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锦迟重新回到房间,将房间重新收拾了一遍。
她从始至终没有发落小荷,也没有和她说话。
在整个苏府,没有任何一个人值得她相信,打发了一个小荷,还有更多的小荷,她的精力不能用在这上面。
至于小荷,如果她足够聪明,这几天就该夹着尾巴做人,不要再生事。
收拾过后,苏锦迟就窝在房间里看医书,午饭和晚饭都是在房间里吃的。
稍晚一些,她感觉到困,躺在床上迷迷糊糊之际,忽然听到窗口传来一声细微的响动。
她一下就惊醒了,待睁开眼睛,才发现一个意想不到的出现在她的房间。
“你……”苏锦迟看着对方说不出话来。
对方穿着越白色的长袍,黑发用白玉冠扎起,几缕碎发在烛光下衬得他的脸色忽明忽暗,可仍能辨别出他完美的五官,不是陆阕是谁?
陆阕拉开一把椅子坐下,淡笑地看着她:“我回去以后有件事没有想明白,既然你多年前便已见过陆敏之并生了仰慕之情,怎么会认不出来他的长相?”
苏锦迟心里咯噔一声。
她当时紧急之下想出来的托词,确实逻辑上有很多漏洞,根本经不起推敲。
“这个……多年未见……”
陆阕仍旧面带着笑意:“你觉得这个说法合理吗?”
当然不合理。
苏锦迟肩膀一垮,破罐子破摔:“对不起,我说谎了,我一开始就认出你的身份,但你不认识我,我怕你觉得我别有用心,所以才假装不认识你。”
陆阕轻点了下下巴,露出完美流畅的下颌线:“嗯,继续。”
苏锦迟只得硬着头皮说下去:“但是后面的话我也没骗你……我刚到苏家的时候确实远远的见过你,我心里也十分,十分……”
“十分喜欢我?”
苏锦迟白净的脸蛋在烛光下悄悄发烫:“嗯,是……”
“不是想利用我帮你解除掉和韩子明的婚约?”
“当然不是!”苏锦迟急急否认:“我谁都可以利用,但我绝对不会利用你!”
上辈子她已经做了很多不可挽回的错事,这辈子,她是绝对不会再重蹈覆辙的。
对于陆阕,她心里愧疚都来不及,怎么可能再让他失望?
“可你是韩子明的未婚妻,和我名不正言不顺呐。”陆阕从头到尾表情都没变过。
苏锦迟下意识回道:“我会想办法解除掉婚约,我不会嫁给他的。六,六公子,你能给我一点时间吗?”
“这么喜欢我啊。”陆阕忽然站起来,长臂一伸,将她娇小的身躯固定在了他和墙壁之间
他明明在床底下,怎么可能看到苏雪依和韩子明的姿势?
总算意识到自己被戏弄了的苏锦迟赶紧一弯腰,从陆阕的臂弯里钻了出来。
“六公子,你不要再逗我了!”
亏她刚才还那么紧张!
陆阕收回手,重新坐下来:“不过一想到那韩子明如今是你的未婚夫,本公子心里实在是不爽得很,不如本公子派人去把他打残算了,苏家总不能再让你嫁个残废吧?”
苏锦迟闻言,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这不好吧?”
而且就算韩子明残废了,说不定她那拎不清的亲爹也会坚持让她嫁过去。
“六公子无需担心,我已经想到了办法,很快就能解除这段婚约了。”她还真怕陆阕会一时冲动去打人,毕竟前世陆阕给她的印象,就是易怒且我行我素的。
“陆阕。”他开口纠正她。
她不解:“什么?”
“我的名字,陆阕,本公子允许你称呼我的名字。”
苏锦迟心中却是一暖。
男子及冠之后会有字,比如陆阕的字就是“敏之”,而一般的人都会称呼他为“陆敏之”,这是规矩和礼节,“阕”这个名是乳名,只有极为亲近的人才能叫他的名字。
他的意思,是自己可以做他亲近的人吗?
她有些不确定地望向他。
陆阕难得地有些不自在,轻咳一声道:“看什么看?你自己说的喜欢我,那你自然就是我的女人。”
“是。”苏锦迟弯起眼睛笑了起来:“我是你的女人。”
从上辈子开始就是了,从未改变过。
陆阕见她笑,不知为何,自己也跟着笑了起来。
他向来是个严肃的人,苏锦迟很少见他笑过,不禁道:“你应该多笑笑,你笑起来真好看。”
陆阕经她提醒,才反应过来自己笑了,忙收敛笑意:“总之,你赶紧把你那该死的婚约给我解除了!”
“是。”苏锦迟点头,“对了,后日太后寿宴上,你小心一些。”
陆阕看向她:“你似乎知道些什么。”
苏锦迟也不隐瞒:“苏雪依和韩子明有苟且,而韩子明与四公子似乎走得很近,你几年不在海城,小心些总没错。”
她有上辈子的记忆,知道寿宴上要出事,但她却不能明说,重生这样的事太离奇了,没人会相信,她能做的只有提醒。
陆阕闻言,点了点头:“我记住了,苏家也在受邀之列,那我们寿宴上见。”
“好。”
陆阕起身,身子轻巧地一跃,就从窗口消失了。
苏锦迟看着他远离了,关上窗户后,有些失笑。
怎么搞得跟偷情似的?
不过陆阕没有生气,反而默许她在他身边,这让她稍微安下了心。
她重新躺回到床上,整整一晚都睡得不太安稳,做了一个接着一个的噩梦。
陆阕的惨死,孩子的惨死,以及自己的惨死,一桩桩一幕幕,让她醒来时肌肉绷得酸痛。
这一笔笔的仇,来日方长,她会慢慢清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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