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风落点点头,转身要走,又停顿了一下,回过身来对清歌说道:“季姑娘,你现在所认知的事情,可能与现实有很大的偏差。所以,不要过分相信你用眼睛看到的事情。”
清歌一脸不解,沈风落也不再多说,道:“季姑娘好好休息。在下告辞了。”
这一夜,清歌睡得不太踏实,第二天早上醒来脑子也是昏昏沉沉,她走出门去,发现门口有人的时候被吓了一跳。
那是一个大概十五六岁的少年,歪着脑袋靠在门上正打着瞌睡,清歌踏出门,他便一下子惊醒。
少年起身,向清歌行了一礼,然后从怀里掏出一包东西递给清歌:“你的朋友已得知你的现状,还请季姑娘放心。这些,是你的朋友托我转交给你的。”
清歌接过一看,都是自己存放在易蒹葭那里的一些东西,还有一封信。
清歌拆开信来看,易蒹葭洋洋洒洒的写了几大页,写清歌消失后自己如何如何焦急,少年来报信后自己又如何松了一口气,嘱咐她一定要照顾好自己,有什么事情及时联络等等。
一遍看下来不够,又看了第二遍。清歌心里暖烘烘的,赶忙写了封回信交给少年,托他转交给易蒹葭。
少年道:“在下必定转交,季姑娘放心。”
清歌道:“这样说起来,难道你就是昨天屋顶上的那个人?”少年点了点头,清歌心里一惊,她只道那人武功不错,却不曾想只是个少年。再看他脸上稍显憔悴,清歌道:“你该不是一整晚都守在我屋外吧?”
少年又点了点头,道:“主子嘱咐过,不得打扰季姑娘休息。这些东西又要亲自交到季姑娘手上,我便等一夜罢了。”
清歌不仅有些心疼,道:“实在是抱歉……”少年却突然打断:“季姑娘言重,我只是完成我的工作罢了,在下告辞。”
少年转身就走,清歌这才看见院子里走进来一个男子,男子似是想与少年搭话,少年却像没看见他一般快步离开。
男子有些尴尬,随后走到清歌面前:“季姑娘,在下钟启。呃……就是那天晚上把你引入马车的黑衣人。”
清歌点点头,想起那少年的模样,道:“你与刚刚那位少年生得很像,他是你弟弟吗?”
钟启没有否认,支吾道:“啊,你是说钟承?算是吧,我们是亲人。”
唔,看这样子,两兄弟吵架了?
清歌装出一副老成的样子,语重心长道:“兄弟之间有些矛盾也是难免的,你弟弟看起来也只是赌气而已,亲情没有那么脆弱的……”清歌说着说着就想起了皇帝和沈风落:“当然皇帝和你家主子是个特例,皇帝给自家弟弟下毒倒是毫不留情啊……”
钟启却突然皱起眉头,道:“季姑娘还不知道吧,我家主子的事。”
据钟启所言,沈风落的母妃是前朝公主,先帝于她没有半点情份可言,娶她,只不过是为了羞辱罢了。
沈风落出生后,他的母亲不让他继承先帝的肖姓,而让他继承前朝沈姓。先帝为他赐名风落,自然也对他不抱什么期许。
沈风落在其它皇子公主中被人看低,也不曾得过先帝半分宠爱,六岁时便被先帝送去卫国做了质子。
而他的母亲,在这深宫之中独自一人,无依无靠,沈风落被送走没多久她便抑郁而终了。
沈风落那时只有六岁,在他国做质子,受尽了不公正的待遇甚至欺辱。他都独自一个人挺过来了,这一咬牙便是整整十年。
也就是在卫国的这段时间里,沈风落认识了同样年幼的钟启两兄弟,他收留了当时饥寒交迫的二人,这二人成为了沈风落的心腹。
后来,先帝暴毙而亡,二皇子登基成为新皇。然而,新皇也不是什么重情重义之人,他登基之后,玩弄手段,短短几年之内其他皇子公主就接二连三的出事,不是天灾便是人祸,纷纷离开人世。
皇帝残害手足,无论是朝廷还是民间都颇有微词,皇帝这才想还有一个沈风落,与卫国做了交涉,将他接了回来,以显仁德之心。
沈风落回到肖国后,皇帝表面上兄弟情深,暗地里却处处刁难,但都被沈风落一一化解。
清歌回想起沈风落那张总是波澜不惊的脸,没想到他竟也走过如此人生。
难怪沈风落身为五皇子,在皇宫里的住所却只是一间普普通通的小阁,那时他进宫的马车也破烂,赶车的车夫也没有毕恭毕敬的样子,据说他的侍女小厮,都没有马车可乘,要步行入宫的。
“啊,差点忘了正经事,”钟启突然开口,道:“我家主子请季姑娘去前厅用早膳。”
清歌跟着钟启一同去前厅时,沈风落已经等在那里了。桌上摆了几盘菜,都是清歌经常去御膳房偷吃的那几道。
沈风落道:“准备的这些早膳,不知合不合你的口味。”
清歌点点头,道:“沈公子费心了。”
沈风落道:“不必客气。只是想请季姑娘用完早膳后能随我去一趟跑马场。”
清歌往嘴里塞了块肉,问:“去跑马场?那里发现了凶手的线索吗?”
沈风落答:“前几日跑马场来了几匹小马驹,听说可爱的紧,我想去看看,一直没有机会,今日倒是正好。当然,如果季姑娘想跑跑马的话也可以,若是不会骑马,我教你就好。”
清歌把筷子放下,道:“沈公子,皇帝只给了我们五天的时间抓凶手,更何况你还被他下了毒,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毒发,我哪有心情去跑马?”
沈风落脸上的表情不甚在意,清歌又问道:“难道你已有了计划?”
沈风落摇了摇头。
清歌的脸色略显阴沉,沈风落道:“这么长时间以来,皇兄的调查都毫无头绪。我们又怎么可能在短短五天之内就查明真凶?季姑娘,每个人都是会死的。生死有命,我们又何必……”
“够了,”清歌打断道:“沈公子,我虽与你相识不久,但我敢确信,你绝不是轻贱自己性命之人。我不知你作何打算,但你为了救我服毒,这条命,是我欠你的。无论如何,我是绝对,不会让你死的。”
清歌说完,转身离开。
啊,这个沈风落,真是气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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