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有些凉,微弱的灯光将莫如深的身影倒映在地上,她与祁途便是如此面对面而立,两人皆看不清彼此的脸色,却明显的感觉到彼此身上透着的薄凉。
最终还是莫如深打破沉默,她说:“侯爷真想知道事情的真相为何不去找你的轻柔,难不成她还能骗你?”
莫如深漠然转身:“我累了,侯爷请回。”
“莫如深!”莫如深才转身,便被不知何时走到她跟前的祁途紧紧抓着手腕,他挡在莫如深的面前,盯着她不带一丝情绪的双眸,“跟本侯说句实话对你而言就这么难?”
“我说的话,无论虚实,你可有听过一句?”
祁途蹙眉,却未反驳。
“若是侯爷想要兴师问罪,我想你找错人了。”
莫如深撇开他的手,却在转身的那一瞬间发着抖的身体整个倒在地上。
“莫如深!”
……
她再醒来便听到祁途站在床边质问着灵儿:“她到底得什么病?”
莫如深轻笑,她三天两头晕倒确实让人怀疑,可她倒是意外祁途在她晕倒后没再怀疑她在装模作样玩把戏。
“你与本侯说,夫人她到底怎么了?”
灵儿摇着头没说话,祁途又指着大夫,逼着他说。
可不过是灵儿还是大夫,都不可能跟他说实情,莫如深不想他们为难,于是幽幽开口:“从母胎便带出来的病,你以为爹爹为何总不让我出门?”
莫如深将话题盖了过去,一笔带过,但听知情人士的耳里,却是那样的心疼。
“本侯为何从未听说过?”
祁途已经开始察觉到不对劲,莫如深三天两头晕倒的身体,以及她突然变得奇怪的性格,他总觉得很不对劲。
莫如深望着他,却始终没看到心疼,更多的是被瞒着的怒气。
“只是我的事你从未上心。”
莫如深以一句‘我想休息’为由将祁途赶走,却在祁途走后,她猛地咳嗽,在绢子上咳出一口血。
看到染红的绢子,灵儿吓坏了,正要转身去找大夫,却被莫如深拉住,她摇着头:“他已经有所察觉,若你这会儿再将大夫找来,我便如何都瞒不住了。”
“可是……奴婢知道了,可夫人你还是要把药喝了。”看到莫如深坚定的眼神,灵儿哪里还敢跟她对着干。
莫如深知道这碗药对她的身体已经没有任何作用,但却能让担心她的人暂时的放心,她于是捏着鼻子将药一口饮尽。
“这下你总该放心了吧?”
如今,除了宫里那位,大抵只有灵儿才会心系着她,可她除了把自己最好的那一面展现给他们看之外,却是什么都做不到。
想到什么,莫如深又吩咐:“日后每一碗药你都要亲自煎,过后记得要将药渣毁掉。”
祁途若是察觉到她有意瞒着他,定会想尽一切法子都要知道她的病情的。
她能做的便是在这不到两个月的时间里将他瞒住,再往后……祁途总归还是会知晓,可那已经不重要。
只肖她离开人世,祁途再如何她都将看不到又何须去在意。
“可是夫人,这终究是瞒不住的。”
“瞒得一时是一时。”
瞒不住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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