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在祁途的面前她一直在忍着,生怕她的不舒服被看出一星半点,可对她未曾有过关心的人又如何能看得出她的异样?
呵,莫如深不禁冷笑一声。
然而,她脑子里挥之不去的依旧是他方才离开时,那冷漠的眼神……
没有一丝温度。
她心口一痛,便毫无知觉的晕了过去。
“夫人!”
半个时辰后——
“夫人,您还是坚持不让侯爷知晓此事?”
“无需。”
看到莫如深一脸坚定,大夫收回搭在她手腕上的手,无奈地摇摇头:“您这病可是越来越严重了。”
“我知道。”
莫如深脸上平静无波:“你只需告诉我,我还能活多久。”
看着她几乎没有一丝血色的脸,大夫有些于心不忍,终是叹下一口气,比出两只手指:“两个月。”
莫如深凄苦一笑,两个月……
足矣。
……
莫如深终日昏昏沉沉,卧床便是数日,直到祁途出现在她面前,她才难得露出了一个笑容,起身时却因为虚弱滑到祁途怀里。
祁途在她刚刚倒过来之时,便如同丢弃恶心到不行的垃圾般毫不怜惜地将她一推,后者没有任何防备的摔到地上。
她吃痛抬头,便看到祁途勾着讽刺的唇角:“莫如深,你只会用这一招了吗?”
“我没有……”她仓皇解释。
“你没有?你没有背着本侯逼轻柔离开,还是没有在下人面前故意让她难堪?”祁途打断她的话,冷冷地说,“本侯说过,这处府邸是为她而建的,而你……”
祁途弯下身,挑起她的下巴,一脸冷漠,充满对她的厌恶:“不过是侯府的一只寄生虫罢了。”
若非是皇上的旨意,若非是她父亲死前的遗言,祁途断不会让她住进侯府,更不会与她成亲。
而这一切,如今全成了祁途厌恶她的原因之一。
莫如深被他冰冷的话语刺的心脏沉痛,红着眼,浑身颤抖着:“祁途,我才是这座府邸的女主人,她不配!”
“不配的是你!”祁途指着她,冷笑如刀,“若非你以死相逼,师父跟皇上又如何逼着本侯娶你,轻柔又如何会为了不让本侯为难而被人玷污?”
一年前的事,是祁途永远的痛,是他错过了救下沈轻柔的最佳时机,当他赶到时,沈轻柔已经……
祁途捏了捏拳头,他万万没想到莫如深会这般恶毒!
“不是我,我没有做!我从未让人伤害过她,我从未!”莫如深摇着头,大喊着,“你为何不信我?宣平侯,祁途,你为何独独不愿信我!”
祁途望着狼狈的瘫坐在地上的莫如深,将手高高地抬起,正要冲着她的脸甩一巴掌,偏生在这一瞬间被她那裹着纱布额头晃了眼。
莫如深在那双犀利的眼神中看到一丝心软,似找到机会一般,她抓着他的手,想要解释,可话尚未开口,便被他再一次如弃草芥般甩开。
朝着门外走,他冷冷掷下一句:“你休想再设计本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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