让人畏惧的人查起,当然,这其中自然也包括诸国皇族宗室之辈。”
“理由。”
“江无缘能走到今天,钱财、权势对他来说都已经不重要了,当年夜辞能用他,必然查过他,他们之间也不可能有恩怨情仇,而且以听七楼的地位,江湖中也不可能有人能胁迫了得他,我想来想去,也就只有一个可能,官场势力。”
风先生听完,一脸“受教了”的表情,眼神还有些飘,似乎还在回味着疏离方才的一番话,突然他用力摇了摇头,“你等我回去好好想想,我这一时半会儿还没琢磨透。”
“行,你慢慢想。”疏离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揉了揉还隐隐作痛的伤口,“我出来有点久了,先回去了。”
“你等等。”风先生跟着起身拦住她,“有件事我还没来得及告诉你。”
“何事?”
“因为你平白无故突然插了一脚,坏了计划,现在玲珑阁和修罗殿又被听七楼反击打压,他们已经派人往九因来了。”
疏离眨了眨眼,“来的是什么人?”
“玲珑阁少主云绥,以及修罗殿殿主千林,他们这一次很有可能就是冲着听七楼来的,看来这暗杀不成,要来明的了。”
“暗也好,明也罢,我们能做的只有一件事,尽可能地暗中相助,我也会继续留在步清倬身边,看看能不能从他那里再查到一些江无缘的底细。”
说到这里,她突然长叹一声,神色有些哀伤地摇摇头,“我现在忍不住怀疑,这听七楼里是不是有师父的亲儿子?”
风先生刚刚端起杯盏喝了一口,闻疏离所言,险些将嘴里的茶水喷出来,一脸疑惑地看着疏离,“你怎么这么想?”
“要不然,他何故让我这个亲徒弟这么尽心尽力地保护一个毫不相关的听七楼?”
风先生挠了挠头,“也许,上官门主他是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
“有苦衷的人会把这么一烂摊子塞给我,自己逍遥快活去?”疏离嗤鼻一笑,“有苦衷的人明明是我。”
她走过去推开门,玉容和玉茗姐妹俩依旧安安静静地在外面等着,见她出来,下意识地起身,弯眉一笑,轻轻道了声“姑娘”。
疏离指了指跟在身后走出来的风先生,“他会安排你们离开九因,接下来你们一切都听他的,有什么事也可以直接找他。”
两人连忙对着风先生行了一礼,风先生盯着两人看得有些发愣,直到疏离悄悄踢了他一脚,他才回神“哦哦”了两声,招来一名下人,吩咐道:“先领二位姑娘去休息,我等会儿再细做安排。”
疏离嘴角挑着笑,目送着姐妹俩离开,突然凑到风先生身边小声道:“怎么,春心荡漾了?”
风先生睨了她一眼,“爱美之心人皆有之罢了,如此可人儿,谁见了都会多瞧上几眼,仅此而已。”
“没别的心思?”
“绝对没有。”
疏离不由垂首轻叹,突然她收了收面上的玩笑,喊了一声:“无风。”
风先生身形一滞,脸上的表情也瞬间凝固下来,过了好大一会儿,他才低下头去轻呵一声,“好久没人喊我这个名字了。”
“无风。”听他这么说,疏离又喊了一遍,“你也二十好几的人了,是时候成个家了。”说罢,趁着风先生皱眉瞪眼的时候,眨眼一笑,大步离去。
一匹轻骑一路快马加鞭,出了城北门,直奔着玉辞山而去。
行云阁内,步清倬和夜辞皆是神色沉肃,一左一右地坐在案几旁,手中杯盏里的茶水却一滴未动,目光落在当厅站着的那人身上。
“这么说,你没有查到和两仪锁有关的线索?”步清倬俊眉微蹙,神色看不出喜怒。
“是属下无能,有负楼主与公子嘱托,还望公子责罚。”
“责罚倒是不必。”夜辞开口,看了身边的步清倬一眼,“查不到线索本就在我意料之中,这次涉及的毕竟是一线天和惊阙阁,这两方都是些什么人,你心里也明白,他们向来做事滴水不漏,不留一点蛛丝马迹,更别说还是与两仪锁有关之事,夜绛查不出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后面这番话显然是对步清倬说的,步清倬闻言点点头,冲夜绛摆摆手,“不是你的错,你不必自责。”
话虽如此,夜绛的神色始终有些愧疚,“对了,虽然没查到两仪锁的消息,不过倒是阴差阳错地发现了一件事,就在半个月前,上官隐去了一趟惊阙阁,却不知因为何故,没过两日便又匆忙离开。属下本想派人去跟着他,可是只跟了一条街就跟丢了,属下担心被他发现,就没有再妄动。”
“半个月前……没过两日便又匆忙离开……”步清倬嘀咕了一声,朝夜辞看去,“与你遇刺的时间倒是吻合,你说会不会只是巧合?”
“我倒希望只是个巧合。如果这件事和他们也有关,那此事可就没我们想象得那么简单了。”
夜绛适时出声,“另外,属下临走之前,与尘绾见了一面,她让我将这封密信亲自交到楼主手中。”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封密函上前递给夜辞。
接过密信在手,夜辞一直半敛的眸子终于睁开了些,看了一眼信封上那一行隽秀的字,并没有立刻打开,轻声问道:“她现在可好?”
“看气色还不错,比我去年见到她的时候似乎更白皙圆润了些,都说帝都的风水养人,看来这话不假。”
闻言,夜辞眼底拂过一抹淡淡的笑意,似乎放了心,微微挥手示意夜绛退下,迟疑了一下才缓缓打开密函,果不其然,里面滑落另一张反复折叠起来的信笺,步清倬瞧见了却故作不见,把头扭到一边,随口问道:“说了些什么?”
夜辞将密函大致看了一遍,脸上的多余表情渐渐退去,只剩下一抹清冷,“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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