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风落将清歌从地上一把搀起,也不解她的噤声咒,只是拉住她的手转身就走。
皇帝躲在寒霜殿的阴影之中,冷冷的看着两人离开。
五弟,你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清歌任由沈风落拉着,一路走,最后走进了邬嘉阁。
“这里是我住的地方,很安全。”沈风落一边说一边解开清歌的噤声咒,道:“你一定有很多问题想问吧。”
话音刚落,清歌急切的问道:“皇帝给你吃的那个东西,根本不是什么补药对吧?”
沈风落一愣,道:“怎么问这个?”
果然是毒药吗……
清歌道:“多谢你舍身救我。不过我想不通理由,毕竟我们只有一面之缘。”
“原来如此。”沈风落轻笑:“我还以为你会先问别的事情。我救你,是因为这件事从一定程度上来讲,是我将你牵扯进来的。这是我欠你的。”
沈风落道:“那日我在大街上遇见你,因为某些原因,怀疑你与宫中雀鸟作乱一事有关。”
“某些原因?是什么?”清歌打断道。
“这个,暂时还不能告诉你。”沈风落笑眯眯的回答道。
他继续道:“我与你搭话,得知你有进宫的打算,更加深对你的怀疑。所以那晚,我派了手下扮作黑衣人,将你引进我的马车,然后把你带入皇宫。”
清歌点了点头,她早就怀疑自己能够进宫是沈风落的安排了。
沈风落道:“之后,我一直监视着你,却发现你对雀鸟一事毫不知情,这才知道是我搞错了。”
监视?清歌心里咯噔一下,那沈风落岂不是天天都看着她去御膳房偷吃的?
不,不对,她担心的应该是沈风落是否看见自己用了法术才对。
沈风落道:“今天你冲撞了皇兄,可我知道你是无辜的。皇兄的脾性阴晴不定,事态紧急,为了救下你,只好出此下策了。”
说起皇帝清歌就觉得奇怪,这两人明明是兄弟关系,却貌合神离,不仅没有半点兄弟之间的感情互动,那皇帝给自家兄弟下起毒来也是毫不手软啊。
清歌正惊疑,沈风落又道:“我明天会给你备些行装,然后安排送你出宫,你走的越远越好,去一个没有人认识你的地方生活,以后不要再回来了。”
“不行!”清歌立即反驳道:“你不欠我什么,也不曾牵扯过我。你将我带进宫没错,但是,我留在这里是我自己的选择,我做的所有事情也有我自己的理由。你今天为了救我服毒药,我就一定要留下来,解开你身上的毒,也一定要弄清楚,究竟是什么人在皇宫里生事!”
见沈风落不回答,清歌继续义正言辞道:“总之,无论你怎么安排,事情结束之前我是不会离开皇宫的。”
沈风落看着清歌因情绪波动而涨红的小脸,似是恍惚了一下。
见沈风落看着自己出神,清歌有些不解的一低头,随后看到自己的裙装,意识到了什么,道:“你似乎一点也不惊讶,难道你早就知道我是女扮男装?”
沈风落笑道:“我可是第一眼就看透了呢。”
清歌叹了一口气,像是在惋惜自己的变装技术。
“还有什么要问的吗?”沈风落笑意盈盈。
清歌毫不犹豫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当初那个店小二是被施了精神控制术的。你一介凡人,怎么会法术?”
沈风落不紧不慢的回答道:“我先前外出游历,机缘巧合,遇见一个隐居世外的仙人,他传授了我一些小法术,不过是些障眼法控制术之类的,上不了台面的。”
清歌点了点头,道:“我也曾得仙人赏识,学了些法术。”——既已知道被沈风落监视,不敢确认他是否看见自己使用法术的样子,不如大大方方承认。
沈风落点点头,一点也不惊讶,道:“皇兄既已认为你是我的侍女,你今晚也不适宜再去太医院那边住。我给你辟一间屋子,你这几天就住在我这里吧。”
想来一直被沈风落监视着,他知道自己在太医院的事情也正常。清歌点点头,又补充道:“我得去太医院那边通知一下我的朋友,不然他们会担心我的。”
“皇兄现在肯定在监视我们,你我都不适合露面,怕是会连累你那两位朋友。就派我的手下去好了。”沈风落说完,轻敲了两下桌子,清歌立即敏锐的捕捉到房顶上传来一阵极其细微的响动,像风刮落叶一般,是寻常人根本注意不到的声音。
清歌用手指了下房顶,沈风落点了点头:“他已经去找你的朋友了,尽管放心。”
清歌松了口气,沈风落从怀里掏出一样东西递给她:“这是你掉的东西。”
清歌接过一看,惊诧道:“我的短刀?”她狐疑的盯住沈风落:“这短刀不是我掉的,是你偷的吧?”
沈风落低下头,尴尬的轻咳一声,这小丫头机灵,竟唬不住她:“皇兄他不喜欢琥珀,宫中有琥珀的装饰物都让他给砸了,如若让他看见你带着把嵌了琥珀的刀,我怕是吞百颗毒药也救不回你的小命,这才偷偷用法术把它换掉的。”
想起皇帝对待雀鸟的那股子狠劲,清歌便一点也不怀疑沈风落的话。
没听见清歌的回答,沈风落抬头看向她,只见少女眼里波光粼粼,很是郑重的说了声:“谢谢你,沈风落。”
沈风落只叫她不必放在心上,然后唤来一名侍女,以天色已晚为借口,将清歌引到给她准备的房间里去了。
清歌离开后,钟启从暗处走了出来:“主子,你真的认为季姑娘与这件事没有关系吗?”
沈风落反问道:“钟启,你可还记得,你将她引入马车那晚我对你说的话?”
钟启点点头,道:“自然记得。你告诉我,如果逃跑时将那把短刀丢到马车里,她并不追我,而是选择去捡短刀的话,便定与此事脱不了干系。”
沈风落叹了口气,低语道:“都是苦命之人罢了。”
清歌舒舒服服的躺在床上,思虑着刚刚的事情,虽仍存疑点,但好歹明晰了一些。至于沈风落,之前还怀疑他是师父的仇人,没想到竟是五王爷啊。
门外轻轻传来一道男声:“季姑娘,你睡了吗?”
“还没有,”清歌起身开门:“沈公子?唔……王爷,还有事吗?”
沈风落道:“不必叫我王爷。”他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圆盒递给清歌:“这个,刚刚忘记给你了。这是冰肌霜,涂些在脖子上,伤痕消除的快些。”
清歌接过小圆盒,另一只手抚上自己的脖子。刚刚被皇帝掐过的地方正隐隐作痛。
清歌笑道:“多谢你了,沈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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