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呀?”萧婵睡眼惺忪的打开门,看见门外站着一大帮子人,侍卫们个个举着火把,立马清醒过来,“这,这是怎么了?”
“小姐,沈大小姐丢了东西,我们奉命搜查。”敲门的侍卫面露难色如实回答。萧婵来府上的日子也不短,她在府中的地位虽不及李叔,但深得慕容言起重,侍卫们都对她很是尊重。
萧婵闻言,抬起头看见远处正在为沈婉卿拭泪的慕容言,心下明了,他是同意的。
萧婵识相地侧身,让到一边,侍卫们都还算斯文地往屋里走。看着他们已经很客气地翻找着她屋里的每个角落,她心里顿时像扎进了一根针:你只是他从恶人手里捡回来的一个贱命,你竟然会误以为他已经对自己倾心,多么可笑。你以为你是灰姑娘遇到了霸道总裁吗?你在夏元国只是一个人品都遭人怀疑的贱民村妇好吗?你欠他一条命,你在他心里只是来报恩的低贱女子。
隐在门板的暗影下,萧婵心里把自己骂了千遍万遍,任凭泪水肆意狂流,冲刷浇灭了心里对慕容言最后的幻想。
远处慕容言一干人等都死死地盯着萧婵的屋子,各怀心思。
慕容言则满心愧疚地盯着门板,他知道今夜必定不太平。虽然他此时看不到站在门后的萧婵,但他能感觉到自己手心温度正随着门后的人的心意一丝丝凉了下去。
“找到了!”忽然一个侍卫手里拿着一包东西大叫着往外跑,路过萧婵时一改先前的尊敬,面露鄙夷之色。
萧婵一脸疑惑的抬起头,走到门前,看着侍卫跑到慕容言跟前双手捧高东西跪下汇报道:“殿下,和玉佩一同找到的还有这东西。”
侍卫的惊呼拉回了慕容言的思绪,看到呈在面前的小包袱,慕容言没有意外,平淡的问道:“这是什么?”
一旁的李叔抓过包袱,借着火把光,翻出里面的东西,一枚白色的软玉。
眼尖的翠阁连忙叫道:“对,就是这个玉佩,这是我们夫人临终前留给小姐的遗物。”
慕容言体贴地拿过玉佩递到沈婉卿手中,沈婉卿破涕为笑,接过玉佩,口中说着辛亏找到了,却未见她有多在意,眼睛一直盯着包袱里的其他东西。
李叔继续摸索着包袱里的东西,然后拿出了一个人偶。对着火光仔细一看,这木偶上还密密麻麻的有很多小洞,李叔的手登时一抖,神情复杂的回望了站在门框处的萧婵一眼,一时竟哑口,萧婵更是愣在了那里,对发生的事一无所知。
沈婉卿心中暗喜,一脸无辜的想要伸手去抓那个木偶:“这是什么呀?”
慕容言一把抓过沈婉卿伸出的手,关心道:“快看看玉佩可有破损,这些不入流的玩意,就别关心了。”
沈婉卿想挣脱慕容言的手,那木偶上有她的生辰,正等着她去揭穿呢。可是慕容言手劲很大死死抓住她的手,她一用力手就生疼起来。
四目相对,沈婉卿看到慕容言神色依旧温润但内里透着一股坚定。
“既然玉佩已经找到了,殿下就陪沈小姐会前厅喝口茶,压压惊吧。”李叔以为慕容言想庇佑萧婵,赶忙出来打圆场。
“把屋里的人拿下,关押,明日我亲自审问。”慕容言并没有就汤下面,而是主动提出对萧婵的关押,慕容言的眼睛一直没有离开沈婉卿的双眼,“不知婉卿对我的处理是否满意?”
看似询问,沈婉卿却感觉慕容言是在下命令,语气威严不容轻犯。
“言哥哥亲自审问,婉卿自是宽心。”沈婉卿神情尴尬的应和道。旁边的翠阁似心有不甘,欲出言挽救即将逝去的大好局面,沈婉卿扯了扯她的衣角,翠阁只好一脸不甘的低头闭嘴站到一旁去了。
慕容言很满意沈婉卿的识相,笑着轻扶她的小臂,往前厅走去。
他们身后,侍卫们按照慕容言的指示,带走了萧婵。萧婵不明所以抵死反抗,不愿被带走喊道:“我做错了什么?你们为什么要抓我?我没有偷过什么玉佩,那枚玉佩是沈小姐自己赠于我的。”
“是的。我可以作证,这没玉佩是那日在桃心谷,沈小姐送给我们小姐的。”碧儿一听萧婵要被带走,也急忙站出来给萧婵证明清白。
听到萧婵和碧儿喊出实情,沈婉卿身体不由一紧,慕容言感受到了沈婉卿的微动作。
“抬走!”慕容言似乎并没有听进去身后的人说了些什么,头也不回的厉声道。
起初还不敢动萧婵分毫的侍卫,得了主子的命令,三下五除二就把萧婵扛在了肩头,往府里的私牢走去。
萧婵没想到几个月前仗义相救,对她欣赏有加的慕容言在遇到沈婉卿后,会性情大变至此,对她竟如此决绝。哀莫大于心死,她放弃了抵抗,大不了一死,反正她本就不属于这个时代。
碧儿哭喊着冤枉,却对萧婵的离去无能为力,一时激动竟昏倒在地。
慕容言扶着沈婉卿回到前厅坐下后,又宽慰了几句。沈婉卿心知慕容言不想把事情闹大,见好就收,也不再追究木偶的事情。
“玉佩找到了就好,我看萧婵姑娘平日里甚是可人,这次也许是一时失心,见到好东西失了分寸。言哥哥,念在她平日细心伺候你的份上,还是从轻发落吧。”刚才还想置萧婵于死地她,现在竟为萧婵求情了起来。
慕容言心下又阴冷了几分,脸上却不见波澜:“之前觉得没必要,就没有和你介绍清楚,萧婵不是我府里的丫鬟,她是府里的账房先生。”
慕容言神情平淡,拿过桌上的小茶壶为沈婉卿斟茶,继续说道:“这件事情或许另有隐情,我定会查个水落石出,给婉卿姑娘一个交代。”
沈婉卿感觉自己如同被一个枣胡卡在了喉咙口,一时禁不止如何开口回答。面色尴尬地陪笑道:“那就好,那就好。天色也不早了,我也该回家了,爹爹要担心了。”
“好的,李叔派人送婉卿姑娘回府。”慕容言转而继续说道,“今日朝中事情烦多,深感疲惫,就不送你回府了,你不会怪本王吧。”
“当然不会。”沈婉卿故作笑脸,“殿下早些休息,别累坏了身子。”
李叔便送了沈婉卿一行人出了慕容府。
刚才还闹着鸡犬不宁的慕容府瞪时恢复了的平静。
这一夜,注定是萧婵的不眠夜,窝在私牢里,心里久久不能平静,眼泪没有一刻停歇,第一次全身心去爱的一个男人,竟然作践自己至此。她想不明白,也不想再去想看今夜发生的种种。像一只被遗弃的小猫,只能自己舔舐伤口。
慕容言并没有回房休息,在书房里交代了李叔几句。便点燃书桌的油灯,拿起右手边的书卷,神情平常的研读了起来。
萧婵一定不会知道他此刻内心有多矛盾,她也不知道他肩上背负的是怎样的使命。
而他慕容言,能做的只有保护她。现在看来,最好的保护她的方式就是远离她。
哎……轻叹一口气,慕容言翻过一页纸,皱眉凝神,书房一夜通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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