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房里的云灀疼痛难忍,豆大的汗珠一滴滴从额角滑落,煞白的小脸看着人心疼。她倒在地上,捂着自己的腹部,想稍稍减轻点痛苦,她满脑子都是在顾沐,现在已经过去好几个时辰了,她估摸着顾沐也应该醒了,要是自己迟迟还不回去,这孩子该担心了。他谁也不认识,他该怎么办呀。
她捂着肚子,爬了起来,抓住牢门的门,深吸了一口气,“有人吗?有人吗?”
“吵什么吵。”斜挎着佩刀的捕快闻声走来。
“这都半夜了,你吵什么,别人还有休息呢。”
“捕快大哥,麻烦你帮我叫一下知府大人吧,我真的没杀人,我儿子还在家等我,我得回去。”
“知府大人?知府大人是你说见就能见的?”
“大哥,大哥求你了。”
“滚开!别再喊了,有什么问题等上堂了你再和知府大人解释吧。”
“大哥!大哥!”
捕快有些不耐烦了,“让你别叫了,听不懂吗?想挨揍?”
“求你了,我给你跪下了,我真的真的得见一面知府大人,我真的没杀人。”
“你这人怎么听不懂人话呢?”
“求你了。”云灀不停的求着眼前的人,这是她唯一的希望了。
“你!”捕快打开了牢门,“你是成心找揍是吧。”
话刚说完,就拳脚相向,“别再喊了,再喊,有你好果子吃的。”
本来就身体虚弱,这一顿暴揍无疑是雪上加霜,云灀在地上疼的起不来,脸上也出现了淤青。
她就这样,一直躺在地上,流着眼泪。
天也渐渐亮了,牢房里传来了脚步声。
“喂,地上的,你能走了,杀人的凶手已经自己上门投案自首了。”
云灀一激灵,从地上坐了起来,“我可以走了?”
她反复确认着,云灀脱着满身是伤的身体,一步也不敢耽搁,就这样跌跌撞撞的回到了自己的家。
屋里安静的可以,没有一丝声音。
“小沐,小沐。”
云灀喊了两声,可是没人答应,一种不好的感觉涌了上来,她三步并做两步,跑到床跟前,床上的小沐就这样静静的躺着。
云灀伸出颤抖着的手,摸着小沐的脸,冰凉的感觉透过指腹传了过来,她猛地收回了手,跌坐在地上,瞪大着眼睛看着床上的顾沐。
“不会的,不会的。”
“小沐。”
云灀扑了上去,抱起了顾沐,她拍打着顾沐的肩膀,“小沐,小沐,你醒醒啊,你醒醒啊!”
“对,大夫,大夫一定会救你的。”
云灀抱起顾沐冲了出去。
“大夫,大夫,快来看看我的儿子!”
大夫上前一看,也没把脉,直接说道:“人已经死了,带来做什么,晦气。”
“你胡说!”云灀推开了大夫,大夫一个踉跄,没站稳,坐在了地上。
“你这个庸医,庸医,没把脉,你怎么就能 说我儿子死了呢!”
“小沐,小沐没事,这大夫是庸医,娘亲带你找别的大夫去。”
“疯了!疯了!”大夫从地上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
云灀抱着儿子奔走在大街上,无论走了多少医馆,得到了都是同样的答案,天公不作美,突然就倾盆大雨,街上的行人都匆匆的往回跑着,只有云灀抱着顾沐慢慢地游荡在大街上,她已经没了力气,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到家的。
她像失了魂一样,一遍遍的用布擦拭着顾沐的脸蛋,“小沐,你睁开眼睛看看娘亲啊。”
就在她转头的那一刻,床脚的玉佩引入眼帘,她赶紧捡了起来,他认识这玉佩,这玉佩是是顾景洲的。
她似乎明白了什么,慌乱的解开小沐的衣服,脖子上一条淤青,证实了她的猜想。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你为什么连自己的儿子都杀啊!”
云灀的最后支柱也这样断了,她浑浑噩噩的坐在床头,一坐就是好几天,她始终都没把顾沐下葬。
“你听说了吗?丞相府的千金今天和顾候成亲呢。”
“成亲?呵呵。”
她摸着已有些腐烂的尸体,笑着说道:“儿子,放心,娘亲不会让你一个人这样孤零零的下去的,很快,我们一家就能团聚了。”
云灀把顾沐的尸体和自己的父母埋葬在了一起,手里的那块玉佩被紧紧的握着。
云灀简单的梳洗了一下,便上了街,随着看热闹的人流一起来到了顾候府,她远远的看着高堂上的两人,看着他们拜天地,曾几何时,她也一直幻想着能有这么一天。
一阵风吹来,红色的盖头被吹起,又放下了,云灀清清楚楚的看见萧沛儿嘴角的笑容,那笑容深深刺伤了她的心。
她挪动着脚步,一步步的向他们靠近。
“怎么回事。”
“这人怎么回事啊,挤什么挤啊。”
宾客的声音越来越大,引起了顾景洲的注意。
“云灀!”
听到这熟悉的名字,萧沛儿掀开了盖头。
“云姐姐?”
“你来做什么?”
云灀没有说话,而是掏出怀里的玉佩,扔在了地上。
“本候的玉佩怎么会在你那里?”
“你承认这是你的玉佩。”
顾景洲一怔,他从来没有听过云灀这样说话的语气,冷,很冷,他有那么一刻,心底划过了一丝的恐惧。
“是,本候前几天丢的,怎么会在你那里?”
云灀没有回复,一步步的靠近顾景洲。
“景洲哥哥。”萧沛儿轻声呼唤道,“我害怕,云姐姐这样好吓人啊。”
“没事,有我在。”他把萧沛儿护到了身后。
看着他们这样浓情蜜意的,云灀不禁笑了起来。
“你到底想干什么?”
云灀掏出衣袖下面藏着的刀,对着顾景洲的心脏狠狠的扎去。
“你!”现场顿时慌乱起来,所有的人都跑上前去,呼唤着顾锦洲的名字。
云灀握着沾满鲜血的刀,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下去,陪你儿子吧。”
“把这个疯女人抓起来,抓起来,送官府。”
两个小厮夺走了云灀手里的刀,压着云灀,拖着她往门口走,而云灀一直在笑,一直在笑。
顾锦洲看着被拖出去的云灀,实现越来越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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