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翠华反应快,赶忙的夹起一块泡菜,往李宗的嘴里塞。
只是她反应再快,也是挡不住说出的声儿的,话还是被现场众人,一字不差的听了去。
“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劳其心志苦其胫骨,我平常是怎么教导你的,用过饭后,你去房里给我抄一百遍三字经!”
李陶怒喝。
“我不抄,我又没错!”
李宗是长孙,平常李陶都在外劳作,而黄氏又是十分溺爱,从没有打骂过,虽然也惧怕李陶,但那傲气的性子已经养成,当即就反驳道。
“你!”
李陶被气得老脸通红,扬起手,就准备给李宗一个耳光。
不过他的手,没能落下,就被黄氏给挡了下来。
“老爷,你和孩子置什么气,说来咱家也的确好些日子没吃过肉食了,你瞧瞧小宗和月儿,都瘦成啥样了?”
李陶虽是在怒头上,但他亦不是一个一根筋的,这些年其实他和大儿子劳作的收入,完全能撑起这个家,不过他喜派头,把钱都用在的面门上,而不巧今年又遇了旱灾,这才有了现下,这般表面风光,私下里吃糠咽菜的模样。
想着,他扬起的手,放了下来,长叹了声。
“罢了。”
“老爷,你瞧孩子都搀肉,我也有些日子没见过油水,要不你把老二的抚恤拿出来,暂且顶上用度?”
黄氏眼珠子转了转,道。
“胡闹!”
李陶闻言,沉下了脸。
“老二当初去从军时,就嘱咐过,他每月的俸禄,要留出一半来以供让信儿将来读私塾,但现下他的那些月俸已全数被我等用了,这抚恤金,断不可再用!”
“老爷!”
黄氏拉长了音色道。
“当下,是咱遇了难处,老二黄泉之下,是不会责怪的,再者这钱,往后等我们有了,一样也是能供信儿去读私塾的呀。”
说着,黄氏眼底涌起了泪,声音更哽咽了起来。
“老爷啊,你可瞧瞧家里这些个,哪一个瞧着像人样儿的!”
李陶忽的默了下来。
他先是看了看两个孩子,又瞧了瞧自己的媳妇,那满脸愁苦的模样。
“哟,都吃着呢?”
就在李陶要动摇时,一道带尽讽刺的声儿淡淡的传了进来。
众人循声,只见不知何时,正堂门口,已经站着一大一小两个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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