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苏锦迟掐着时间回到了苏府,此时府上正在用早餐。
苏雪依见苏锦迟回来了,立即对苏家家主苏建成道:“爹爹,我没骗您吧,您看姐姐身上的衣服都没换呢,她就是彻夜未归,女儿脸上这巴掌印都是被她打的,女儿实在是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让姐姐对我下如此狠手。”
“都怪我没有教好这孩子,都是要出嫁的人了,还这般不知分寸。”母亲薛美莲接过话头:“老爷,锦迟在乡下长到十五岁,沾染上乡下人那些下作的陋习,早就定了性了,妾身实在是没办法管教,只盼着她嫁出去以后可千万别给苏家丢人。”
这些尖锐针对的话被很好地包装成恨铁不成钢的遗憾,果然让苏建成一下就变了脸色。
“不肖女,给我跪下!”苏建成愤怒地低吼着。
苏锦迟在心中冷冷一笑,双腿一弯,结结实实地跪了下来。
这就是她的父母,她带着伤回来,他们不问她一句,不了解真相便开始斥责。
这些年来,这样的事已经是家常便饭了。
特别是母亲薛美莲,她和薛美莲长得有四五分相似,很确定是亲生的,可薛美莲从未把她当作过亲生女儿,只把她当成乡下下贱的野丫头。
苏锦迟不懂,就算是她从小流落在外与父母之间的感情生疏了,也不至于让他们偏心成这样。
若是不想要她,又何必把她接回来?
“来啊,大小姐夜不归宿,若不教导会酿下大错,给我打十个手心,再让她跪满两个时辰!”苏建成极为威严地下令道。
苏锦迟闻言,抬起眸子清冷地看向他,“父亲,女儿一身狼狈地回来,你不问一句便要动家法,我还是你亲生的吗?”
“无论我做什么都是不对的,既然你们如此不喜欢我,何必把我从乡下接回来?让我在乡下自生自灭不就好了?”
“你还有理了?”薛美莲顿时就火了:“先不说你动手打你妹妹,心思如此狠毒,就说你夜不归宿这件事,我们为人父母的,难道还没权利管你了?”
苏锦迟冷笑着道:“你只知道我打了苏雪依,可你为什么不问问我为什么打她?”
薛美莲捂着胸口,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苍天,我辛辛苦苦把你生下来养到这么大,还养出仇来了是吗!依我看,打你手心都是轻的,应该重打三十大板,好让你明白什么是骨肉亲情,什么是孝道!”
“来人,还愣着做什么,给我换板子来,狠狠地打!”
苏锦迟笑得凄凉:“母亲何必如此着急?是想替雪依妹妹掩盖真相吗?我为什么夜不归宿,雪依妹妹没告诉你吗?昨晚我在客栈亲眼看到雪依妹妹和韩家大少爷滚在一张床上,她背着我勾搭我的未婚夫,我只是打她几个巴掌而已,这已经算是轻的了!”
她语速极快,一点也不想给这家人再留任何的面子。
“我知道你们一直觉得我是乡下长大的,配不上你们高贵的身份,我也从不敢奢望像妹妹一样可以上女子学堂,有戴不完的珠宝首饰绫罗绸缎,可我也没有求着你们生下我、认回我,你们还是我的亲生父母吗?”
眼泪顺着脸颊流淌下来,她倔强地仰起头颅,“你们知道我一路回来都听到些什么吗?你们知道外面的人都怎么说我吗?他们说苏雪依和韩子明才是郎才女貌的一对,说他们二人早就互通心意,说是我这个当姐姐的横刀夺爱!”
“雪依妹妹,你若是真喜欢韩家大少,你直接告诉我,我可以让给你啊,左右我在这家里也没地位,可你不能背着我做如此下作之事,昨晚那么多人都看到你和韩子明没穿衣服躺在床上,我就活该是多余的,没人为我做主么……”
她泪水涟涟地诉说着自己的委屈,哭得直打嗝。
不是只有薛美莲和苏雪依母女才知道哭哭啼啼地装可怜,从前她顾念着血脉亲情,不屑使用这样的手段,可如今她已经没有什么好顾忌的。
今日这一跪,就算是还了苏家对她的生养之恩,以后,她不会再跪他们。
苏雪依没料到她会来这一招,立马急了,“你,你少胡说八道!你,肯定是你陷害的我!”
她转过头,委屈地看向苏建成:“爹爹,女儿是冤枉的,女儿也不知怎么回事,突然就失去了意识,醒来就发现自己和韩少爷躺在客栈里……定是姐姐不同意这门亲事,故意设计的我,既能污了我的清白,又能退掉婚事,好狠毒的心啊!”
薛美莲也反应过来,连连点头道:“对,对,老爷,这事肯定是锦迟设计的,雪依怎么可能喜欢那韩大少,雪依是有意中人的,她喜欢的……喜欢的是四公子!”
听着这母女俩面不改色的狡辩,原本还觉得自己有些冲动错怪了大女儿的苏建成面色一凛,怒气冲冲地指着苏锦迟:“你平日里不懂规矩也就罢了,竟敢设计你妹妹丢了清白,我怎么会生了你这么恶毒的女儿!”
苏锦迟哭声一窒,冷笑反问:“这么说,妹妹是一点都不喜欢韩家少爷了?”
“那是当然!”薛美莲抢先答道。
苏锦迟忽然站起身,眸色寒凉。
说不寒心是假的,毕竟对方是她的亲生父母,可此时看来,所谓血脉亲情,不过是个笑话。
从现在起,她不会再把他们当做父母,她不愿意再跪他们!
“可昨夜妹妹和韩子明被我撞破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苏雪依当着客栈不少人的面承认她喜欢韩子明,和韩子明早就两情相悦,还污蔑是我抢走了她的姻缘,这些话你们随便找人问问就知道,可不是我胡说污蔑她。”
“我从小生活在乡野,养母教育我要善良宽厚,我宽厚了这么些年,换来的却是这样的结果。”
“我不如苏雪依能言善辩,不如苏雪依会颠倒黑白,我玩不过你们,我这就把婚书还给韩家,然后收拾东西回乡下,不在这里碍你们的眼。”
她故意将这话说得十分的隐忍委屈,踉踉跄跄地就要离开,这时,管家快步从外面跑进来:“老爷,夫人,大事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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