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摆明了是为池芮开脱,可是池毅天却不高兴了,拉长了脸:“唯念和源儿回来一次,一家人不一起吃顿饭瞎跑什么?”
“我可不想跟这种人一起吃饭!”池芮毫不客气的甩下一句话,转身就走!
“你!给我站住!”
池毅天气得不轻,怒喝出声也没能阻挡池芮离去的脚步,都是秋雨兰上前劝和:“好了好了,芮芮还是小孩子气,你不要跟她一般见识!”
“都已经二十二了还是个孩子吗?”池毅天对于秋雨兰这种护犊子的行为十分痛恨:“你这么惯着她会把她宠坏!目无尊卑没有教养!”
秋雨兰不敢顶嘴,却还是耐着性子安慰劝和,倒是顾唯念有点尴尬的扯唇,声音低低的对着池源道:“看起来我来的真不是时候。”
“这件事本来就是池芮的不对。”池源说的义正言辞,握住了她的手:“让你受委屈了。”
他柔声细语的亲密举动倒是让池毅天努气稍霁,好歹两个人还是好好的:“池源,今晚就住在家里。”
这话一出口,秋雨兰却率先皱紧了眉头,可她却没有说什么反对的话。
倒是池源察言观色,沉声道:“我们还有工作要忙,所以今晚就——”
“不管你们有什么工作,要孩子才是最主要的,一家人好久不见一起吃顿饭就不要有这么多的借口了!”池毅天斩钉截铁的将所有的后路堵上,铁了心要让两个人留下,话出口毋庸置疑:“就这么定了,我不想再听到任何拒绝的话了!”
说罢便转身拂袖而去,秋雨兰睨视了一眼坐在沙发上一脸淡静的顾唯念,眼底有明显的不悦,也跟着离开。
池源很是抱歉的看着顾唯念,还未开口,她便率先道:“没关系,一点小事而已。”
“谢谢你能理解。”
顾唯念笑了笑没有应声,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白天的事情,一顿晚饭吃得她索然无味,早早推脱累了去休息。
二楼早就备好了客房,顾唯念习惯性的抱着被子在沙发上躺下,池源来的时候她已经睡熟了。
沉睡中的女人安然得仿佛睡美人一般,纯净轻媚的面容十分沉静,全然没有防备的放松,池源眉心微微颦起,大手伸出想要抚过她的眉心,却在距离一公分的地方生生停住。
结婚三年,他们始终分床二居,生活更加泾渭分明。
池源苦笑一下,手指动了动,最终还是放了下来。
也许,爱就是想要触碰又收回的手吧。
他始终都知道,她的心里一直装着另外一个男人,而有种隐隐的感觉告诉他,那个男人和席莫庭有脱不开的关系。
池源就这么静静的凝着顾唯念的睡颜,许久,神思缱绻。
一夜无梦,斗转星移。
象征性的告别一下,顾唯念终于如蒙大赦的坐到了池源的车子上,电脑里依旧是堆成山的邮件和工作,她仔细的看着,池源瞄了她一眼,却发现了异样。
“念念,你的项链呢?”昨天分明见她还戴在脖子上,三年间从未摘下。
顾唯念心底一沉,娇容却舞动声色的安静:“链子坏了,索性就收起来了。”
池源微微皱眉却没有出声,倒是顾唯念响起了什么似的,沉吟了才道:“我们……离婚的事情,你准备什么时候跟伯父讲?”
父亲去世以后顾唯念便和池源商量了离婚,手续很快,但是却一直没有对外公布,尤其是池家的父母。
池源握着方向盘的手下意识的收紧一下,却是沉声:“其实……我们可以不用说——念念,我们可以不离婚的。”
不离婚?
顾唯念怔了一下,侧首漾起的笑意似林间薄雾似的淡然:“可是,我们已经去过民政局了。”
池源眉心一动,才想开口却被顾唯念打断:“池源,我们当初为什么结婚,你应该还记得吧。”
当初……
他欲到嘴边的话沉寂下去,盯着前方路况的目光愈加深沉起来,半晌,才道:“我知道了,父亲年纪大了,我会慢慢说的。”
顾唯念轻轻“嗯”了一声,假装没有看到他眼底一闪而逝的受伤,捏着手机的手稍稍用力,才道:“你做的已经很多了。”
池源没有应声,沉默一路,才到江陵,他便因为有事率先下了车。
顾唯念把东西收拾好的时候池源已经上了电梯,她只好再等下一班,可好巧不巧,正在她准备摁电梯按钮的时候,一只染着鲜红蔻丹的手却率先挡到了按钮上。
她抬眸,却看到一张艳丽的脸,张扬的大博狼一袭明艳长裙,高高在上的女人。
“这位小姐,有事?”顾唯念脸色平静,忽略她气势汹汹的模样。
“顾小姐,我怀孕了。”高傲的女人宛若一直骄傲的金孔雀一般开口,嘴角还有得意的笑。
“哦,是找不到孩子的父亲了吗?”顾唯念揣着明白装糊涂,浅浅一笑:“那真是不好意思了,我没有让女人怀孕的能力。”
她说着便要离开,可那女人不依不饶:“你听不懂人话吗?我怀了池源的孩子!”
顾唯念脚步一顿,微微颦眉,纯粹的茫然神色:“那跟我有什么关系?”
那女人似乎措手不及,不可思议的惊怒:“你是池源的妻子,难道不懂我什么意思么?你们结婚三年你一直没有孩子,现在要是识相的话,就应该早早让位!”
这是小三赤果果的上门逼正妻让贤了?
顾唯念有点哭笑不得,神色却依旧云淡风轻:“这位小姐,我猜是不是池源根本就不想理你,所以你才出此下策?”
“你……你胡说!”女人一怔,又强行争辩道:“池少很爱我——”
“他可能连你姓甚名谁都不知道吧?”顾唯念笑了,眉目漾开眼波清淡:“你戏演的太拙劣了,你的金主不会给你钱的。”
她说着别开了女人的手,走向电梯,可电梯门却迎面打开来,高大人挺拔的身影居高临下的投下一片长长的影子,语气依旧是昨日的邪冷狂狷:“顾小姐,这么巧。”
顾唯念嘴角的笑意僵冷住,恰好看到席莫庭讳莫如深的神色,薄唇嘴角沾染了几分势在必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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