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皇帝的秘密

虽然不想承认，但他说的不无道理，皇帝摆明了就是在为难他们两人，五天，怎么可能。

如果破不了案，不能从皇帝那里换到解药的话——清歌凝神思索，不如直接去寒霜殿找？就算找不到解药，再找一颗同样的毒药，请小太医或周少桐看看，也许配的出解药。

只是经历了昨夜一事，清歌自然不能再用自己原本的面貌现身，更不能化身小雀，怕是会被皇帝给一刀斩了。

唔……隐身术？不行，自己的隐身术还没到炉火纯青的阶段，万一中途露馅就糟糕了。化形术？变成其他人的样子？万一牵连那个人就糟了……啊，对了。

清歌悄悄溜出去，跑得离邬嘉阁远了些，藏进无人的角落，化了个皇帝的样子出来。

藏在暗处的钟承见了也不惊讶，返回邬嘉阁向沈风落报告情况。

沈风落泯了口茶，笑道：“随她去吧，她知道分寸。不试一下，她不会死心的。”

再说清歌这边虽化了皇帝的样子，可她对皇帝并不了解，也不知道皇帝平日里待人处事是什么样子，干脆摆了副怒气冲冲的脸来，直奔寒霜殿去。

皇帝在皇宫里本就是无人敢拦的主儿，此刻又是一副火冒三丈的架势，其他人避之不及，根本没人敢上迎，清歌一路畅通无阻的进了寒霜殿。

寒霜殿很大，皇帝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回来。翻找的时候速度要快，声音要小，还不能被人看出翻动过的痕迹，清歌以前没干过偷翻别人东西的勾当，之前一直冷静的心此刻慌的不行，手脚抖的倒像是被人下了毒一样。

好在皇帝一直没回来，清歌找了第一遍没找到，又翻了第二遍，第三遍，结果解药没找到，毒药也没有。

寒霜殿里什么都没有，想想皇帝当初是从怀里掏出毒药的，难道他也把解药贴身放置？这可就不好办了……

清歌很大胆的坐在龙椅上郁闷，手一滑，似是触动了什么机关，椅子下面弹出一道暗格来。

清歌赶忙定睛一看，顿时有些失望。还以为皇帝会在暗格里藏什么重要的东西，结果只是一幅画卷罢了。

她将画卷展开一看，不由得在心里惊叹一声。

好美的姑娘。

这是一幅美人图，与那些在市井之中贩卖的有很大不同，这幅画的笔触极为精细，无论是衣裙的纹饰，还是发丝的走向，甚至美人细腻的肌肤，低垂的眼眸，都刻画的极为仔细，仿佛真的有这样一个姑娘低眉轻笑，立于眼前。

整幅画的色调温暖又明亮，构图也完美的恰到好处，可见作画之人格外用心。

清歌将目光移向画卷角落，想知这图是何人所作，却见作画之人的名讳被一道浓墨覆盖，取而代之的是旁边四个字：吾妹明姗。

清歌使了个法术，使画卷还原到被墨迹污染之前的状态。

墨迹下四个字慢慢显露出来。

爱妻明姗。

清歌正看得一头雾水，殿外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

糟糕，一定是皇帝回来了，这次绝不能再被锁仙链捆住了！

清歌将画卷丢回，一把将暗格推进。发动隐身术需要时间，来不及了，清歌脑子一热，照着画上的美人就化了形。

皇帝推门而入的时候，就看见肖明姗安安静静的站在龙椅旁。

他愣了一下，脸上的惊讶一闪而过，随即眼里蒙上一层阴暗的颜色。

“你又来了啊。”

皇帝低语一声，并不看清歌，自顾自的走过来，坐上龙椅，望着外面出神。

皇帝发了一会呆，开口道：“有的时候我在想，你为什么会回来找我。你是恨我的吧，你是来杀我的吧。我做了那么多错事，你根本不会原谅我的吧。”

他轻笑一声，道：“我知道你再也不会回来了。这些话，我却还是翻来覆去的说。太医说我出现幻觉，说我的病症越来越严重……我把他们都砍了，他们就都闭嘴了。”

“你是最清楚的，我为什么费尽心思爬上这个位置。现在这一切都没有意义了。”皇帝突然抬眼看向清歌：“哪天你来了，就把我接走吧。”

皇帝的脸色格外苍白，声音低沉嘶哑，眼眶里有湿气涌动。

清歌不知道皇帝经历了什么事情，但看见他这副样子，心中竟也有些莫名感伤。

“睡吧，醒来之后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清歌俯身，素手抚上皇帝双眼，悄悄使了个小法术，皇帝便闭上双眼，沉沉的睡去了。

清歌撤去化形的法术，盯着皇帝的脸看了一会，然后一边感慨着“真是看不透的人啊”，一边探了一圈皇帝的衣襟，发现他身上并没有毒药或解药之类的东西后，便悄然离开了。

化形相当耗费精力，更别提连续两次了。清歌惦记着馥花的效用，本来还想去太医院找易蒹葭，只是身体实在疲乏，便作罢了。

她悄悄回到邬嘉阁，刚推开自己房间的门，就看见沈风落正在桌前坐着，悠闲的喝着茶。

“回来了？”

沈风落也不抬眼睛，轻声问道。

清歌很是失落，闷声道：“我没有拿到解药。”

沈风落不回话，清歌看着他，道：“我们现在拿不到解药，一时间也破不了案。皇帝留给我们的时间只有五天，为什么你看起来一点儿都不着急？你不该是这样的人，你、你真的没有计划吗？”

沈风落不紧不慢的放下茶杯，转过头来看了清歌一会，微笑道：“如果我说我有计划，你就会陪我去跑马场吗？”

清歌在房里歇息了半个时辰，恢复了大半的体力，便跟着沈风落一同去了跑马场。

跑马场比清歌想象的要大很多，甚至一眼望不到边。地面的青草修剪的整整齐齐，几匹奔马驰骋其中，蹄下卷起阵阵尘土。

马场的角落里果然散落着几匹小马驹，眼睛亮亮的，寸步不离的跟在母马身边，很是可爱。

旁边的马夫介绍道：“这些马驹都是汗血宝马，金贵的很。等它们成年了，个个都是了不起的战马。只是现在马驹还小，暂时还离不开母马。”

清歌和沈风落站在一旁，看着那些小马驹围在母马身边，迈开长腿欢快的跑来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