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灀皱着眉头,看着眼前这个笑的比花还灿烂的男人。
“笑,你笑什么啊!”
云灀越来越生气,弄跑了兔子,还在这里笑。她气不过,又打不过人家,只能自己含着这气。她叹了口气,转身离开,走着太急,一迈脚就踩在了裙摆上,整个人一下子向前倾,她本能的闭上眼睛,皱起了眉头,许久,丝毫没有疼痛传来,她睁开眼睛,自己就这样悬着,而且,而且,自己的胸前还多出了一只手。
云灀快摔倒的时候,顾景洲伸手拦住了她倾斜的身体,只是,这手臂放的有些不是位置。
云灀起身,咬牙切齿的看着眼前的男人,伸出手,指着顾景洲的脸,“我怎么没发现,你这么,这么下流。”
说完,气冲冲的拎着自己的裙子回到了宴会厅。
云灀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拿起桌上的酒杯,一饮而尽。
“我的小姑奶奶,那是酒!”
云鸿惊着脸,看着自己的妹妹,“我怎么感觉,你这出去回来以后更不对劲儿了啊。”
此时,顾景洲也回到了他的位置上,云灀死死的盯着顾景洲,伸出拳头,作势的挥舞了几拳,顾景洲想笑,却还是捂住了嘴,看着这只炸毛的“兔子”,眼神怎么也挪不开,而这一切都被萧沛儿看在眼里。
“小妹,我在和你说话呢!”云鸿手肘撞了撞云灀。
“没—事。”
“还没事,你这样子像是要吃了人一样。”
“你信不信你,我现在就吃了你。”云灀转头看着云鸿。
云鸿撇一撇嘴,点了点头,不再说话。
“三皇子到!”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大门口,“臣弟来迟,望太子赎罪。”
“三弟见外,快,上座。”
“三弟啊,你来完了,错过了萧小姐的惊世之舞啊。”
“哦~?那还真是可惜了。”玄瑞看了一眼萧沛儿,“臣弟来的真是太迟了,这么美的人儿,跳出的舞定是绝美。”
“太子殿下,三皇子谬赞了,沛儿可不敢当。”
萧沛儿嘴角勾出一道一个完美的弧线,继续说道:“沛儿听说,丞相府的云灀姐姐,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还是从名师,尤其是这琴技更是了得,不知今日,是否有幸能听一会云姐姐弹琴。”
萧沛儿的一句话,把话题直指云灀,而云灀呢还沉浸在刚才的愤怒中。
“灀儿,灀儿。”
“啊?爹,干什么。”
“萧小姐想看你弹琴。”
“看我?”云灀满脸疑惑,抬头,明眸微微一动,眼睛盯着对面的那个女孩,心里想着:小小年纪坏点子怎么就那么多呢。这歹毒的心肠怕是这平日里一点点的积累下来的。
“云姐姐是不愿意吗?”萧沛儿含笑看向云灀的方向。萧沛儿打的注意云灀清楚的很,前世自己还真因为这琴栽在这狠毒女人手里一次过,从那以后,云灀便勤加练习 ,却再无弹琴之机了。
萧沛儿呢,心里正偷偷的乐着,大家闺秀中谁都知道,云灀最差的就是琴技了,现在让她出来,不就是想让她出丑,让她无地自容。
可惜了,萧沛儿的如意算盘落空了,云灀站了起来,玉容微微带着笑意,款款走向中间,向太子行了个礼,然后冷眸一转,嘴角的笑一下子消失不见,看向了萧沛儿,她的眼里似有一道寒光射出,眼神清冽的直视着眼前的人,若有一种无形的压力。
云灀眼里变化,被一侧的玄瑞看的清清楚楚,他撑着头,手指轻轻敲打着桌子,看着眼前这个还未及笄的姑娘,心里想着,她会怎么化解这危机。
“萧小姐,我好像和您不是很熟吧,或者说连见都没见过,您,怎么一口一个姐姐,叫的如此的亲热,让我心慌慌啊。”
“你,云姐姐这是什么意思啊。”萧沛儿一脸委屈。
“灀儿!”此话一出就连一旁的云涛都有些震惊,在他心里,云灀一向是温柔大方的,从未当中,说出这样的话。
“爹~”
“云灀的话还没说完,萧沛儿的爹萧衡就发话了:“好啊,这就是丞相大人教出的女儿,还大家闺秀,名门闺秀,怕是都是虚名吧。”
“侍郎大人,注意言辞,老夫怎么教女儿还轮不到外人来教,再说,小女这话也没错,什么人都上来攀关系,那这尊卑之分放何处啊!”
“你!”
“好了,丞相大人和侍郎大人都消消气,来把两位大人的酒满上。”
“云小姐,这琴是谈还是不谈啊。”
许久未说话的三皇子突然开口问道,他玩儿着手上的扳指,眼神里闪过一丝玩儿味。
云灀冷哼一声,继续道:“这弹曲子啊,是有讲究的,讲究弹琴人的心情,讲究这乐器的。”
“哦~云姑娘这话到时挺有意思的,不知可否详细说说呢。”
“回太子的话,这弹琴就和习武一样,讲究这琴人合一,弹琴人什么样的心情,是喜是悲,都会通过指尖流淌于音律中。”
“那本皇子敢问云姑娘现在心情如何啊?”
云灀扬起嘴角,目光斜视,“现在不太好,三皇子老是打断我的话。”
玄瑞被云灀的这句话噎的话也接不上。
“哈哈哈,三弟原来也有占下风的时候啊。”
“行,臣弟不说了,云小姐请继续。”
坐在位置上的顾景洲眼神一直停留在云灀的身上,这个能说回道的姑娘,脸上挂着笑容,看着天真无邪,开开心心,可亭子里的那个伤心、愤怒交织的眼神,在顾景洲的脑海里挥之不去,他万分的好奇。
“云灀现在没这心情,也没这意思,那弹出来的曲子怕是要污了太子和在座各位大人、夫人的耳朵了,再者,这里也没我趁手的琴,不如,等再过些时日,便是皇太后的生辰,那时我一定献上这曲子。”
看着萧沛儿忽红忽绿的脸,云灀的心里一阵欢喜。而萧沛儿呢,本是想让她当众出丑,而她的这一番话,不就是再说她不配听她谈曲子吗,什么要再在生日宴会上谈,全是扯淡,心里虽不快,可不能表与行,言语口,只能打碎牙齿往肚子里吞,脸上却还得挂着笑容。
“好,云小姐都这么说了,那本太子就等着云小姐的天赖之曲。哈哈”
“诸位,来我们再共饮一杯。”
“好!”
云灀说完就踱步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微微颔首,浅笑着,而这笑容对对面的萧沛儿来说刺眼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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