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焱和言洛儿离开之后,白心璇留待房中,并没有去找顾嫣然。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而且她本就不想参与将军府中的任何事。
但没想到,顾嫣然却来了浮萍苑。
“姐姐。”她依然是一张温柔的笑脸,并未因为生辰日被破坏而显得不高兴。
“嫣然,你怎么来了?”白心璇浅浅微笑,客气地道,“刚刚才听说今儿是你生辰,来不及备礼物,希望你别见怪。祝你生辰快乐。”
“姐姐有心了。”她盈盈欠身,温言问道,“不知姐姐是听谁说今儿是嫣然的生辰?”
“洛儿姑娘。”白心璇并不隐瞒,直言回答。
闻言,顾嫣然唇边的笑容略微一僵,继而感伤地叹息:“我也听丫鬟说了,将军急匆匆地从我那儿离开,就是因为洛儿姑娘。”
白心璇没有接话。顾嫣然来找她,就是为了说这些不着边际的话吗?
“姐姐,其实我来是想提醒姐姐一件事。”柔美的脸庞上浮现严肃之色,她的语气中带着些许担忧,“洛儿姑娘是在姐姐这里出事,只怕将军会怪责姐姐。”
“如果他要怪我,我也没有办法。”白心璇淡淡地道,却轻轻颦眉,顾嫣然的消息似乎很灵通。
“姐姐,嫣然并非要挑拨什么。”她轻柔地握住白心璇的手,认真地道,“姐姐可有想过,洛儿姑娘为什么偏偏选在今日到姐姐这里?”
白心璇摇头,静待她的下文。
“一来,她可以理所当然地把将军叫回她身边。二来,亦可以让将军更加讨厌姐姐。”顾嫣然此次说得很直接,虽不显怒容,但语气沉凝。
“她有这样做的必要吗?”白心璇心有疑惑,“将军那般宠爱她,她又何须争夺什么?”
“姐姐有所不知。”顾嫣然轻柔微叹,眉心拢起,“洛儿姑娘其实是一名寡妇。”
“啊?”白心璇诧异。
“三年前,她的夫君死于沙场,这是府内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所以,也许是顾忌人言,也许还有其他原因,洛儿姑娘曾经立下誓言,要为亡夫守节三年。三年之内决不会再嫁他人。”
“三年之期是不是快到了?”白心璇接言问道。
“是的。”顾嫣然轻轻点头,温婉的面容上有一丝悲伤,“或许过不了多久,将军府就不再有我们的立足之地。”
“嫣然,你别这样。今日是你生辰,总该开开心心的。就不要想这些事了。”白心璇温声劝慰,心中却暗自苦笑,立足之地?她根本就不曾拥有过,所以完全不需要害怕会失去什么。
“姐姐,谢谢你听我念叨。”顾嫣然轻盈站起,柔雅一笑,道,“嫣然就不再啰嗦了,姐姐自己也要当心些。”
“嗯。”白心璇轻应,然后礼貌地送她出门。
待到安静一人时,白心璇凝眸沉思,纤细的双手慢慢地握成了拳头。
顾嫣然有一句话说对了,司徒焱必定会追究言洛儿受伤的事。与其坐以待毙,不如先发制人。
……
偌大的轩辕居,十分清净,连打扫的奴仆几乎都看不到。
白心璇的脚步有点沉重。那个男人肯定不会轻易放她走的,她可以拿什么来与他谈判……
一路无阻地走到书房门口,她犹豫着要不要敲门。也许司徒焱并不在这里,而是在落情苑。或者她改天再来与他谈?
心中开始打起退堂鼓,但是书房的红木门突然间开了!
“是你!”黑眸灼灼,盯着眼前表情复杂的人儿,司徒焱忽然扬唇轻笑,“你竟然还敢来见我?”
“我……”她蓦地想起,他曾警告过她,不许她踏入轩辕居一步!
“这次又想辩解什么?”薄唇勾勒起一道讥诮的弧度,他直勾勾地看着她,“是否想说洛儿受伤与你无关?”
“确实与我无关。是她自己不小心。”努力定神,她抬眸勇敢地回视他。
“我已经答应洛儿,不会因此事责罚你。”他睥睨着她,嘲弄地道,“如果你是想来喊冤,我劝你大可不必。”
“我不是来喊冤。”她清秀的小脸镇定而沉着,一字一顿清晰地道,“我希望你休了我。”
刹时,他的黑眸危险地眯起来,怒气一点点在升腾。
“既然你爱洛儿姑娘,就娶她为妻,一心一意待她吧。”她犹不知惧,倔强地仰脸,“对你来说,我只是多余之人,请你还我自由。”
“白心璇!”低喝一声,他的眸光锐利冷冽,“我的话,你是不是从来都只当耳边风?”
“请你休了我。”她固执地再道。
“休想!”他终于按捺不住怒火,发出低沉暴烈的咆哮,大手一伸,将她拦腰扛起来。
“放我下来!你想做什么?”她不由地一惊,本能地使劲捶打他的肩膀。
“你似乎已经忘记了你是谁的女人!我现在就好好提醒你!”他不理会她的抗议声,稳稳地把她扛在肩上,大步走进书房内。
他的话令她的心尖一颤,噩梦般的恐惧瞬间如潮水般涌来!
他又要对她做那一件事了?!
……
大步走到软榻边,司徒焱将白心璇一把扔在了榻上。
冷冽的黑眸闪着熠熠光亮,盯着她惊恐的模样。秀气的柳眉,娇美的樱唇,纤细的身躯,这个女子是仇人之女,却也是他的女人!想要他放她自由,决不可能!
白心璇的小脸惨白,双唇微颤,却硬气地再次道:“你根本不需要我,请你休了我!”
“休了你?”他面无表情地勾了够嘴角,抬起她的脸,粗糙的手指摩挲着她的下巴,“下堂之后,你想去哪?想要攀上更尊贵的王府?”
“我会离开京城,以后你都不会再看见碍眼的我。”她不理会他话里的暗讽,正色回答。
“你确定你出了将军府,不会饿死在路上?”他不以为然地讥笑。
“就算是死在路上,也好过留在这里受罪!”她怒视着他,他非要禁锢着她折磨她才高兴吗?
“真是有骨气。”他似怒非怒地睨着她,突然伸手扯开她的衣襟,一片雪白春光陡然曝露!
“你……”她浑身一阵抖颤,既羞愤又恐惧!
“我如何?你是我的女人,难道我不能碰你?”他又再扬手,薄薄的内衫也被扯破,几块零碎的布料掩不住她胸前的春色。
“你……放开我!”她的脸色愈发苍白,努力将自己的身子缩成一团,不让这个男人有碰触她的机会。
“装什么纯洁?”他冷冷一笑,“当初你不是一心想要成为我司徒家的人吗?现在得偿所愿反而后悔了?女人可真善变。”
“不要碰我……”她紧咬住下唇,使力推开他的手,强忍住心中强烈的羞辱感,出口反击道,“是!我后悔了!你这样禽兽不如的男人,不配当我的夫君!”
“禽兽不如?”他的黑眸狠狠眯起,炽烈的怒火熊熊燃起,“白心璇,我告诉你,我这个禽兽不如的男人是要定你了!你别妄想从我手心里逃脱!”
愤怒使他的动作变得粗暴,高大的身躯欺俯下来,牢牢地将她桎梏在身下。
白心璇羞愤地咬着唇,用力得都沁出了血丝。她知道自己微弱的力量没有可能抵抗他的蛮力,一想到要遭受那可怕的事,她的心一横,张口用力咬舌!
“又想咬舌自尽?”他及时地用手扣住她的下颚,眯眼冷厉道,“作梦!”
他—手钳住她的下巴防止她咬舌,开始毫不留情地攻城略地。
“啊……”白心璇尖叫了起来。
她原本就虚弱未痊愈的身体,加上突如其来的羞辱与痛楚,在尖叫一声后竟昏了过去!
他的手一僵,眼光倏地望向她的脸。
看着她脆弱苍白的脸,他的眸光依然深沉冷酷,手指重重地掐住她的人中,然后她的睫毛开始颤动,眼眸再度缓缓睁开。
“走开!你走开……”汗水一滴滴由她额上渗出,在她的脸上交错滴落,白心璇尖叫着,双腿开始乱踢。
司徒焱松开她。
他看着她紧紧蜷缩抱住自己娇小的身躯无声低泣,突然升起一股奇怪的感觉。
他居然真的想要这个女人!想要这个倔强的女人心甘情愿地臣服于他!
当司徒焱不再碰触自己之后,白心璇低垂着头痛苦地颤抖,突然间,她发现自己原本绑着的头发一下子全披散到肩上,而他的一只手竟握住她的腰肢,轻轻地将她拉站起来。
“抬起头来!”他命令着,“否则你得到的疼痛将会比刚才多十倍!”
白心璇咬着牙,将脸缓缓地抬了起来,却冷冷地唾道:“畜生!”
一头乌黑的青丝柔顺地披在她莹白的肩上,望着她沾在睫毛上却一直强忍着不肯滴落的泪珠,司徒焱这一次反常的没有发火。
原来她如此之美!真是该死的美极了……
“穿上!”他冷不防开口道,手掌一扬,掌风袭向旁边的屏风,卷来披挂其上的一件披风。
她一愣,忙接过把自己紧密包裹起来。他为什么突然愿意停止了?
“白心璇,我再说一次。”他刚毅的脸上仍是神色冷峻,但已无暴戾的怒气,“你是我的女人,这一辈子都是。”
“我不要做你的女人!”她恨恨地瞪着他,他别以为他停手了,她就会感激他!
“由不得你!”他冷哼一声,口中吐出一句残忍的话,“我不需要你的心,我只要你的人。”
她不由地感到心中阵阵战栗。这个恶魔!他是存心要逼疯她吗?
“我不会放你走!你最好省点力气,别再来挑战我的耐心!”他的薄唇勾起,看到她无话反驳的气结模样,似乎令他感到愉悦。
“我一定会走!”她气愤地大喊。她不是他圈养的家畜,他不肯放了她,那么她就逃!
“想逃?”他锐利地看穿她的心思,嘲讽地轻笑,“从今天起,我就安排人守住你的浮萍苑,看你往哪里逃?”
“你太过分了!”他的话使她怒极攻心,不经思考的话冲口而出,“你不放我走,我就去向王爷求救!”
一刹那间,整个书房顿时变得寂静无声,气氛无比凝重骇人。
司徒焱心中的怒火,一点一点地燃烧起来,即将爆发!
就在此时,书房外一句火上浇油的禀告传来——
“将军,四王爷求见。”
司徒焱没有应声,薄唇紧抿,眼神阴鸷地睨着白心璇,黑眸凌厉如刀。
他眼底暴烈的火焰,仿佛要将她烧成灰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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