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枫没想到入夜了楚煜阳还会来。
“刚才在楼下,是没把话说清楚吗?”
下意识的,她把手机给背到了身后。
这只是个惯性动作——要真是想隐藏,肯定不会这么明显的往身后藏,除了孩童阶段,毕竟这样是藏不住东西的。
倒是把楚煜阳的火气给激出来了。
“和谁打电话,这么见不得人?”
还是有点妒忌刚才季枫的笑颜,是自尊心在作祟,还是真心在跳动?
见不得人?
季枫最听不得这种带着泼脏水类的话,直接把手机扔给他:“我行得正坐得端,从来没有见不得人的!”
她家道没落时,人还年少,尝遍人情,唯独忍不下被辱!
楚煜阳没接。
手机啪的一下直接摔在地上,钢化屏如蛛网满布。
电话刚才没挂,是摔断的。
牧凊心里咯噔一下,吵架了?
但电话已经挂断了,他说什么那边都是听不到的。
楚煜阳看着季枫:“你这么激动做什么?”
反应过激,只能证明她的慌张,男人眼神一暗,欺身过来。
“你做什么?”
季枫被他这突然的动作给弄的有点懵。
他什么都不说,只做。
原本还是吵架的气氛,被这种暧昧一搅和,弄的有些不伦不类了,而其中主角,为了某种目的直奔主题,真是搅乱一池Chun水。
季枫真是从心里不喜欢这种……感觉那处火辣辣的,伸手推还在身上的男人:“你起来。”
楚煜阳从头到尾都没什么声音,只冷眼看她。
“你到底想怎样!”
季枫全程没情动,除了疼还是疼,偏这人还不结束,弄的她跟受刑一样。
他目的性极强:“生个孩子。”
……
孩子不是你说生,说生就能生的。
季枫拿着剪刀,利落果断的剪裁布料,心里真是呕的难受——自从那天被他半强迫的给做了之后,就没结束的时候了,大有她不怀孕,就天天做的架势。
而且每天一次,半点不多,压根就不影响休息,她还没理由说什么,就算她再不喜欢,人家永远都是半强迫——剩下那一半就是真强迫了,她当然不想疼痛不堪,只能巴望着,姨妈快点快点来。
算算时间,差不多该来了——她设计图全部画好,已经给了乔芽,她做的这个,是她自己想要做的,并不在设计之内。
之前虽然有说要参与到制作里,但她不出工,慢如龟速,所以乔芽依旧不是很指望她的成品。
她心情烦躁不已,压根也做不出来什么,只是用边角料做了些配饰,——比如灯罩、拼垫之类,还都是形状独特,完全反应内心的情绪。
烦躁了两三天,那天正拎着白纱赌气,坐在上面压褶子,一股热流出来,湿意感让她心里狂喜,她就知道,怀不上的!
急忙出来奔往洗手间,砰的一下撞进了楚煜阳怀里。
“你跑什么?”
他上来准备和她说晚宴的事,却被她这毛躁的行为给撞出了火气——他每天都有火气,所以才会每天上她一次泄火。
“我要去洗手间!”
季枫可不想在这儿耽误,初秋天热,她衣着单薄,若是滴落在这儿,那真是糗大了。
看她这般不稳重,一改之前的风格,楚煜阳的眉心皱出是深深的“川”纹。
难不成适得其反,他逼的太过了?
季枫从洗手间出来,心里这些天的烦闷一扫而空,是时候该和楚煜阳谈谈了。
“季枫,我有话和你说。”
楚煜阳就在门口等着她。
“正好,我也有话要和你说。”
……
客厅里。
一扫之前的忙乱和不理智,季枫很平静的听他先说:“晚上有家宴,你和我一起回去,家里长辈若是问起,你知道该怎么说的。”
“这个时候有家宴?”
不年不节的,也没有亲友回来,做什么家宴啊,季枫很不解。
“家里人都能回去的时候,就会举行家宴。”他稍微解释了一下,上下看了她一眼:“衣服要得体大方的。”
季枫嗤鼻,拉了一下身上的衣角:“当然不会穿着家居服去。”
楚煜阳没说话。
一时静默。
季枫这才反应过来,他在等她说话。
“我没怀孕,而且被你这些天的定时定点给弄的有些冷淡,所以我要‘请长假’,调整自己,省的到明年都没怀上,还要麻烦家里的长辈们,你以后晚上最好不要进我房间了,如果分房没效果,我会采用B方案。”
楚煜阳脸一黑:“你怀疑我能力?”
用得着怀疑吗?季枫笑了出来:“我生理期到了,希望你能尊重一下,顺便认清楚现实。”
不知道这打击力有多大,但楚煜阳的脸色一直臭到楚家老宅。
庄园式的楚家宅子,二十多口人都回来了。
季枫很给他面子,穿了合体的改良旗装礼裙,柿红的颜色,配上纯净裸妆,越发显得整个人气色滋润,肤色莹白,挽着英挺俊朗的楚煜阳,两人如金童玉女般般配。
楚家的人,季枫只在婚礼的时候见过一次,那时候人很多,再加上宾客,她都没能记全,只确定自己的公婆,是楚家现在唯一两口子都健全的。
当然,楚煜阳的爷爷NaiNai也都健在,老爷子有些痴呆,老太太还很硬朗,一进门,季枫先去给老人家问好:
“爷爷NaiNai好,这是我做的一点儿小东西,您看看顺眼吗?”
她随身带着的手袋,一点都不大,掏出来的东西却不小,一个纱质的围巾,还有一个定位仪。
楚煜阳有些意外,她还准备了礼物?
而且一人不落的,人人都有,或大或小,或买或做,都挺实用。
她那一个手袋,竟然装了这么多东西,楚煜阳忽然感觉,她临行前在房间里磨叽,都有情可原了。
因为,就连子侄辈儿的孩子们,都有小手办。
他都没有准备那么齐全。
一家人吃饭,吃的就是个热闹。
“煜阳媳妇真是个妙人。”老太太人老心明,坐在上首主位上,看着长餐桌两旁的子孙们,又看了看一旁的老伴:“老头子,你准备的东西呢?”
痴呆这种事,也是一会儿一会儿的,他准备的东西也不是什么新鲜的:“衬我还清醒,遗嘱我先写好了。”
“爸,这么大的事,您怎么不先说呢?”
楚煜阳的小姑直接就站了起来,举动越过了她大哥。
季枫就觉得事不关己,该吃吃该喝喝,完全充耳不闻,末了,去洗手间,完全避开了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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