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如深的自信不是没有道理的,无论是功臣之女,宣平侯之妻还是皇帝最宠爱的表妹,她的身份都是旁人不敢侵犯的,哪怕是正的圣宠的娴妃。
娴妃既然敢在君傲不在皇宫之时将她邀近宫来,定会有所目的,至于是什么,只能等着瞧。
紫萱殿。
娴妃见着一前一后走进来的莫如深跟沈清柔时,嘴角露着笑意,示意宫女给她们倒茶。
“如深,我们有些时日不见,你怎么越发清瘦,可是在侯府住的不惯?”
娴妃一开口便是关心她的话,可任谁听了都是话里有话。
莫如深低笑不语,抿了抿唇,她并不觉得娴妃真的关心她过得好不好,住的惯不惯。
到底她嫁入侯府一年多,再者她是侯府唯一的女主人,住的惯不惯那都是她的家,她栖息之地。
娴妃话音一落下,沈清柔便紧接着说:“想来侯夫人是住不惯的,侯府全是江南的风貌,前几天侯夫人还吵着要回莫府呢。”
沈清柔是江南人,祁途从一开始建府时便是按着江南的模样,他也曾跟莫如深说过,侯府是为了沈清柔而建,她不过是条寄生虫罢了。
她曾经被这句话伤得很深,如今再一次听到沈清柔说出这番话,委实像是被狠狠的踩了一脚。
她已经不是第一次面对这种羞辱,想要以此打垮她,力度似乎还不够。
莫如深面无表情地说:“我到底是侯府的女主人,若是住的不惯让人整改便好,何须搬回莫府?”
莫如深一句“侯府女主人”便将沈清柔打得体无完肤,这一句话是在宣示主权,更是在告诉沈清柔,本就不属于她的,也不可能属于她的,便不要再肖想。
沈清柔藏在衣袖下的拳头捏得紧紧的,可再恨,她的脸上始终挂着浅浅的笑容。
她向来知道自己的身份比不过莫如深,也正是如此,她才需要离开燕都一年,此番归来,她定要将曾看不起她的人全都踩在脚底!
沈清柔恨恨地看着莫如深,后者却全当看不见,嘴角挂着似有若无地笑容:“不知娴妃邀我进宫赏的是什么花儿?”
“听皇上说你这几日心情不佳,本宫便想着邀你进宫赏赏花,我们女人家说几句体己话。”
娴妃十分圆滑,想要把尴尬的场面缓过来,可莫如深却不想如她的愿,因为她深知娴妃的目的,不过是想让沈清柔无尽的羞辱她罢了。
莫如深说:“幸得表兄送与一只灵犬伴我左右,这几日还是挺开心的,并无心情不佳,许是表兄误会了。”
话音一落,娴妃与沈清柔两人对视一眼,眼底尽是看不透的情绪。
“来都来了,不如先去瞧瞧本宫院子里种的新花儿?”娴妃起身,边朝着殿门口走去,“都是本宫花费心血种下来的,如深若是喜欢,不妨带一两株回去,也好陶养陶养情操。”
“娴妃既是表兄最宠爱的嫔妃,那这紫萱殿里的东西定是极好的。”
莫如深说这话,抬脚随着娴妃朝着殿门外走去,却刻意与沈轻柔隔着些许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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