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入狱

第二天。

云灀看着榻上熟睡的孩子，心里说不出的难过，在最困难的时候怀里他，生了下来，却还要让她受这样的苦。

她轻轻地抚摸着顾沐的脸，帮他掖好被子，握着怀里的那张药方单子。

“小沐，放心，无论用什么方法，娘亲一定会救你的。”

她关上屋子的门，现如今想找顾景洲要银两是不可能的了，只能再去麻烦烟妈妈了。

打定注意后，云灀来到了翡翠楼的后门，这里她已经熟门熟路了，经常来拿、送衣服。

“云灀姑娘来了呀。”

后院打扫卫生的小斯看到了云灀，便打了一声招呼。

“云灀姑娘，今天没有要换洗或者缝补的衣服，要不你明天再来吧。”

“不，不是，我今天来找烟妈妈的，找她有点事情。”

“哦，烟妈妈应该在前楼，你去找找看。”

云灀微微低头，弯了弯腰，行了个礼，道了一声谢便去了前楼。在前楼寻了一圈也没找到烟妈妈，云灀便上了楼，来到了烟妈妈的房间。

“噔噔噔”

清脆的敲门声响起，“烟妈妈，在吗，我是云灀。”

没过多久，烟妈妈打开了房门，“你怎么来了，快进来。”

一进门，云灀就扑通跪在地上。

“你这是干什么呀！”烟妈妈扶起地上的云灀，“有什么事就说，跪什么呀。”

还未开口，云灀的泪水便夺眶而出，“烟妈妈，能，能不能借我带点银两，小沐的病越来你越严重了，大夫要千年人参，千年的雪莲做药引，我实在拿不出这钱。”

云灀摸了摸眼角的泪水，“烟妈妈你放心，我一定会还给你的。”

云灀的话刚说完，烟妈妈就从柜子里拿出了一个箱子，打开锁，拿了两张一万两的银票给了云灀。

“给，拿着，小沐这孩子也算是我看着长大的，我也不希望他有事。”

“谢谢你，谢谢你。”

烟妈妈拍了拍云灀的手，“我们之间还要谢什么呀。快去吧，小沐还在家等着你吧。”

“嗯嗯，烟妈妈这钱我当牛做马也会还给你的。”

烟妈妈笑了笑，拿着钱，云灀的心里顿时生出了些欢喜，终于，钱有着落的，她跑着出了翡翠楼，去了城中最大的医馆，买回了这药引，抓了方子上的药，她没有多做停留，她迫不及待的回到自己的家，按照那个大夫药方上所写的，把药熬给了小沐。

“来，小沐，把药喝了，喝了我们就能好了，来。”

“娘亲~”

“嗯~怎么了小沐。”

“娘亲，这药很贵吧。”

“小沐，这些你不用管，好好把身体养好。”

“嗯，等我养好身体，一定好好照顾娘亲。”顾沐看着云灀笑了起来，惨白的小脸上，那个灿烂的笑容显得特别的“刺眼”。

“好了，乖乖睡上一觉，娘亲去把衣服缝了。”

顾沐点了点头，便闭上了眼睛。

走出屋子的云灀，右眼开始疯狂的跳起来，心里总觉得怪怪的，总觉得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太阳已经下山，翡翠楼里也开始热闹起来，琵琶声，女子的嬉笑不绝于耳。她把缝补好的衣服叠整齐，抱着衣服再次来到了翡翠楼。

“来，这是上次的衣服。”

云灀把衣服交给了小斯。“好嘞，麻烦云灀姑娘了。”

“哪里的话。”云灀看了看烟妈妈的屋子。

小斯也顺着云灀的眼神望去。

“咦，奇怪了，往常这会儿，烟妈妈屋子的灯早亮了，今天怎么回事，难道还没睡醒？”

云灀从未这会儿来送过衣服，也不太清楚烟妈妈的生活习惯，但是听到小斯这么一说，心里总有种不太好的感觉，她连忙跑到楼上去。

打开门的那一刹那，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儿扑鼻而来，云灀的心不禁咯噔一下。她猛地一转头，就发现了倒在血泊中一动不动的烟妈妈。顿时恐惧席上心头，云灀跌坐在地上，喘着粗气，烟妈妈浑身是血，一张脸上到处是绽开的肉，还不停的往外渗着血，唯有那双眼睛还完好，眼睛死死的盯着云灀，随后赶来的小斯看到此情景，大叫起来，整个翡翠楼的目光都聚集到了这里。

“死富贵，喊什么喊，没见到我们在做生意嘛？”

来人是个穿着粉色衣裙的女子，不屑的看着一旁的小斯，当她转头，望向门里的那一刻，她手里的扇子滑落了下来。

“死人啦！”

顿时真个翡翠楼乱作一团，前来寻欢作乐的嫖客，连衣服都没穿好就冲出了这里。

云灀深吸了一口气，“快，快去报官。”

“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

“啊~哦，哦，哦。”

云灀撑着一旁的椅子爬了起来，掏出衣袖里的帕子，缓慢地向烟妈妈走去，蹲下来，轻轻的把帕子盖在了烟妈妈的脸上。

突然，云灀的耳边响起了一句话，“我要把你在乎的，统统毁掉。”

可怕的想法涌上了心头，难道，难道。

“来来来，让开啊，捕快办案。”

很快县衙里的捕快就来了，捕快查看了现场，除了尸体意外，屋子里的大量金银珠宝都不见了，捕头问道：“是谁第一个发现的。”

“我。”云灀站了出来。

“你？”捕头围着云灀转了一圈。

“看你这打扮，也不像个青楼女子啊，说，来干什么的。”

“我……”

还没等云灀说完，一旁的绿萝就走到捕快面前，娇滴滴的说着：“哎呀，这位捕头大哥，你是不知道吧，这位啊，是我们前丞相的千金，云灀小姐。”

说完，还朝着捕头抛了个媚眼儿。

“你这小妮子啊，长得是不错啊。”边说还编摸了摸绿萝的手。

“咳咳咳。”随行的捕快干咳了几声，提醒着自家的捕头。

“说，你来这里干什么。”

云灀把事情的前因后果都告诉了捕头。

“对了。”一旁的绿萝又发话了，“我今天上午看到她拿着东西跑出烟妈妈的房间，从她走了以后我们就再没见过烟妈妈了。”

“你说的可当真？”

“真的，不信你问富贵。”

“确，确实，云灀姑娘上午来过。”

“哦~这事不简单啊！”

“不是的，我上午来是来问烟妈妈借钱的，烟妈妈借了我钱以后，我就走了，之后再没来过了。”

“借钱？”

“对，我儿子看病要钱。”

“多少？”

“两万两。”

“哟，不少。”

“真的，捕头大人，我真的没杀人。”

“这可说不准了，烟妈妈的金银首饰可多了，说不定你见财起意，走了之后又来了呢，你就住我们附近，知道我们每天白天休息，晚上营业，所以趁着白天没人行凶也不是没可能啊。”

“绿萝，你别含血喷人！烟妈妈对我这么好，我为什么要杀她。”

“人心隔肚皮啊，谁知道你什么样的人啊，再说了，你爹那样的，怕是也生不出什么好杂种来。”

“你别太过分！”

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语的，吵得不可开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