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百般借口

沈风落心底冷笑一声，说白了这个家宴其实就是他的那些嫔妃亲戚家里面的想要飞上枝头变凤凰的姑娘，最好的展示时候，不然为什么有这献艺这个环节，这也是自己为什么不告诉清歌献艺事情之缘由，自己喜好中意之人，干嘛要献艺给他人所观？

就是要让她没有准备，让她表演难看，这样就只有自己一个人可以看她，沈风落甚至是有些生气到底是谁把她打扮的这么漂亮的，就连他也能够感觉到那些莺莺燕燕投向她的那种嫉妒的眼神。

可是这些情绪沈风落都只能够放在心里面而已，就连那面上也不得露出一丝一毫的怒意。

在领路公公的带领之下，沈风落和清歌到了距离那皇上龙椅最近的宴桌之上。

“没想到，他竟然给我安排了这么一个好位置。”沈风落轻笑一声，低声喃喃道。

这话却被边上的清歌听了个正着，清歌意图缓解他们两个自己那有些不太自然的气氛，不由的低声开口道：“怎么了？好位置还不好吗？”

沈风落摇了摇头，微笑着看着清歌柔声道：“坐在这个地方的上一个人叫做秦骁，后来他死了。”

闻言清歌脸色陡然一变，眼神一凛，压抑着自己心头的好奇与激动开口道：“你说的秦骁二字是？”

“秦乃秦镜高悬之秦，骁乃骁勇善战之骁，秦骁乃是一员大将之名讳。”沈风落压低了声音开口解释道。

而后沈风落抬眼看了看清歌，开口道：“万不可在皇上面前提此人名讳，否则今日这宴席真要成为我们二人的断头宴了。”

清歌整个人恍然失神，脑海里面都是沈风落的话语，“秦乃秦镜高悬之秦，骁乃骁勇善战之骁……秦骁……”

“清歌，记得人间最好玩的地方便是京城皇宫，那里面有许多的奇珍药物，或许能够对你师叔的病症有用……”

“我跟你说的这些不要跟你师叔说……你师傅跟你说了什么话给了什么东西都要告诉我……”

皇上最讨厌雀鸟……皇上最讨厌琥珀……那阎王面具之人攻击自己的时候惯用左手……雀鸟消失回归都是因为术法……两年前开始雀鸟捣乱……两年前开始师叔嗜睡症爆发……，而自己本身就是雀妖，师傅给自己的那把短刀上就镶嵌着一块琥珀石……

沈风落说，你眼睛所看到的不一定都是真的……那东西是馥花……白月陶土……你，是雀妖？……跟我回家吧，从今以后我就是你师傅了……清歌，你得快些出了藏锋山……

沈风落抬眼看了看眼眶已经湿红的清歌，心头猛然略过不舍，终究大家都是苦命人，自己是否不该这样一步步让她知道真相呢？

原本这一切都是沈风落的猜测，从头到尾他所能够猜测的切入点就是清歌，此刻已经完全清楚了，清歌的表现说明了一切，她口中的师傅的确就是已经死了整整九年的秦骁，而皇宫中的这一切都与秦骁脱不了干系。

不过看到清歌伤心的样子，沈风落的心中也隐隐的刺痛着，甚至心头开始想着，清歌这般的为了秦骁难过，莫不是中意秦骁？如果她的心上人是秦骁，那自己做的这一切有什么意义呢？

清歌低头轻轻用衣角将渗出的热泪拭去，心中明明已经知道了真相却还是不愿意去相信，生长开始觉得，这一切的发现都是沈风落指引着自己故意发现的，就连皇上讨厌琥珀，厌恶秦骁这个名字都是从沈风落的口中说出来的，有没有可能是沈风落在说谎骗自己呢？

可是沈风落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呢？清歌此刻暂时想不出来个所以然，但如果要她在相信师傅秦骁和相信沈风落之间做一个选择，她一定是毫不犹豫的选择自己师傅秦骁。

想到这里，清歌缓缓抬头看了看边上正在饮酒的沈风落，眼神扫过这宴会之上各色的美人，心中缓缓下了一个决定，要知道沈风落所说是不是真的，借着献艺的时候，自己可以向皇上求证。

转念一想，这样的做法很有可能使得他们两个一同被送上死亡之路，毕竟那皇上阴毒狠辣，清歌深刻的体会过，那些惨死在他手上的同类，还有他打算掐死自己的那种决绝……实在是让清歌这个见过了那么多的死亡之人也觉得战栗不已。

毕竟沈风落还为了自己吞食了那毒药，清歌心头一软舍弃了这样一个念头。

就在清歌深思纠结的时候，宴会已经迎客完毕，那喊嗓太监快步走到那宴会大门边上，朝着里边之人，提着那公鸭一般的嗓子，道：“皇上驾到。”

半响之后，便看到那宴会大门，走进一穿着黑色龙纹的俊美男子迈步进入了大厅，这是清歌第一次看到没有穿着那明黄色黄袍杀气外泄的皇上，竟然意外的觉得这个人除了那残忍嗜血的恶魔面貌之外，还有这样俊逸洒脱之貌。

众人看到他，全都起身，恭敬的跪拜恭迎，他自然地一拂袖，众人轻起。

皇上从进门之时，眼神一直打量着宴会大厅之中的众人直到他落座于宴会最高之处的明黄色龙椅的时候，他才将眼神落到了沈风落的身上，那眼神里面三分笑意，七分阴毒，看得边上的清歌都有些受不住了，沈风落竟能泰然自若，轻笑以对。

转眼之间，皇上那眼神就落到了清歌的身上，他上下打量了清歌一眼，眼神之中闪过一丝惊讶，更多的是玩味和残忍……甚至是清歌从他眼中看到了杀戮之色。

“今日，朕宴请家眷，实乃是为了促进与诸位亲人已经生疏绵薄的情感，既然到这里的都是朕的亲人，那就不拘小节，放肆玩耍。”转眼之间，那皇上已经收回了让清歌觉得不适的眼神，清歌便闻皇上说了此番言论。

清歌心中不由的冷哼一声道，什么不拘小节，放肆玩耍，他今日定下着鸿门宴有什么阴谋，想到这里清歌猛的觉得心头一阵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