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如深坐在镜子前,摸着短了一半的头发,情绪越发低沉。
灵儿就站在她的身后,透着铜镜望着莫如深,心疼得很。
灵儿知道莫如深由始至终在意的并非是她的青丝,而是祁途对她的态度,能以这般狠厉的态度对她,果真不愧是祁途。
“他走了吗?”
莫如深指的是祁途。
他似乎并没有察觉到斩断发丝对莫如深而言是一件多么难以接受的事,可当他被莫如深推开,看到她不可置信的眼神时,才似回过神来。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这八个字,以及那一抹青丝对莫如深而言的重要性。
灵儿偏头看一眼门外,抿唇摇着头,好一会儿才说:“尚未。”
莫如深叹一口气:“随他吧,让秦安晚些再将药送来便好。”
她不能让祁途知道她身体状况,但她也不会将祁途赶出莫府,又或者她舍不得。
说到底她就算搬回莫府,心里还是爱着祁途,她巴不得祁途一直留在莫府陪她,哪会将他赶走。
灵儿再进来时,神色有些匆忙的说:“夫人,侯爷他……”
闻言事关祁途,她猛地站起身来,抓着灵儿的手臂便问:“他怎么了?”
“侯爷去了祠堂。”灵儿没想到莫如深会这般担忧,一脸愧疚的说。
看到莫如深松下一口气才继续问:“夫人,您要不要过去看看?”
自然是要的。
莫如深来到祠堂时,便看到祁途站在灵牌的中央,他直勾勾的盯着莫鹰的牌位。
她有一瞬间的恍惚,像是突然回到莫鹰刚把祁途带回莫府的那年。
那天,她顶撞了教书先生,被赶到祠堂罚跪抄书,可她哪里会乖乖听话,不过是在宣纸上写写画画罢了。
那天是祁途进府的第一天,他从祠堂门口经过时听到里头传来哭泣声,便进去,还安慰了她,没承想莫如深竟是因为一只被压死的虫落泪。
得知她是被罚跪时,祁途起身就要走,却被莫如深一把扯住:“大哥哥,你长得这么好看,我长大后嫁给你好不好?”
“无理取闹!”
这是祁途跟她说的第一句认真的话。
如果想来,确实胡闹了。
只一眼,名为祁途的男子便占据了她大半个人生,以及最后的日子还是他。
莫如深上前,给莫鹰一炷香,随后才站到祁途的身旁,低声问:“你怎么到这儿来了。”
她以为祁途这辈子都不会来这里,也许如果不是莫鹰,他这辈子能娶到他想娶之人,能做他想做之事,绝非是被迫娶了莫如深又被困于皇城之中。
“随便看看。”
他说完,转身就要走,却听到莫如深幽幽传来一句:“爹爹不会怪你,我们本就不该成亲。”
祁途像是没有听到她的话一般,头也不回的问她:“莫如深,你就这么想跟我和离?”
“是。”
莫如深干脆利落的回答。
“理由呢?”祁途回过头,直勾勾的盯着她,薄唇薄凉地说:“若你只是想要让谁难堪,本侯定不会如你的意!”
“我就不能腻了你平宣侯夫人的伪称号?”莫如深突然笑起来,也是此时祁途才发觉她的眉心多了一枚花纹,他眉头微皱,尚未开口便听到莫如深继续说:
“你不许我爱你,也不许我离开你,你到底要我如何才能满意?”
祁途盯着她眉间绽开着的花儿,冷酷无情道:“跟我回侯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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