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张筱雨肯冲着她来,席希倒是不怕,可是她偏偏盯上了席时磊,这恰恰是席希的软肋。
被席希问及的那个护士已经记不清这是第几回被席希追问这个问题了,她皱起眉有些烦躁的回答:“没有,今天连个苍蝇都没飞进来过。”
第天席希上班之前也会拉着她嘱咐一遍:“护士小姐,请帮我看顾一下我弟弟,千万不要让不相干的人进他的病房。”
那个时候,护士也是很无奈的同意的。
她不明白席希为什么要这么紧张,席时磊又不是什么国家重要人物之类的人物,有必要那么紧张吗?
搞得好像有多少人要害他似的。
得到了肯定的答复,席希这才安下心来。她不是不知道自己这么每天不厌其烦的去麻烦护士有多么被人讨厌,可她也是没办法呀。
又不能二十四小时陪在时磊身边,她一走他身边的人只有护士了,不拜托护士她还能拜托谁。
她不想再回去求周子言了,她知道,无论自己求他多少次都不会令他改变心意的,他一心觉得是自己害了席弯弯,巴不得看到她痛苦难过,根本就不会帮他。
现在想想,上次她也不知道哪里来勇气居然会跑去求他阻止张筱雨,她还以为他是从前的样子,殊不知早已物是人非了。
从席弯弯出事的那一刻起,从她披上婚纱代替席弯弯做了周子言的新娘那一刻起,一切就都变了。
她变得不再是她,周子言也变得不再是周子言,整个世界都变了,变得陌生和可怕。
“好的,我知道了,谢谢你护士小姐!”向护士道过谢的席希拿了热水瓶去打开水,想一会儿回来给时磊擦擦身子。
当她提着两个满满的热水瓶回 来的时候,不知为什么感觉今天的水壶好像比平时更重,短短的一段路程她走了许久也没能走回来。
突然,席希觉得眼前的事物变得模糊起来,整个世界好像颠倒了过来一样。
没有力气的席希再也拿不稳水壶,一个踉跄水壶从她手里滑了出去。
她想去捡起水壶,突然感到眼前一黑,整个人就倒向了地面。
“不好了,有人晕倒了!”
一个路过的病人家属发现了倒在地上的席希,立刻大声的呼救,立马有医生和护士过来将席希抬进了病房。
会议室。
周子言的秘书轻轻的推开了会议室的门,走了周子言的身边轻声告诉他,说是医院那边有人来电话了,说席太太在医院里晕倒了,请这边赶快派个人过去看看。
闻言周子言皱眉,这个女人又在搞什么鬼?
“会议取消。”他从嘴里蹦出四个字。
秘书会意立马给安排好了车辆。
不一会儿,周子言就出现在了医院席希的病床前。
只见席希苍白着一张小脸儿,胳膊上还挂着吊瓶,即使是在睡梦中也依然皱着眉,睡得极不安稳。
医生说席希是因为操劳过度才会晕倒的,只要好好调养就能恢复过来,请家属一定要注意好好的让病人休养身和体。
可在周子言的眼中,这不过又是席希耍的把戏罢了,为了就是要博取他的同情。
可是,他才不会上她的当,不论她这么做是想得到什么,他都不会让她如愿的。
吩咐助理把席希推醒,他要问问她到底想耍什么花招。
助理为难,但也不敢违抗Boss的命令,只得轻轻的将席希给摇醒。
席希被周子言的助理给摇醒了,一时不知自己身在何处。
她睁开眼四处看了看,就看到了洁白的墙壁和鼻子里传来的消素水的气味儿,立马明白了这是在医院病房里。
她想起床,立马意识到了自己的胳膊上还插着吊瓶。
刚刚也明明是想去打两瓶开水给时磊擦洗身子,怎么就躺在病床上了呢?她记得最后的一幕,水壶从她手里滑落,她想过去捡,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难道她是晕过去了吗?
目光接触到周子言那张冷冰冰的面孔时,席希只感觉周身的温度在急速下降,仿佛病房里的空调被人恶作剧的调低的十度似的,她只感到浑身发冷。
周子言用戏谑的目光看着席希,语带讽刺的问道:“说吧,这次又想玩什么花招?”
虽然知道她最近工作和医院两头跑是比较辛苦,但她就不会请个护工吗?几十万的医药护都出了,每天几个小时的护工还请不起?
要知道他们周家的房地产代言广告费可不是个小数目,倒显得他们给的钱少了似的,她非要把自己累成这样给谁看啊。
以为这样他就会心疼吗?她想错了,周子言只会更加了鄙夷她,故意用这种手段把自己累得晕倒,好博取他的同情吗?
“我,我没有……”席希想解释,她怎么会故意让自己晕倒呢,这种事情怎么能有预谋?
他周子言也太看得起她了。
“没有?没有你为什么不请个护工,非要自己把所有的事都揽下来不可?”
周子言对这种连自己都下得去手的苦肉计简直深恶痛绝,对自己都这么能下得去手,以后还有什么是她做不出来的?
也是,她若不是心肠够狠,又怎么会对席弯弯做出那样的事情来,虽然她俩并没有血缘上的关系,但好歹弯弯也叫她一声姐姐。
这个女人竟然毫不顾念姐妹之情,把弯弯害成了这样。
“我……”席希想要解释,她现在根本请不起护工,因为她没有请护工的钱。
把母亲留给她的项链和他唯一给她过的那几个包包都给当了,才勉强交得上时磊的医药费,广告又刚刚开始拍,她根本没有多余的钱做请护工这么奢侈的事情。
况且,就算有钱请护工她也不放心,万一护工为了钱被张筱雨收买了怎么办?还是亲自看着时磊比较放心。
可是周子言可不想听她解释,厌恶的看了她一眼后就带着助理愤愤离开。
席希没有追上去做过多的解释,她知道说什么周子言都不会相信他,既然多说无益为什么还要做无用功。
苦涩一笑,她默默的把针头从手上拔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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