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临迅速把脚收回来,小声嘀咕:“我说怎么感觉脚背挺宽,呸呸呸,幸好没人发现是我。”
凌霄吃好了,把碗筷放下:“用膳时不可胡闹,都安分些。”
遂止不敢有异议,还是跟之前一样,凌霄吃完就走,剩下遂止跟方临收拾桌面,今日苏素素也没走。
“遂止,今晚麻烦你一个人收拾一下,我借用一下方临。”苏素素站起来,朝方临伸出手,“走吧,师弟。”
方临赶忙跟上去,身后遂止目光深沉地看着他俩背影渐行渐远。
“师姐,你有什么办法可以让我衣服尽快变干吗?”
苏素素走在前面:“陆先生那儿有一盏灯,据说是烈火鸟化成的,我去借来给你把衣服烤干。”
“师姐,你待我真好,我跟你一块儿去。”
“不用,你先在自己房间等我。”苏素素略带羞怯,“这么早叫你一起出来,就是不想看你整日给人收拾饭桌,大师兄也真是的,都是师兄弟,却总是让放任你跟遂止被人欺负。”
“有师姐心疼,别人欺负我我也不怕。”
苏素素脚步顿了顿:“你、你休要胡言,自从前些日子你跟六师兄对打之后,就一直怪怪的。”
“哪里怪?不是一直都这样吗。”
“就……就像山下集市里那些个登徒子一样,说话总像是在轻薄人。”苏素素认真回答。
方临推着她的肩膀,让她继续往前走:“师姐这都是你想多了,就算我是登徒子,那也是一个只调戏你的登徒子。师姐对我那么好,我自然是要放在心上的。”
这话彻底让苏素素耳朵红了,她甩开方临的手,只说了句让他回屋等着,便逃也似的小跑着离开九霄院。
飞云宗内相对安全,可方临还是放心不下,悄悄运气隐藏自己跟在苏素素身后,确认她顺利拿到烈火灯后,才抢在苏素素前面回到自己房间,装作一直乖乖等着的模样。
“吱呀!”
木门被推开,又被关上。
苏素素拿着灯走到床边,让方临把之前洗了没干还有今儿打湿了的衣服拿出来,铺在床上,再把烈火灯点燃,放在正中央。
“这样就行了?”方临对烈火灯印象全无,只记得前世修为高了之后,都是直接运气将衣服上的水给蒸干。
苏素素点头:“这灯对修为高的人而言不过是一盏普通的灯,陆先生也是可惜自己坐骑烈火鸟入魔发狂,又舍不得将其歼灭,便施咒将其修为封印,化作一盏青灯,长伴身旁。”
说着苏素素像是想起什么好玩的事情,清秀的小脸露出一丝狡黠的笑意:“若不是陆先生知晓我失了灵力,这一次怕是还不肯将此物借与我。”
“师姐,你方才说,陆先生施咒才有了这灯?”
“嗯,怎么了吗?”
苏素素看方临表情严肃,也有些紧张。
方临托着下巴思忖片刻,忽而灵光乍现,语气上扬道:“我知道了!”
苏素素鼓着大眼睛,认真看着他,等着下文。
方临被她一双水光粼粼的灵动眼睛击中内心身为男人的保护欲,下意识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尖。
“啊~你干什么?”苏素素捂着鼻子往后退了一步,耳朵又红了。
大抵是因为她皮肤比常人白,每次稍有一些羞涩或是触碰,雪白的皮肤上泛起的粉红便格外显眼。
苏素素的一声娇嗔,听得方临喉咙一紧,把手缩回来不自然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尖,转移话题道:“烈火鸟的事情给了我一点启发,按常理来说,锁仙绳怎么也不会让你灵力全无,一定是罗飞鸿那老贼在上面动了手脚。”
“你是说,他对我施咒,跟陆先生对烈火鸟那样的?”
方临点头:“也许是也许不是咒,但总归是一个路子的东西,既然陆先生已经知道你的状况,不如我们再去一趟陆先生那儿。”
“可是……”
不给苏素素犹豫的时间,方临直接抓着她的手腕,带着她往外走:“万一就此能解开你身上的锁仙绳呢,咱们必须去试试。”
因为袖口太长,方临和苏素素的手相交之处几乎全被袖子给挡住了,苏素素看不见他是怎么握着自己,但能感受到他掌心炽热的温度和不可抗拒的坚定。
走了几步,苏素素拉住他的袖子:“小师弟,你先松开我的手,我,我答应跟你一块儿去。”
“好。”方临笑着松手,眼神却在她脸上多停留了一会儿。
陆先先住的地方清净,两人再次造访,让他也有些诧异,开玩笑说:“怎么没一会儿又过来了?我这儿可没有第二盏灯借给你们了。”
“陆先生,小辈前来有一事想要请您赐教。”方临对陆先生行礼。
“何事?”
“师姐被锁仙绳所困,相信陆先生也应该有所耳闻。”
陆先生捋着下巴上半人长的大白胡子,了然点头:“嗯,你师父怎么说的?他这次闭关匆匆忙忙,连我都不知道,只怕还没来得及处理素素身上的锁仙绳吧。”
“对。”方临挺直腰板,在长辈面前仍旧一副不卑不亢的模样,仿若少年已成长许多,身形变得挺拔而坚毅。
“所以呢,为何又来问我?我内功修为不高,只不过负责一些文字类的教学,锁仙绳,我没能力解开倒不如让素素自己冲破。”
“怪就怪在,几日过去,师姐未有半点进展,气海一片虚空。”
陆先生看向苏素素,无声询问,在得到苏素素的肯定回应后,若有所思:“这事的确怪异,也难怪凌霄不放心,直接把人接去九霄院。”
“经过烈火灯提醒,弟子大胆猜测,莫不是有人在锁仙绳上动了手脚,跟先生您一样,在上面施咒,暂时封印了师姐的修为。只有把咒解开,才解开锁仙绳。”
陆先生捋胡子的同时点点头:“倒也有这种可能。”
“那……先生能试试为师姐解开吗?”方临主动要求。
陆先生想了许久,苦笑:“你可知烈火鸟是多少年前被封印的?少说有百来年,那时我从未想过要解咒,所以翻遍古书却只学了施咒的法子,对如何解开,一概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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