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不是看花了眼,他发现她竟然笑了一下,偷偷的,神情好像充满了期待和喜悦。从见到她起,就从未见她笑过,被人赶走,真的就这么值得期待?
他伸臂箍紧她:“可是,在赶你走之前,你必须伺候好老子,否则……”
花溶闭上眼睛,脸被强行贴在他的怀里,像枕着一块坚硬的石头,有点呼吸不畅。
她叫起来:“你答应我的……”
他恨恨地停下来:“老子不动你,并没说……”
跟强盗头子,又有什么信诺可讲呢?
嘴唇发抖,好一会儿,她才吐出几个字:“如果我还能活下去,有一天一定会杀了你……”
她的话没说完,他低头就亲住了她的嘴唇,亲吻到尽兴了,才放开,又心满意足地倒在床上才道:“睡醒了,明天给我写字。”
她恨不得一脚踢断他的腿骨,可是,他抱着她的那种姿势,让她根本无法动弹,腿只能乱动了几下,也踢了他几下,他却毫不在意,很快就熟睡过去了。
也许是因为太疲倦的缘故,她挣扎几下,也很快沉沉地睡去了。
好在后面的两天,秦大王都在那个海盗聚居点,一直在商量着什么事情,只有晚上才回来。没有他的骚扰,花溶倒和少年一起过了两天清净的日子。
第三天,花溶带去的是秦大王带回来的那几幅字画,其中一本诗帖,竟是米芾的亲笔,奇纵变幻、痛快淋漓、雄健清新。少年第一次看见如此癫狂的字,虽然还不太懂得欣赏,也看出它的超神入逸。
他看了半晌,忽然从怀里摸出花溶给自己写的字,比较一下,很认真地看了两遍:“姐姐,我听我娘说过,米芾很著名。你也写得这么好,你是不是也很著名?”
花溶笑起来,摇摇头,女子写得再好,也不可能著名的。
“我自然没有米芾写得好。”
“谁说的?”
有人一把抢过那本诗贴,扫一眼,大摇大摆的仍在一边:“这是什么狗屁东西?”
牛嚼牡丹,也是无可奈何。
花溶淡淡地退开一步,任他霸占了那个石头“书桌”。
他拉她一把:“丫头,你该给老子写字了。”
“那你就让开。”
秦大王没可奈何地站起来:“好,让你。你快给老子写。”说完就退到一边。
花溶这才走过去,提起笔,刷刷地就写了三个字。
“秦尚城”。
秦大王拿起纸,看着上面的三个大字,高兴得直嚷嚷:“老子的名字写在纸上还满好看的。”
没有人理他,花溶和少年已经收了纸笔,快步往回走。
此时,已经夕阳西下。从沙滩上慢慢走过去,留下一排细碎的脚印,海风轻拂,已经消去了酷暑,带着丝丝凉意。
前面是一个浅滩,很多鱼游来游去。每一条鱼几乎都有着不同的花纹,成千上万,在蓝色和绿色的交界处,自由徜徉,仿佛一个独立的自由王国。
这些鱼并不怕人,花溶蹲下,用手都触摸到了一条鱼,它也不躲闪。
少年也抓了一条红色的鱼,握在手里,然后又放下去。秦大王一把掀开他:“滚开,不要像个跟屁虫似的,碍老子的眼……”
少年被赶走,花溶也要走,却被秦大王拉住,手里拿着那张雪白的纸,在她身边坐下,兴致勃勃的:“丫头,老子明天要出去干一票……”
花溶看他一眼,心里一喜。
“知道‘花石纲’么?”
当然知道,就是蔡京这伙奸贼伙同昏君,在全国各地搜刮奇花异木、珍珠宝石,运送到京城,供昏君赏玩。也因此,不知弄得多少人倾家荡产,光是全国负责运输的队伍都无比庞大,除了走陆路,一些巨大的花木、奇石,还大量走海路。有一次,为了运一株千年大树进京,船在海上遇到暴风雨,船人都沉入大海,无一生还。
已经搜刮了许多年,民间已经处于全面的凋敝状态,真不知道他们还能去哪里刮地三尺找到这许多东西。
“哈哈,最近有两船财物走海路……”
难怪,这些强盗最近老是处于全副武装的备战状态,整天神神秘秘地在研究什么。原来是要发大财了,所以心情才这么好?
她淡淡道:“蔡京这狗东西祸国殃民,昏君迟早会毁在他手里,你们去抢了来也好。”
“哈哈,你也赞成老子抢?船上有许多好东西,老子去抢些回来给你玩儿。跟着老子,让你一辈子吃香的喝辣的……”
她还没回答,他三两下将那张纸叠好放进怀里,伸手一捞,抱起她就往回走,边走边笑:“老子明天出去做大买卖,今天博个好彩头,得乐一下子……”
她闷叫一声,被他抱在怀里透不过气来,三天期限已到,今天又是在劫难逃了。
这一刻,她不知怎么转了一下头,看着窗外的月光,那么明澈,冷淡地看着这世间一切的丑恶,却无动于衷,漠不关心。
晚上,花溶在床上的隐忍让他觉得甚是无趣,愤愤地翻身坐起来,却扫到她的眼角,摸到一手冰凉的水珠。
他勃然大怒,一把就掀开了她:“贱丫头,故意触老子霉头?也罢,老子这次出去,多抢几个女人回来,就把你赶走,省得老子看了就心烦……”
她心里一喜,也许,自己很快就会获得一线生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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