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邻家女孩

左思右想之后，戚金写了一封信，写出自己所在的位置，然后关闭了电脑，心想，不管什么任务不任务的，先休息休息吧，天无绝人之路，即使是被真的开除了，就回家找一份工作，凭着我的能力，养家糊口还不成问题的。

趁着天色还早，戚金从贴在电线杆的小广告上找到了一个出租屋。

按照规定，凡是出租房屋的人员，都需要出示身份证，并且在当地的派出所备案，这是派出所为了防止本地混进犯罪分子的一种控制手段。

戚金比较另类，对房东说道：“我没身份证，能不能不出示身份证啊？”他其实有身份证，但是不愿意拿出来，身份证上面有他的家庭住址，现在的他执行秘密任务，能不泄露身份信息最好。

戚金做一种尝试，想看看当地的治安状况如何。

房东为难地说道：“出示身份证是警察规定的，不是我想为难你。”

戚金砸吧砸吧嘴，递过去三张钞票，说道：“你想想办法吧，我不是罪犯，就是不想找麻烦而已，也不能连累你，大家都是出来混的，与人方便自己方便嘛。”

房东迅速把钞票藏起来，态度变了，说道：“行，我帮你遮掩一下，这些钱是打点警察的费用，你放心住在这里吧。”

尽管让戚金如愿以偿，但是他的心情很沉重，像他这样使用钞票买通路子的人在当地有多少呢？

恐怕无人能统计出来。

假如一个逃犯在这里隐藏，只要多花钱，也许无法查出来，凡是执行查询的人，跟当地这些房东等人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彼此遮掩，相互包庇，真实身份无法浮出水面。

也许这就是上级领导需要卧底的主要原因吧，一切都需要用事实说话。

戚金站在租住的房子里，心里并不轻松。他租的屋子只有五十一平方米，两个不大的卧室，小小的客厅，阳台那边改造成一个厨房，有一个卫生间和洗浴池结合在一起的小房间。

床上没有行礼，条件比起训练基地差不了多少。

把双肩跨放在摇摇欲坠的沙发上，戚金和衣而睡，这一晚，是他一年半以来睡得最安稳的一觉，半夜里不必担心有训练营集合的号令，也没人提前叫醒他需要出Cao。

从身体到精神高度紧张的训练基地离开，热火朝天的日子一下变得沉寂起来。戚金终于有了大把大把的时间思考自己的将来，被刑警学院开除，意味着学业的结束。但是他的能力在训练基地得到了检验和提高，高强度的训练让他的力量变得很大，给人打工也有了信心，还有他跟着柔雪学到的电脑技术，也能吃饱饭。

确定衣食无忧之后，戚金不着急找工作，根据领导的通知，刑警学院给他的薪水还有一年，不愁没有钱花。

如何展开卧底工作，是当务之急。

没有经验可以借鉴，只能凭着他个人去闯出一条路来。

肚子传出一阵噜噜声，戚金这才想起来，已经没有食堂了，过了习惯的饭点之后，肚子闹意见了。急忙爬起来，到卫生间洗了把脸。

抓上外套，一边走一边拉拉链，啪的一声，房门关上，听到弹锁的回音，戚金脑海一闪：“糟糕，钥匙忘在屋子里面了。”他在训练基地期间，根本没有锁门的习惯，不完全适应现在的环境。

站在门前看了半天，想不出解决的好办法。

“是不是真的要硬撞啊？”戚金意识到，独立生活需要比以前更细致，稍微粗心大意就会麻烦不断。

按照他的身体强度，撞开这扇门也算不上什么。事后的维修可能要花钱了，这么一扇铁门，没有一二百元拿不下来。花上这笔钱有点冤，明明是没必要的额外支出。

就在他前思后想的时候，右手边的门开了，一个背着双肩跨的女孩子走出来。火红的头发，加上火红的羽绒棉袄，像是一团火焰在眼前燃烧。瓜子脸，精致的五官，靓丽的青Chun气息扑面而来。

“你干嘛？”女孩子看到戚金死死盯着她，后退了一步，葱嫩的手指慢慢打开门，真的有威胁，一个健步就能回到屋子里。她飘忽不定的眼神在预测危险程度。

“我住在这里的。”一年半没有看见这么漂亮的女孩子，戚金的眼神像是饿狼一般，他自己的心里明白，对漂亮的女孩子只有欣赏，没有亵渎的意思，但是那种眼神不够纯洁，让女孩子十分警惕。

“那你站在这里干嘛？”女孩子不太相信他的话。

“钥匙忘在里面了。”戚金无奈地说道。

“只好找开锁的啦。”女孩子稍稍放松精神，建议说道。

“开锁的？”戚金不知道社会上有这种职业，他一直认为开锁的都是小偷，别人家的门锁，不认识的人来开，就是非Jian即盗。

女孩子歪着头，好奇地看着他，指了指楼下说道：“每一个单元的进门处，都有开锁广告的，你是第一次在城市里住吗？”

“是，以前没租过房子，你真聪明。”戚金奉承了一句。没想到让陌生的女孩子看成是没见过世面的乡下人了，心情稍稍受挫。

“切，这也算是聪明？”女孩子像是看一个傻瓜一样看着他。

戚金被她的眼光打败了，急忙说道：“你要出门啊？一起吧。”

“我们也不熟，一起干嘛啊？”女孩子警惕地看着他，她没忘记刚才戚金那种狼一般的眼神，至今心有余悸。

“我叫戚金，是……来打工的。”戚金伸出手。

女孩子没有理会伸过来的手，神气地说道：“你连工作还没有吧？想找我帮忙吗？”

“算了，我自己能搞定的。”戚金心想，我找工作，也需要领导的批准，可能是那种混混的工作。这种女孩子心高气傲的求她也没用，一定看不上我的。

心里有一些悲哀：“哥儿们为了社会稳定的大局，做出的牺牲太大了，连人品都被质疑。”

他恨不得对这个女孩子说，自己是光荣的人民警察，人品像是金刚钻一样纯洁。但是他被锻炼出纪律Xing，有强大的自我约束力，哪怕跟亲生父母也不能透露工作细节。

普通的老百姓越少知道警察的工作越好，因为警察的工作很多都是见不得光的，无法公开，如果说，警察都是百分百遵纪守法的，只有外行人才那么认为，知晓内幕的人都知道，不违反法律，还要罪恶大白于天下，难如登天，有的时候，警察要比罪犯更加暴力，更加血腥。

但是警察代表的是正义，是为了个人之外的利益而违反法律的，罪恶是自私的Xing质，是罪犯为了满足个人利益的行为，有着本质的区别。

女孩子转身就走，她已经把戚金归结于“不是好人”的范畴，有了这么一个邻居，以后的日子怕是不能太顺了。

戚金果然在楼下看到一个开锁的广告，上面有电话号码，而且注明了开锁人已经在公安局备案了，让用户放心使用，不必担心日后家中被盗。

戚金的记忆力惊人，随随便便一看就记住了电话号码。

女孩子看他跟了出来，脸色难看地说道：“你还不打电话吗？”

“时间上来得及，我还要吃饭，再去购买一些日用品，刚刚入住，连行礼也没有呢。”

“你不带行李来？”

“我……被骗了。”想起在训练基地的日子，戚金真有一种被骗上当的感觉。

“看你的样子，被骗也是想当然的。”女孩子丝毫不给他留面子，直言不讳。

“难道我很傻吗？”戚金紧紧相随。

“反正是不太聪明。”女孩子心里很烦，想把他打击得自动离开。

她看轻了戚金的脸皮厚度，受到打击的戚金依旧很开心，没心没肺的样子，殷勤地说道：“我请你吃早餐吧。”

“为什么请我？”

“我还没吃饭呢，一起吧。”

“原来如此，我上班快晚了，下一次吧，谢谢你。”女孩子摆摆手，向着公交车站跑去，那速度，根本就是想甩开戚金，不想跟他发生任何的交集。

“跑什么啊，我能吃了你？”戚金嘟嘟囔囔地说道，没上前追赶。

吃过早餐，戚金买了一个电话，换了一个号码，过去的那个电话已经被淘汰了，样式难看。他给家里打了一个电话，发现无人接听，这才想起，父母应该上班，不在家。

“看来只能晚上再打电话了。”戚金哀叹。

开锁的时候，戚金在旁边看着，锁匠只用一个小铁片，不到两分钟就把门锁打开，然后进屋看了看，确保这是戚金的房子，当他看到屋子里空空如也之后，才放心戚金不是小偷。

戚金对他开锁的本事很是眼热，热情地说道：“师傅，我跟你学学开锁的本事如何？”

“你学这干嘛？”开锁师傅戒备地看着他。

“以后会用到的。”戚金考虑的是，以后说不定遇到险情，会开锁就等于掌握了求生的本事。

“是啊，只有心术不正的人才能用到开锁的本事。”开锁师傅伸手说道：“五十元。”

戚金纳闷，说道：“你怎么知道我的心术不正？”

“赶紧给钱，我还有事呢。”开锁师傅不耐烦地说道，跟戚金争论心术问题没啥意义。

“靠，怎么谁看我都像是坏蛋，难道我很像**吗？”戚金不忿，却没办法，他很怀疑刑警学院的教练是不是也看他不像是好人才派来做卧底的，貌似在训练基地他是百里挑一的人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