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背影看着就渗人,尤其是大晚上的,该不会又是那具河漂子吧?
可那背影是背对着我的,所以我看不清它的样貌,好在看身形,和昨晚的女尸并不像,那这应该是人吧,我暗自松了口气。
确定了是人,我也就没那么害怕了,见对方站了一会后就要往我这边走过来,我赶紧爬上床装着在睡觉的样子。
我倒要看看是哪路毛贼胆子这么大,敢来上我家闯空门。
我屏着呼吸,注意着对方的动静。听到他毫不胆怯的推开房门进来,在屋里徘徊了几圈后竟然直接往我的床这边走。
不知道是不是我多心,我发现他走路的姿势很怪异,一直直挺挺的没有弯曲。
黑影似乎是目标明确,站定在我床边后直接伸手拿起了我枕边的竹筒,他竟然是冲着血蟾来的。
而黑影走近之后,我闻到了一股又臭又腥的怪味,感觉有点熟悉,却又想不起来在哪里闻过。
为了知道他的目的,我没有阻止他,可没想到他刚打开盖子,血蟾就直接跳了出来,蹦到了他身上。
这其实也是我第一次见到血蟾的全貌,它全身赤红如火焰,背上布满了细密的小疙瘩,疙瘩上又隐隐的有墨绿色的液体往外流,第一眼看到就觉得有点恐怖。
我记得爷爷留下的笔记有说过,血蟾是剧毒之物,可它的毒腺却可以破除任何尸毒,在关键时刻可以保命,尤其是在水里碰到起尸的时候,现在看来爷爷说的都是真的。
血蟾把毒液往黑影身上喷,毒液一接触到他的身体就响起一阵滋滋的灼烧声,听着都觉得痛,可黑影却只是闷哼一声就转身走了,身上还流着混着毒液的血水,而血蟾在攻击完后又自己蹦回了竹筒里。
我扣上竹筒的盖子就揣着竹筒追了出去,可没想到那黑影受了伤还跑的这么快,走廊里已经没了他的身影,好在他走过的地方都有滴落的血迹,我顺着血迹追过去,却发现越走越不对劲。
他逃跑的方向竟然是通往后院的,他去那里干什么?他到底是什么人?
即使有了心理准备,可真看到后院房前的景象,我依旧心惊不已。
我之前用来锁门的锁头和铁链都已经断裂,上面似乎还有疑似血水的液体,而后院屋子的门也大开着,我进去之后就发现,床上的那具女尸不见了。
偷尸?
不对!
这个想法刚冒出来我又第一时间否定了,那个黑影明显就因为血蟾的攻击中毒受伤了,怎么可能还有力气弄断这婴儿手臂粗细的铁链,还是在他只有一个人的情况下。
就在我惊疑不定时,身后响起了一阵脚步声,我第一时间追了过去,终于又看到了那个黑影,可眼前的景象却让我惊惧交加。
我见到了那具失踪的女尸,可她仿佛活着一样,亦步亦趋地跟在黑影身后往院子外面走。
在走廊昏暗的灯光下我清楚的看到黑影的身体里有一蓬长长的丝线,而丝线的另一端就连着女尸,插入女尸身体的丝线估计就是她异常的原因。
这诡异的一幕再次让我怀疑现在的真实性,我该不会又是在做梦吧?
为了验证事情的真伪,我狠狠地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
好疼!
真实的痛感让我意识到,这不是梦,所以面对这样的情景我该怎么办?
根本没有时间容我多想,黑影和女尸已经先后走出了院子大门往海河方向去了,我没有办法,只能咬着牙追上去,而这边的动静也终于惊动了周围还没有睡觉的邻居。
他们原以为是什么人大半夜不睡觉溜达,可离近了才发现事实的真相,一个个的都被吓到僵在了原地。
以至于他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黑影和女尸走进水里,然后在他们的眼前消失。
河面平静无波,只安静地吸收月光的光华闪耀着磷光,仿佛一切都是这么的祥和安宁,什么都没有发生。
河风拍打着我脸,让我不仅心里苦涩,就连嘴里也是咸涩的味道,也让我更加清楚的意识到刚才的真实。
几个附近的邻居脸色苍白茫然无措地站在那里,我叹了口气把他们叫到跟前,严肃地说:“今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记住了吗?”
这些都是老实本分的人,现在突然碰到这么邪乎的事,早就被吓破了胆,下意识地就听从了我的话。
我转头看向平静的河面,突然灵光一闪,终于想起了黑影身上的味道为什么会这么熟悉。
那味道和女尸身上的味道一样,那是淹死之后的河漂子身上才有的臭味。
那么那个黑影也是溺死的人?
细思极恐,我突然不敢再想下去了,这一切都太过匪夷所思了。
所以,这是一个河漂子起尸来救另一个河漂子?
这两晚发生的事都太过惊悚,所以我回到院子后也没办法安心休息,我实在是害怕那两个河漂子再回来找我,所以我只能坐在沙发上看着窗外的海河水发呆,抽了一晚的烟,睁眼到天亮。
一直没休息好的我脸色非常不好,那憔悴的样子吓到了刚进门的老牛,他扔给我一个煎饼果子问:“你怎么回事?前两天不是还好好的吗?”
我张了张嘴,可想到我到现在都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又怎么跟他说呢?所以又放弃了。
可我这欲言又止的样子摆明了就是有事,身为老江湖的老牛更是火眼金睛不会错过,试探地低声问:“该不会是那尸体有什么问题吧?”
“不是,尸体被拉去尸检了,过几天才能运回来,你下次再带人过来吧。”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把尸体在我眼皮子底下失踪的事情说出来,只能先找个理由搪塞过去。
这件事情太过诡异,在没弄清楚缘由之前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所以只能暂时瞒着老牛了。
以老牛的精明,我知道他肯定会怀疑,毕竟我前后的表现太过异常,不过他们吃这行饭的就避免不了要和我们这些公家人打交道,所以他不会撕破脸皮直接戳穿我。
老牛眼睛转了转,又看了看我,最后还是起身扔给我一根烟,留下一句有事电话联系就转身走了。
这件事我不能告诉老牛,却不打算瞒着连营正,毕竟我现在急需一个人和我商量。
我打电话过去的时候他正躺在床上撩着妹子,可等我把昨晚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他后,他诡异地沉默了。
“这也太邪门了。”我等了半天才等到他的这一句话。
可我现在想知道的是解决问题的办法,又等了一会连营正才说:“其实你可以回去问一下家里的老水鬼,那比我们在这瞎猜好多了,他们见多识广的,说不定真的知道点什么。”
我无语的打断他,“你是不是傻?你不知道我娘一直都反对我下水吗?这要是让她知道了还不得打死我。”
感觉我们又走进了死胡同,我只能先问他尸茧的检查结果出来了没有。连营正说尸茧壳子刚被警察送去不久,要知道结果至少也要等到下个星期。
我顿时有点烦躁,不过他还是给了我一个新的信息,负责检测的人说那东西有可能是活的。
活的?
可即使知道这个信息,我们依旧是毫无头绪,最后随便聊了几句挂了。
接下来几天,我都尽量放松心态,不再想任何事情。主要是因为那两晚的事情太恐怖了,让我不得不害怕,甚至让我连海河边都不敢多呆。
事情还没有进展,老牛又一直打电话询问女尸的事情,他说要带人把尸体接走,问题是我哪里有尸体给他,只能找借口一拖再拖。
可推脱的次数一多,老家伙就察觉到不对劲了,虽然没有明说,但是每一句话翻译过来的意思都是让我不要为难他,而且人家大老板背景深厚,他受人所托不能延误。
我明白他的难处,可我又有什么办法。
本来我之前拒绝他们去捞尸,这事就算完了。可谁能想到那女尸会突然出现在我这里,然后又从我手上丢失,这又完全没办法解释,我都怀疑自己最近是不是撞到不干净的东西,所以才这么倒霉。
现在完全没有线索能找到女尸,我也曾想过要不要下水去找找女尸的踪迹,但我现在对海河已经有了阴影,实在过不了心里的那道坎,只能放弃了。
那天下午我刚从外面回来,刚进门就有个住在我在附近的邻居跑到我跟前说:“晨哥,有个男的找你,现在在你家外面等着,看着眼神怪瘆人的,你小心点。”
一般来找我的男的除了连营正就是老牛,可根据邻居的描述,我印象中并不认识这样的人。
实在没有头绪,我只能先回家。可等我看到在我家沙发上的人,心顿时沉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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